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五十六年洛汗克王国与猃狁族部落进行了长达三年的战争。三年的战争使洛汗克王国与猃狁族部落几乎将血流尽。特别是两场关键性的战役在人力,物力,财力方面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两场战争洛汗克王国微微取得胜利,于是上帝把胜利的天平倒向洛汗克王国一方,洛汗克王国的狼旗军破如势竹,屡战屡胜,猃狁族节节败退,城池一失再失,就像多米诺骨牌产生的连锁反应一样,不断收缩防线。
狼旗大军距猃狁族部落的国都不过百余里,可谓已经兵临城下,危在旦夕了。猃狁族部落的太金长老悔不当初,瞳孔微微颤抖,六神无主的坐在一张由上等木材制作而成的一张华丽而高贵的座椅上,满脸忧愁。两旁分列坐着零零散散的人有将军,有大臣,那些空着的,没有人坐的座位就像两三岁小孩口中的牙齿一样参差不齐。他们都没有好脸色看就像呼吸着带腐臭味的空气似的,却又带着一种渴望胜利的眼神望向地面或目视前方或双目紧闭,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像在等待着什么?我想他们此刻的心情就像一个充气不足的篮球一样,需要打足气才可以弹的更高,鼓舞信心。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满脸漆黑连滚带爬的进入帐中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惊魂未定好比一个刚刚从坍塌的矿井里逃出来的矿工对他的老板说道“老板,矿井塌了”,只不过是改成了“太金长老,镯口失守了。”太金长老一听,立刻从座椅上站起来,好像座椅长满了尖锐的毒刺一样让人不靠近。坐在旁边的将军与大臣也一样在听到这个比坏消息还坏几倍的消息也迅速站立起来。
“镯口失守了”,太金长老此刻的脸色反而没有一丝的慌张,瞳孔放大,目光呆滞,像是受到了惊吓导致脸部肌肉僵硬特别缓慢地说出那几个让他震惊的字。
此时左边的一位大臣颤抖着,嘴片哆嗦着,瞳孔中充满了绝望从嘴里快速地吐出几个字来“镯口失守了。”那种速度我相信一定比蟾蜍伸出舌头捕食猎物还要快,且反复念着,他此刻就像那未长满羽毛的雏鸟受到惊吓一样。也不知是腿脚不利索还是吓得不会行走了刚迈了两步便瘫倒在地,失声痛哭。那哭声比那自行车刹车时发出的声音还要刺耳让人烦上加烦。
一位虎背熊腰的将军浓眉大眼,络塞胡须,眼中也同样流露出三分心有不甘且带有苦涩的光芒来;他左手握着腰间的佩剑,右手食指指着瘫倒在地泣不成声的那位大臣斥责道“你哭什么,还嫌不够乱吗。亏你还是堂堂一品上吕大夫,当着太金长老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有一位穿着僧人的衣服忽然走了进来,虽说他穿着僧人的衣服,但看起来又不像个僧人有着乌黑浓密的头发;走路大大咧咧。帐内的人并没有对他的忽然到来把目光投向他,依然死气沉沉,该是什么表情还是什么表情。僧人很快就感觉到帐内的空气如此稀薄,稀薄到足够让人窒息。他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双眼堪比一台精密的扫描仪解读未知的信息,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士兵和倒在地上哭泣的大臣;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
僧人走到太金长老的跟前毕恭毕敬地问到“太金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太金长老长长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镯口失守了。”
镯口—猃狁部落的咽喉要道,也猃狁国都最后一道屏障。镯口失守意味着离亡国不远了。
僧人问道“太金长老,有何打算。”
太金长老灰心丧气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僧人见此状况,眼球在眼眶里来回转着,像动画片中那狡猾狐狸的眼神;眼球忽然停止转动与急刹车没什么两样。瞳孔中闪烁的那种目光就像两个晶莹剔透的带有剧毒游动的水母。看着太金长老说道“太金长老,在下有一计也许可解国都之忧。”
太金长老一听眼睛立刻充满生机,就像双目失明的人再次恢复光明一样,再次从座椅上站立起来。他的口气好比正在救人的消防员说“快走。”僧人没有理会太金长老,只是转过身去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发现的得意表情。太金长老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们都下去吧。”
整个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个,空旷旷地。僧人那种毫厘之间的喜悦与自满,早已被太金长老那双装有放大镜和显微镜的眼球看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太金长老对他微微翻了一个白眼来表示对他的不满道:“尤他,快说说你的妙计。”
尤他不紧不慢扶着太金长老的胳膊面带笑容道“太金长老请坐,容在下慢慢说来。”
太金长老坐下,尤他便开始认真的说道“洛汗克国王年事已高,此人贪恋王权,视权如命。在下还听说洛汗克国王为保权利不失,曾请一位巫师为其炼制长生不老之药,但失败了,国王便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其处死以掩人耳目。”
说到这里尤他太看望向太金长老,太金长老地目光也恰巧和他相望。太金长老背靠着舒服宽大的柔软的椅背,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自然的抚摸着下巴,淡淡的,轻轻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接着说。”
尤他观察了一下太金长老的表情,尤他仿佛看到太金长老脸上刻着“满意”二字。尤他这才接着说道“我们可以和洛汗克的国王进行秘密交易,就说我们猃狁有长生不老之药,以此为筹码来交换镯口等失地。”
太金长老的瞳孔里流露出五分诧异怪诞的目光,那种目光幽长而深邃,就像深渊底部那潭深不见底的湖泊所反射出来的光芒望着尤他道“这可行吗?长生不老之药我们到哪里去弄?万一失败了我们又当如何?”
