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歌,我们就这么走了?”会智对着离云歌说道,“那个白衣女子可是猜到了你的身份,我们必须灭口。”
离云歌看着会智焦急担忧的脸说道:“你知道的,我从不惧他们。王骑的行军速度太快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唉,随你吧。”会智无奈的说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离云歌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你说的没错,王骑的行军速度极快。”会智发现离云歌沉默了,于是就说起了自己的看法。“我们之所以追上这一队,还是因为我们是横穿山林,从了近道。”
离云歌点了点头,示意会智说下去。
“不过,据我所知,这是去温昌最近的路,也就是说真正的队伍抄了远路。所以我们未必不能赶上一路。不过……”会智顿了顿,看了一眼离云歌,发现他无意识的压了压笠帽。“再错的话,我们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嗯。”离云歌嗯了一声,语气平淡,没有情感波动。
枯叶从枯木上划下,微风轻起,疏过满地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鸣。
“以宇文林的城府,我们除非有内应,不然不可能猜到他的路线。所以,我们一定会找错。”会智又看了看离云歌,他将剑抱在胸口,似乎是在倾听他的话语。“除非,我们提前去他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微风吹动了枯叶,像一把扫帚一样。沙沙声变大了,嘈杂。
突然,会智笑了。“你说我这算不算舍命陪君子?”
“可我不想让你陪命。”离云歌语气中夹杂了些担忧和坚定。
会智看着离云歌,离云歌看着会智。
刹那间,目光交汇,风声四起。
“我知道你现在想做什么,一剑划伤我的小腿,然后丢下我。”会智说道,“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是你来求我帮你的,不是我死皮赖脸的滚过来帮你的。现在想丢下我,门也没有。”
“既然我们可以想到那里,那别人也会想到那里。到时候,我们要面对的可不止是宇文林。而且十里长亭距离王都仅十里。”离云歌说道。
“那又怎样,别说是在王都近前。就算是去王宫截人,我也不怕。你休想甩下我!”会智的语气有些激进了。
“你会死的。”离云歌依旧一副面瘫脸。但他的眼睛里却闪烁出了泪光。“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会智一把抓住离云歌的衣领,生气的说道:“你是在瞧不起我吗?别忘了,你的内功可不及我。”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会死,那你呢?别把自己当成那些高高在上是仙人了,你既然去得,我也自然去得。”
离云歌看着会智坚定的眼神,叹了一口气。将抱在胸口的剑缓缓地垂在了身旁。
“迎冬节将至,花灯会上,我多了一张请帖。”离云歌说道。
“自然,那时候把你的那位小女友叫上。我亲自为他裁一盏花灯,一定比全温昌所有的花灯都漂亮。”会智笑了。
离云歌看着会智,也笑了。
笑声在林子里传播,风渐渐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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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平,伏兵围杀宇文林。
伏兵攻势凌厉,很快就将剩余的黑甲兵围在了一个小圈子里。似乎宇文林已是瓮中之鳖,翻手之间可夺其性命。
“宇文将军,投降吧,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那个青年高傲的说道,仿佛一个斗胜的公鸡,将头高高地昂起。“您孙女长得不错,给我填房当一个妾室如何?往后的日子,吃香的喝辣的。总好过就在这里死了,这大好年华的。”
“你……休想!”宇文玥怒气冲天,见到那人竟敢调戏自己,在加上一直被伏兵压着打而风灵兮又不知去向。顿时心态爆炸,火冒三丈。提着枪就要去取那青年的狗头,却被宇文林拦住了。
“玥儿,冷静!”宇文林呵斥一声。
顿时,宇文玥就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一样。蹭蹭往上冒的火气瞬间被浇息。
“爷爷,我……”宇文玥自知自己做错了,心态失控可是为将者的大忌。
“玥儿,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一定要保持镇静。一旦你发狂了,你就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中了。”
“是,爷爷。”宇文玥小声地回答道。
宇文林转向那个青年,说道:“你不该这样做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是人就有自己的逆鳞,而宇文林的逆鳞就是自己唯一的孙女,宇文玥。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哦,宇文将军,你生气了。你刚刚还不是在教导自家孙女为将者静心为上吗?怎么现在自己倒是生气了呢?宇文将军,为人师表啊!”青年回答道。
“冷静,我现在很冷静。孩子,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冷静。”宇文林看向青年的目光中充斥着杀意。杀意滔天,让他看上一眼,青年便满身虚汗,浑身胆寒。
说实话,青年被吓到了。他绝没有想到在此绝境之中,这位宇文将军仍能爆发出如此强的杀气。不过,虽然心里被吓到了,但嘴上绝不能承认。
“哼!困兽之斗。”青年说道。转头对着底下的伏兵命令道。“速战速决,速速拿下此人头颅。”
话音刚落,那青年的心头就泛起一阵恐怖,危机。他转身向大雾中望去,似乎有一条黑色的线,在缓缓凝实。不,那不是线,那是骑兵!是城防军!
“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说一刻钟吗?”青年暗道,随即大声喊道:“所有人撤退,行动取消,快撤!”
本来优势极大的伏兵突然接到撤退的命令,都愣了愣,相互看了看。再极速退去,簇拥着青年向马群退去。
青年在撤退前看了看宇文林,发现他正像一只猎食的老鹰一样盯着自己。对城防军不合常理的速度没有一丝惊讶。
“该死!中计了。”青年此刻明白了,自己这次伏击八成是被他算计了。“不过,想要杀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宇文玥看到城防军的到来,心中的石头放下了,但火气却又冒上来了。提着枪就跟着城防军去围杀那青年去了。
这次,宇文林没有制止她。
宇文林扫视了自己身后仅剩七人的黑甲兵,盔甲破烂,满是血迹。
“你们中有内奸。”宇文林说道。
气氛陡然凝固了,空气仿佛变成了固体,无比沉重。
宇文林将目光汇聚在其中一人身上。“你说老夫说的对吗?何黎?”
被点名的黑甲兵一脸的惊讶,本能般的握住了剑柄。见罢,周围的黑甲兵也纷纷包围住了这名黑甲兵。
何黎松开了剑柄,问道:“将军,您是在什么时候察觉的。”
“什么时候?貌似是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宇文林说道。
“您当时为什么不揭发我。”何黎问道。
“然后呢?你会告诉我你身后的主使是谁吗?”
“不会,所以,您已经猜到了我身后的人是谁了。”
“自然。能在王骑之中插人,整个齐国只有四人。王上,储君,明王爷和潘王爷。王上自然不会泄露那丫头的行踪,而储君也不会。就算是要把水搞混,这代价也太大了。先不说在王骑中插人等于试探王权。单单就是这通敌之罪就是不可活命的。如此,明王爷也不会。他在朝政上顺风顺水的,没必要冒这么大险把手伸到我这来来。所以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人。”宇文林顿了顿,看了看何黎一脸愧疚的样子有继续说道
“你的背后是潘王爷吧。他在朝中势力遭到打压,为今之计只有冒险另辟蹊径,把手伸到我这里来。我说的没错吧,何黎。”
“唉!潘王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愧对他啊!”何黎拔出青铜剑,一剑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