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苑出了人命案子,尤他下落不明。被尤他救起的人路过(留痕)也在出事的第二天逃走,不知去向。
章铺子的远方亲戚前来替章铺子料理后事。官府从章铺子的远方亲戚口中得知章铺子为人蛮横,奸诈,好堵,以经营一家酒馆为生,酒馆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唯一财产。
与荣南生一起去要账的三人中,两人归案,一人在逃。逃走的叫焦豹,家住梅狐林。
无缘无故背上莫须有罪名的尤他浑身事嘴也难以洗清自己的清白。街头流浪的尤他饥渴难耐,孤零零的一人蹲在小巷的角落。
小巷走来两个人在嘀咕着什么,从尤他身边走过时尤他听到一句“金矿昨晚飞鸽传书烈金瞻王子密查,一切小心行事。一切行动暂时取消,等候命令。”
“你小点声。”一人提醒道。
说话人环顾四周,并没有把尤他看在眼里。
尤他虽然曾经在金矿里待过艰难的一年,每天就是做饭,打扫卫生,对金矿内部知道的很少。只知道金矿对苦力的管理非一般的严格。从金矿里出来,来到紫轩阁的这几年只是听说有人贪污了金矿的金子,太金长老下令将贪污人处以极刑,贪污人的家人全部流放。尤他听了两人的谈话不敢相信金矿出事了,太金长老知不知道金矿的事。
猃狁国对金矿的管理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每天金矿挖出多少金矿石,炼出多少金子,金子的色泽如何都必须记录。金矿石炼出的金子做成金条都必须按月如实上交国库,每到月底猃狁皇家顶级卫队塞狮军团会亲自前往金矿负责押运黄金安全抵达国都,并带走这个月记录的账本。
金矿出事好比天崩地裂一般严重。负责管理金矿人员冗杂,环节众多,一个环节出事其他环节都逃不了干系,看来这次猃狁的官场要大地震了。尤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也是自己摆脱麻烦的好机会。
洛葵宫大门紧闭,门口也没有仆人在把守。尤他感到奇怪,洛葵宫出事了吗?
上前敲门。
“你找谁。”
“麻烦通禀太金长老,就说尤他有事求见。”
“太金长老不在,改天再来。”
“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多谢。”
尤他沮丧的坐在石阶上,再次看到那两人中其中的一人。
尤他跟上去,不料却被人家发现。
那人从尤他背后出现拿出一把断刀卡在尤他的脖颈处道:“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刚刚大爷从我眼前走过,我认为大爷是个有钱人,只想跟上大爷要个赏钱。”
那人扔出一些钱币狠狠道:“不许再跟着我,否则我送你去见你的祖宗。”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惊魂一场,尤他靠着墙长长的出了口气。
尤他捡起地上的钱币,买些食物填补前胸贴后背的杜皮,虽然不能填饱,但足以缓解一时之饿。
庸散的尤他摇晃着,无目的的行走,看起来像一个丧尸。在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一片林地,林地中搭建着一个棚屋,门敞开着,屋内乱作一团。
也许是尤他走累了,躺在屋棚内的一张竹床上很快睡着了。
虔锦一行人各自回到家中之后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一件又一件离奇的事。
曾经在黄金千岛扬言要把那些小看他的人的眼睛挖出来踩烂的人回到家中之后连做四个噩梦,在噩梦中他梦到他亲手挖出小看他的人的眼睛摔在地上踩烂,一次次在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第二天早上,他就在大街上听说了有人的眼睛在晚上被人挖走,踩烂,景象惨不忍睹。
怪事发生使他坐立不安,一个人反锁在家。他忽然想到装金子的箱底写的那句话“被诅咒的金子,带给你的不是财富,而是无休止的恶运。偷盗者,慎重。”
他有些后怕了,加上近来发生的怪事,那些人的眼睛真的是我挖的吗,说那些话,我不过就是想解解气而已。脑海中闪烁道。
他走出门把妻子叫进来。
“把我给你的金子给我。”
妻子不解道:“干什么。”
“快给我,那是不祥之物。”
“不给。”
“给我。”咆哮道。
妻子极其不情愿的去拿。
“给你。”怒气冲天道。
“你手里拿的什么。”
“没什么。”
打开包裹一看少一个金元宝。
“拿过来,快点。”
妻子不肯。
上前将金元宝夺下,带走。
深夜从床上起来,带上金子来到码头,用力将金子扔出,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
回到家中和妻子坦然相告。
“那些金子咱不能要,明白吗。”
妻子可能是被吓到了,没有吱声。
尤他在深夜被捕。
府衙大人得知消息立刻飞鸽传书告知烈金瞻王子,烈金瞻王子回信告诉府衙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信中道“升堂,定他个奸细杀人之罪,发配到金矿做苦役。”
尤他被带到府衙大堂。
“堂下和何人。”
“在下尤他。”
“哪里人氏。”
“本地人氏。”
“是吗?”
