城墙之上繁星点点,月光似薄纱笼于江上。迈上船只,船身微微摇晃。艄公在外面缓缓摇着橹,我与鲸奇在船内对立而坐,也许是因为夜深了,她只手托起脸颊,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睡着了,碎发随夜晚不羁的流风而飘动,朦胧的月光赋予了她无与伦比的美。
翌日清晨我们到了云梦,坐了一夜的船,人都是恹倦的。夜晚的敕江也并不平静,叫人不能安心的休息,我们上岸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住处好好休息养神,辗转到杏林居,借住在一位云梦弟子的家中。此时是正午,房间在二楼,我们和主人家一起用过午膳后便回到了二楼客房。阳光穿过纸窗照进来,“房里的被褥都会有太阳的味道呢!”我躺在床上嗅了嗅,“看样子是刚刚晒过太阳的被子呢,趁这会安心休息吧,精神养好了再去打听珠子的消息。”鲸奇把帘子拉上,屋内便暗了下来,我们在各自的床上缓缓入睡。
申时,主人家急扣房门,鲸奇和我一前一后纷纷醒来,“两位少侠,门外来了个高大不羁的男人,嘴里还叼着一根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武夫模样,嘴里却念到是你们的朋友,我有些不信,还没放他进来呢,你们看这如何是好啊?”主人家问到,“让他进来吧,听起来如此离谱的人定只有常威了。”鲸奇和我相视一笑后便对主人答到。“你们终于舍得给我开门啰?我在外面被太阳晒,你们却在睡大觉,良心都不会痛的吗?”常威一进门就开口朝我们抱怨,“常叔,在你这,良心这个东西,我没有。”我故意逆着说,逗逗这个刚刚从牢里出来的“老实人”,“嘿你这丫头,这么久白疼你了,还是鲸奇懂我,诶?鲸奇呢?”常叔疑惑道,“她说看见你有点反胃了,回客房梳妆了。”我淡定对答道,常威这下也说不出话来了,想必也是被我的帅气震慑住了吧。
鲸奇下楼后我们三人一齐去往止水居,路上经过云梦练功场,人来人往全是云梦弟子,一心盯着自己手掌的常威不小心撞上了这其中一位,“是你?老变态!”云梦弟子喊到,“打住打住,什么老变态,有点礼貌行不行。”表面波澜不惊的常威暗暗塞给了他一袋银子,朝他连使了好几个眼神,好在云梦的人都是懂礼数的,钱没有收下,但是连忙道歉说是认错人了。
“你俩也是有趣哈,敢问这位少侠如何称呼?”鲸奇问到这位有趣的云梦弟子,“叫我苏痕就好。”苏痕温柔地应到,我不禁自言自语:“云梦少见的男弟子呢。”苏痕仿佛听到了我的话,“对啊,我是‘男儿身’呢!”他的重音全落在了这三个字上,仿佛是故意说给我们中的某一位听的。再回头看常威,他急忙吹起口哨假装看风景呢,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