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焰南齐听爱囚卓远说了这么多,他回头一一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个的与他们对视,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四个字“难以置信”。
“快看那发光的物体。”
黑沙漠的远处突地闪现出一道金光,金光在黑沙漠中格外显眼,所有人都看到一个发光的,移动的物体向他们走来。
“霍夫曼来了。是黄金霍夫曼!”洛葵宫废墟下救出的骷髅兵惊恐道。
“黄金霍夫曼。”茧一村香道。
“来的正好,我正找他呢。”塔洛将军道。
塔洛将军双眉紧凑,紧盯前方,手中的武器跃跃欲试,准备迎接一场恶仗。
“竹树烟云,你把我的手杖带来了吗。”星巴尔冲竹树烟云嚷着。
“带来了,给你。”
竹树烟云抛给星巴尔。
星巴尔一个飞跳,在接住手杖的一瞬间又将手杖抛入更高的空中,手杖在空中高速旋转,顿时万丈光芒闪现,就像一把遮天蔽日的伞挡住了天空本来的颜色。光线太强,整个黑沙漠变得明亮起来,仿佛置身于巨大的梦魅之中。
远在黄金千岛的突兀族人在练习武艺,看到天空怵然闪现的微弱光芒,他们明白这光芒的含义——族人首领遇到危险了。黄金千岛突兀族人自觉的聚集在一起,他们都在等一人发号施令,目光不约而同的聚焦到一个女人脸上,她的膝下有一个六七岁大小的男孩,手里拿着一把木制的匕首在胡乱的比划。唯有这个孩子没有明白那光芒的含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忽然的聚集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女人神情严肃的扫过每一个人的目光,那眼神就是一句鼓舞人心的话,那眼神传递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那眼神饱含视死如归的精神。她斩钉截铁,慷慨激昂道:“出发。”所有人在听到“出发”二字之后,变得热血沸腾,豪气冲天。
留在墨燹的五位突兀族人看到空中闪现的光芒,就马不停蹄的飞奔黑沙漠。
几秒钟之后,光芒逝去,手杖落入星巴尔手中。
刺焰南齐看了,就立刻明白了星巴尔的用意。其他人对星巴尔的表演则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金光在不断逼近,越来越近,虬龙行为开始变得异常。虬龙一跃而起,伴随一声暴喝,就像受到惊吓的烈马一样。
“虬龙怎么了。”茧一村香道。
“它受惊了。”袅晴道。
“那束光越来越近了。玄圭政一语道破。
虬龙向后退了几步,快速转身,加速离开。
“塔洛将军,保护茧一村香,竹树烟云,袅晴,玄圭家族离开。”刺焰南齐头也不回的命令着。
“我带他们离开。不,我还要打霍夫曼呢。”塔洛将军使性子道。
“塔洛将军,带他们离开。”刺焰南齐再次命令道。
“我留下帮你们。”玄圭政说罢,看看自己的养父。养父走过来,拍拍孩子的肩膀,点点头道:“小心点”。
刺焰南齐望着玄圭政,给他一个坚定眼神,那眼神好像再说:“好样的,是个男子汉。”
星巴尔:“刺焰南齐,怎么个打法。”
玄圭政:“一起上。”
玄圭政拔出佩剑,做好准备。
黄金霍夫曼在距他们十米的位置站住脚,不再前进。刺焰南齐三人看着那束光停留在他们不远处。黄金霍夫曼身后藏有一队变异的骷髅兵。另一队骷髅兵趁着黑沙漠的掩护悄悄的包围了刺焰南齐等人。他们对此一无所知。暗中的骷髅兵蓄势待发。
“刺焰南齐,降了我吧,或者我们联手,天下唾手可得。打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只有顺从于我,你们才能活命。”
“霍夫曼,我们要打过之后才能定输赢。”刺焰南齐道。
暗处包围他们的一个骷髅兵突发冷箭,一箭射入玄圭政后背左肩,他道:“有埋伏,在我们的后边。”
一个骷髅兵匍匐着,小心靠近刺焰南齐等人。它每走一步都会观察刺焰南齐等人的情况,不断地在变换自己的位置。变换两三次左右,骷髅兵匍匐在刺焰南齐等人的脚下。它在等待,在等待最好的时机,给敌人致命一击。
有几十支冷箭从不同的方向射来,他们左躲右闪,挥舞手中兵器阻挡。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在黑沙漠之中,他们看不见骷髅兵,但骷髅兵可以看见他们。
“怎么办,我们根本看不见他们在哪。可他们却可以看见我们。”星巴尔旋转手中的血滴手杖阻挡敌箭道。
还没有与霍夫曼交手,三人之中就有一人受伤。这是摆在他们眼前一个不争的事实。
“星巴尔,你刚刚的表演是否可以再来一次。”刺焰南齐道。