“是啊。”
“一派胡言。你分明是洛汗克王国的人。说,你是不是洛汗克派来的奸细。”
尤他感到十分惊讶也感到十分恐慌,他的身份难道暴露了。尤他知道瞒不住了实话道。
“我确实是洛汗克王国的人,但我不是奸细。我是太金长老身边的人,曾经救过太金长老的命。”
“你是太金长老身边的人,救过太金长老的命,我怎么不知道。那你怎么又会住在麋苑里。蒙谁呢。麋苑是什么地方,狗都不愿意待。说,你为什么要杀死章铺子。”
“大人,章铺子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跑。”
“章铺子的眼睛不知怎么回事,被人戳瞎了。那些日子是我在照顾他,他眼睛不方便,我怕他乱跑,所以把他锁在家中。那天我去看他,我进去一看章铺子死了,当时我特别害怕,所以我就锁好门走了。”
“真的是这样吗。”
“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
“何人可以作证。”
“章铺子的眼睛被人戳瞎好多人都看见了。”
“我是说当时你看到章铺子死尸时,还有谁在场。”
“没有,当时天已经黑了。”
“胡说八道,据本官的调查事实并非如此。是你雇人戳瞎了章铺子的眼睛,然后杀人灭口。”
“我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你奸细的身份被他察觉,除之而后快。”
“不,不是这样的。大人我冤枉啊。”
“此案证据确凿,尤他是洛汗克王国派来的奸细,被人发现杀人灭口,实属罪大恶极。杖责二十军棍,发配金矿终身做苦役。”
在黄金千岛说要娶个漂亮老婆的人如愿以偿的娶了一位花容月貌,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好妻子。
可是没过了几天好日子,灾难就降临了。夫妻俩就在一场大火中丧生,悲哉!痛哉!惜哉!