匍匐在刺焰南齐等人脚下地骷髅兵它终于等来一个好机会,它寻找到一个好目标,目标就是刺焰南齐。匍匐的骷髅兵绕到刺焰南齐身后,奋力跳起,挥刀砍向刺焰南齐。在生与死的一瞬间,玄圭政拔出手中的利剑刺中跳起来砍杀刺焰南齐的骷髅兵。
“啊!不能。刚刚那是求救信号。”
“我们突兀族人有自己的规矩。求救信号只能发一次,如果发第二次就意味着全军覆没。”
“星巴尔,带玄圭政走。我来拖住它。”
“恐怕我们走不了了。骷髅兵已将我们包围了。”星巴尔道。
“哧”一根箭刺穿刺焰南齐的衣服。
“小心。骷髅兵就在我们周围。”星巴尔道。
十几根箭从四面八方射来,星巴尔左手手臂被射中。
黄金霍夫曼挥挥右手食指轻轻一挥,藏在身后,埋伏在四周的骷髅兵像是一群饿狼见到了温顺绵羊,疯狂的,挥舞手中兵器扑来。
在还剩下几步的距离,星巴尔看清了道:“骷髅兵。”
三人相互扶持,团结作战,几十个骷髅兵倒下了。
塔洛将军护送袅晴等人去安全地带。一路上袅晴一直在祈求虬龙的帮助,她知道刺焰南齐等人身处险境。她三番五次,好说歹说,不断恳求,虬龙冲进黑沙漠,用两只前腿荡起巨大的灰尘,趁机救走刺焰南齐,星巴尔,玄圭诞。
第一战的失败挫伤了刺焰南齐众人的信心。他们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看低了霍夫曼的能力。
刺焰南齐召集他们在一起商量如何给霍夫曼最后一击。
“帝王甲虫的血或许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茧一村香道。
“帝王甲虫的血。”刺焰南齐道。
茧一村香从袖口里掏出竹筒,打开竹盖,用竹签一点一滴的引出帝王甲虫。帝王甲虫像是吃的太饱,有点撑,慢悠悠地从里面一步一步的爬出。帝王甲虫刚一爬出,茧一村香的左手抢先一步按住帝王甲虫。帝王甲虫受到外界的惊扰,脑袋,六足在一瞬间缩入壳中。茧一村香从腰背处摸出匕首,敲敲帝王甲虫坚硬的外壳,外壳铛铛铛作响。
茧一村香捏起帝王甲虫对着竹树烟云道:“把你水壶的盖子拧下来拿在手里。”
茧一村香把帝王甲虫反过来,腹部的一条金线清晰可见。
茧一村香用刀尖抽出腹部金线,然后右手反方向提刀(刀刃朝上),先用刀尖在帝王甲虫腹部上端刺开一个小口,帝王甲虫发出一丝尖锐的嘶叫声,嘶叫声刺耳的很。反过刀,割开帝王甲虫腹部,鲜红的血液滴出,滴入水壶的盖中。帝王甲虫在流尽血后,爪子不在扑棱,慢慢放平,最后垂下。
茧一村香将帝王甲虫的血分两份,一份给刺焰南齐,一份自己装起来。
“南齐,你找到合适的机会将帝王甲虫的血泼洒在霍夫曼的眼睛里。”茧一村香道。
“不知道霍夫曼的的弱点能不能与烈金瞻的弱点相融。”袅晴随便一句话道。
“有道理,很有道理!”刺焰南齐道。
“长雨轩没有烧说明霍夫曼还未完全控制烈金瞻。”刺焰南齐道。
“霍夫曼既然和烈金瞻合体,那么烈金瞻的弱点就是霍夫曼的弱点!”茧一村香道。
“烈金瞻的弱点只有刺焰南齐知道。”竹树烟云道。
“烈金瞻有什么弱点或者他害怕什么?”塔洛将军道。
“不知道灵不灵。”刺焰南齐道。
“灵不灵,试试才知道。”茧一村香道。
“烈金瞻最怕爱。”刺焰南齐道。
“最怕爱!”茧一村香道。
“烈金瞻一直深爱着爱囚璇。他渴望这份爱却又怕这份爱被爱囚璇发现,直到太金长老赐婚。我想这也是他没有烧毁长雨轩的原因。”
“可惜爱囚璇已经死了!”爱囚卓远道。
“我来扮演爱囚璇可以吗?”袅晴道。
“这是个好主意。”塔洛将军道。
“可以,不过太危险了。”刺焰南齐道。
“晴儿,你可要想好了。”竹树烟云道。
“父亲,放心,我会小心的。”袅晴道。
“姑娘,你过来。”茧一村香道。
“姑娘勇气可嘉。既然如此,那这帝王甲虫的血你拿着,危险时刻用它或许可以保你一命。”茧一村香道。
“要是能有那件银衫就好了。”刺烟南齐道。
“银衫。我有。”茧一村香懦懦的道。
大家都扭头望着茧一村香。
“我觉得这银衫是好东西。所以我就......”茧一村香从怀里掏出银衫。
刺焰南齐接过银衫。
“既然要做,那就做的逼真一点。这件银衫是爱囚璇成人礼那天烈金瞻送的。你一定要穿上。”
刺焰南齐展开衣服,一支玉簪掉出来。
刺焰南齐看到玉簪脑海中又回想起当时的画面。
“南齐,如果是这样的话,帝王甲虫的血就不需要泼到霍夫曼的眼眶里。只需要让霍夫曼喝下帝王甲虫血就可以了。”茧一村香的话打断了刺焰南齐的回忆。
黑沙漠之中歌声响起,传入黄金霍夫曼耳中。越听他越觉得熟悉,好像在昨天听过,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好像某首熟知的旋律。可他就是想不起这是什么曲子。
霍夫曼跟着歌声走。眼眶中映入一个端庄典雅的女子在泡茶。她像极了爱囚璇。她的模样,她的眼神,她的衣服,她的动作,她的……
烈金瞻与黄金霍夫曼的思想开始在脑袋中打架。
“璇儿!”