在黄金千岛发泄不平的人曾说要把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脚下,踩的他们爬也不起来。
回到家后拿黄金千岛诅咒的金子开酒店,做生意一赔再赔,赔的血本无归。做什么生意都不顺,做什么生意都赔钱,不光赔了自己的,还赔了朋友亲戚的,最后跳海自杀。
十七八岁的少年在当晚就去一家名叫“醉和春”的妓院赎他妹妹。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把金币分成两份。
在妓院内堂大喊一声:“老鸨,出来。我要赎我妹妹。”
妓院里的人被震撼到了,都回头看了他一眼,约一秒钟。穿的衣服又破又烂,一副穷酸样。下一秒钟,妓院里的人回复原状,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一位男丁道。
“我要赎我妹妹。”
“你有钱吗。”
“我要找老鸨。”
“赶紧出去,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一位男丁道。
“我要找老鸨。”十七八岁的少年喊道。
“谁要找我呀。”一声贱语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位穿着艳丽,打扮异样,浓妆浓抹的老女人不正经的走来。
“怎么是你。”
“我要赎我妹妹。”
“有钱了。”
“给,十个金币。”
“十个金币。”老鸨不敢相信。
“哪来的。”
“不用你管。”
“肯定是偷的。”
“不是。”
“刘老爷家(刘老爷,老鸨的相好)昨天丢了十个金币,没想到是你偷了。”
“你胡说。”
“来呀,把他给我丢出去。”
“你个臭老鸨,你说话不算数,你个臭老鸨。”
“等等。”
“你再骂老娘一句,就把你交给刘老爷,就说你偷了刘老爷的金币,看看刘老爷会怎么处置你。”
十七八岁的少年被扔出院门,摔了个嘴啃泥,鼻青脸肿。泪流满面的少年回到那个无人的角落,取走剩下的金币。
老鸨意外的得到十个金币,喜不自庆。来到她的相好面前摊在一张桌上,十个金币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哪儿来的。”刘老爷道。
“还记得那个要赎他妹妹的小男孩吗,今天他带着十个金币来赎他妹妹。”
“你把人给他了。”刘老爷脸色骤变道。
“没有,看把你吓得,我又不傻。”
“那就好。”
“你说他哪儿来的金币。”
“我问他,他没说。”
刘老爷坐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金币观赏着,仔细的看着金币表面的花纹。
“这金币上的花纹我怎么从没有见过。”
“花纹,什么花纹。”
刘老爷拿出自己的一块金币与桌上的金币对比发现许多不同。
刘老爷手中的金币比桌上的金币小了一圈,金币表面的花纹完全不同。桌上金币的弧面刻有“霍夫曼”三字。
“霍夫曼!霍夫曼!”刘老爷读道。
“你在说什么。”
“你过来看,这金币刻有‘霍夫曼’三字。”
“真有哎,霍夫曼是谁。”
十枚金币都刻有“霍夫曼”三字。
“这金币不会是假的吧。”
“绝对是真的。”
“这金币是不详之物,不能要。”
“这有什么,不就刻了三个字吗。明天我让人把这金币熔了,铸成别的什么不就好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帮我铸个琅琊吊坠吧。”
第二天一大早,老鸨带着金币和两个手下来到一家铸金店。
“客官早上好,是铸金呢还是买点什么。”
“铸金,一个琅琊吊坠,一副金手镯。要多少钱。”
“客官,您给个手工钱就行。”
“客官,您的琅琊吊坠,手镯有什么需求吗。”
“琅琊吊坠吗,你随便。手镯一定要好看。”
“好嘞。”
“这个要多久。”
“两天。”
“客官家住哪里,铸好给您送去。”
“不用送,到时候会有人来取。”
“客官慢走。”
两天后有人来取走琅琊吊坠和手镯。
拿到手镯的老鸨迫不及待的戴在手上,左看右看。
刘老爷拿着琅琊吊坠看着:琅琊吊坠的形状是一个金骷髅,金骷髅下长有一颗金牙。
刘老爷道:“看看你铸的琅琊吊坠,我敢戴吗。”
兴致勃勃的老鸨道:“怎么了。”
“你看,这是你让他铸的。”