“是你吗?璇儿!”
“殿下,是我!”
“璇儿!”
“烈金瞻,那是假象,爱囚璇早已经死了。”
“璇儿已经死了!璇儿已经死了!不!你刚刚唱得是什么曲子。”
“《长天一色》。”
“《长天一色》!”
“烈金瞻,我的房间都是你打扫的吗!”袅晴道。
“是我打扫的!”
“谢谢你啦!”
“烈金瞻,那是刺焰南齐的诡计。千万不能上当。”
“她的气质,眼神,还有穿的那件银衫和璇儿一摸一样。”
“不,她是璇儿!”
“璇儿,我是爱你的!”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日子吗。那时候真的好开心。”
“记得,我记得。”
“我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骑马,放风筝,我还记得我送给你一只玉簪。”
“是这支吗。”袅晴从头上拔下一支玉簪让黄金霍夫曼观看。
黄金霍夫曼试图用手去遮挡双眼,烈金瞻极力的反抗,此刻的表演像极了磁铁同性相斥地原理。
“烈金瞻,你还记得在我成人礼那天你送我的银衫吗。这件衣服我就穿在身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刺焰南齐,星巴尔,玄圭政伺机而动,他们在袅晴的掩护下步步靠近霍夫曼。
“璇儿,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对你的思念从未停止。还有那两个泼皮,我已将他们杀死替你报仇。”
“烈金公子,这是我为你泡的茶。喝一口,尝尝味道如何。”袅晴端着一杯茶走到黄金霍夫曼面前。黄金霍夫曼怔怔的看着袅晴,那一瞬间就像有人按下了时间的暂停键,袅晴也抬眼痴痴的望着黄金霍夫曼眼中的烈金瞻。烈金瞻试图接过爱囚璇手中的茶盏,却遭到黄金霍夫曼过激的抵抗。黄金霍夫曼差点打掉爱囚璇手中的茶盏,幸亏烈金瞻奋力的冲破黄金霍夫曼的控制力保茶盏无事。
黄金霍夫曼接过茶杯欲饮时,袅晴有些不忍心了。她内心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不该假扮别人欺骗别人的感情。通过简短的几句聊天,袅晴知道烈金瞻爱爱囚璇爱的深沉,这种爱发自内心,无法自拔。她不能这么做。
就在黄金霍夫曼把茶水送到嘴边喝时,袅晴一手将茶盏打翻在地。茶盏中的水,水中混合的帝王甲虫的血渗入黑沙漠,黑沙与帝王甲虫的血像是发生了化学反应一样,一种新的物质在不断的生产,范围不断扩大,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样。
黄金霍夫曼看着脚下一片黑沙变成紫红色,它立刻就明白茶盏中有帝王甲虫血。
“帝王甲虫血。”黄金霍夫曼狠狠地道,用力一推,袅晴摔倒在地。这时,黄金霍夫曼的控制力占据上风,完全压过烈金瞻。
“我杀了你。”
黄金霍夫曼黑气化剑,剑锋刺向袅晴。袅晴吓得双眼禁闭,她听到一声惨烈的叫声后睁开眼睛,看到一把黑剑穿透了一个人的胸膛,那人就站在自己身前。
“快走。”
袅晴有点吓蒙,倒在原地不动。
那人紧紧地抱着黄金霍夫曼不松手,黄金霍夫曼的黑气剑连刺几剑,每一剑都了穿透胸膛。
刺焰南齐趁机将袅晴救走。
恼羞成怒的黄金霍夫曼眼看着袅晴被救走,盛怒之下,黄金霍夫曼砍掉了那人的头,那人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