老鸨看了,也吓一跳。
“不是。”
“这是不详之物,什么事都办不好。”
老鸨不敢支声。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男孩后面跟着一个仆人。
“爹爹,我渴了。”
刘老爷抱起五六岁的男孩坐在椅子上,倒好一杯水递给他的儿子。
刘老爷老年得子也是一大幸事。男孩不是他与老鸨生的,而是刘老爷之前娶的一个媳妇。之前娶的媳妇失足落水而死。
刘老爷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为“刘嗣念。”
刘嗣念喝水时看到桌上的琅琊吊坠甚是喜欢。
“爹爹,我要这个。”
刘老爷对这个儿子万般顺从,纵容。
拿起琅琊吊坠戴在儿子的脖上,刘嗣念拿在手心笑嘻嘻的道:“谢谢爹爹。”
儿子从椅上跳下,差点摔倒。
“慢着点,我的小祖宗。”刘老爷道。
看着儿子走出房门。
舵手贾霸添置了一批新的家具,买了一些过冬的酒肉,把剩下的金币锁在柜中。周围穷的邻居见他添置新家具,又买酒肉,眼红,心生嫉妒。每天不厌其烦的到贾霸家问东问西。
傍晚回到家中看到家门敞开,地窖中的酒肉不见了。在家中寻找半天,忽然闻到一股肉香从隔壁飘来。隔壁住有三个无赖,每天无所事事的游走。
贾霸前去敲门。
走进门看到院中有一口大锅,自己的酒肉已被煮在锅中。
“你们怎么偷我东西。”
“谁他妈偷你东西了。”
“那锅中煮的是什么,分明就是我买的过冬肉。”又看到地上的酒坛子,那是自己买的酒。蹲下一看酒坛的酒所剩无几。
“你们赔我我的酒,你们这帮无赖。”贾霸越想越气,把桌子掀翻在地道:“我让你们喝。”
无赖一看急了道:“就是我们偷的,你掀翻的那张桌子也是你的。你想怎么样。”
“我要去报官。”气冲冲的转身走。一无赖赶紧堵在门前。
“站住,你要去报官。多大点事啊。你和我们一起吃,省得你在麻烦做。”无赖不要脸道。
“我一定要报官,闪开。”一把把无赖推开。却被又一无赖一把拽住放到在地。
三无赖对贾霸一顿拳打脚踢道:“让你报官,让你报官。”
打累了,三无赖扶正掀翻的桌子,坐下休息。
贾霸被打的动也不动。
“不会打死了吧。”
“去看看。”
翻过贾霸的身子,还有一口气。
“活着呢。”
“肉可以吃了。”
三无赖在一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自在。完全忘记了贾霸的死活。
贾霸没有撑多久,便在三无赖的吵闹中死去。
三无赖吃干,喝尽才想起贾霸。
“喂!喂!”无赖用脚踢贾霸的腿部。
贾霸动也不动。
无赖查看惊叫道:“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呢。贾霸死了。”
“收拾东西,赶紧走。”
无赖逃之夭夭。
怪齐住在一个大杂院中,人口繁多。回到家中把金币埋在水缸底下的土壤中。
虔锦每天吃喝玩乐,喝得醉醺醺得才回家。
一日虔锦到醉和春找乐子,在结账时给了妓女一枚金币。
妓女从没见过那样的金币不肯要,而虔锦只带有金币。妓女和虔锦在吵闹中惊动了老鸨,老鸨得知缘由接过金币发现金币和那天得到的一摸一样。老鸨替虔锦付过钱,想办法把虔锦留住。派人去通知刘老爷。
刘老爷的儿子刘嗣念带上琅琊吊坠的当天下午就从假山上摔下来,摔下来不足以致命。致命的是刘嗣念戴的琅琊吊坠,琅琊吊坠正好刺入刘嗣念的咽喉,导致其死亡。
刘老爷痛不欲生,根本没有一点心思去管理别的事,被老鸨派去的人让刘老爷一顿臭骂,赶了出来。
刘老爷没来,老鸨便把虔锦放走了。
从醉和春出来,虔锦又去喝酒。竟然孤身一人倒在小巷里睡着了,金币洒落在地。白骨麻三秆与花骷髅的合体(霍夫曼)恰好经过这条小巷,发现地上的金币。霍夫曼用残忍的方式杀死了虔锦。
第二天虔锦的尸体被发现,全身都是抓痕,头颅被砍下,挂在墙上,虔锦的无头尸体朝自己的头颅跪着。
河图港半月之内发生五起命案,先后有六人丧生。惊动了整个河图港。
浦大人也听说了这不可思议的事,仔细想来是那些金子惹的祸,是那些被诅咒的金子害死了他们。箱底的那句话不是无缘无故写的,箱底的那句话浮现在浦大人的脑海中,使浦大人不寒而栗,深深的感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