这一连串的问题使尤他有些措手不及,再加上太金长老那双仿佛魔鬼般的眼睛在盯着尤他,尤他感到十分的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在沼泽里慢慢下沉,几乎快要将自己吞没。
尤他不由自主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可能是紧张导致唾液分泌过多吧!
尤他道“太金长老,我想此计定会成功。长生不老之药吗,可以随便拿我炼的丹药应付一下,没有人会认识。在交易期间停止一切战事,在此期间太金长老可向南边的汗迪王国借兵求援。”
太金长老依然用右手抚摸着下巴,脑海中浮现着尤他说的每一个字,就像一个电脑屏幕有人不断敲击键盘,打出有莫有样的文字。尤他在一旁静静的望着太金长老,太金长老此刻一脸严肃的神情一丝不苟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能拖一刻是一刻,那你说该派谁为使者哪?”
尤他用铿锵有力的声音毛遂自荐道“太金长老,在下愿往。”那种表情,那种眼神好比一个英勇就义前的一个英雄一样坦然。太金长老不知为什么并没有感到惊讶和意外而是很不自然地诡谲地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细线释放出一种不信任的目光问道“你凭什么担此大任。”尤他跪在地上直起身子道“回禀太金长老,在下曾经在东都待过三年,对洛汗克王国了解一二,而且我讲他们的语言。还有我在那边的军中还有几个熟人。”
太金长老从座椅上走下,俯下身子用两只手扶着尤他的胳膊把他扶起,那种不信任的表情立刻转化为一种非你莫属的气势,满脸激动的表情对尤他感恩带德的说道“尤他快快请起,真没想到我猃狁还有这样的能人,如果此计成功,我必与你结为兄弟。”人真的是一种善变的高级物种,变色龙变色龙远不及人类。
尤他也激动的说道“多谢太金长老,在下定当不辱使命。说完跪在地上深深地磕了一带响的头,那种口气好像一个男孩和心爱的姑娘表白成功没什么两样。
太金长老迫不及待问道“尤他,何时动身?
尤他回到“在下即刻动身前往东都。”
太金长老慷慨陈词道“太好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尤他顿了一下道“在下还真有一个请求,希望太金长老答应。”
太金长老道“有什么事,尽管说来。”
尤他道“请太金长老不要对别人提及此事,以免节外生枝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太金长老爽快的答应道“好,没问题。”
尤他平静如水的道“多谢太金长老。”
尤他骑着快马经过三天的行程来到东都城门下已是午时,尤他抬头望着城楼上刻着光鲜亮丽的两个大字--东都。
东都-洛汗克王国的都城,也同样是洛汗克最大的城市。皇亲贵胄,王公甲士在这里生活,众多的穷人和寥寥无几的富人也生活在这里,多数的坏人和稀有的好人也同样生活在这里。东都海纳百川,包容一切构成熙熙攘攘的半浑浊半清晰,半虚伪半真诚,半诱人半吃人的大千世界。
尤他对东都有着刻骨铭心的痛,就是他人生的地狱。他看到东都二字仿佛在梦境中一般,隐隐约约地回到五年前那场血腥的杀戮之中,杀戮就是杀戮,没有人情可言,不论男人、女人、老人还是小孩。这场惨无人道的杀戮发生在距三阶宫28里路的第七冢院内。那晚天色异常昏暗,没有月亮,没有风声,静悄悄的如同凶猛的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一般,空气变得粘稠无比,把周围的一切变得既陌生又冷酷,让人认不出它原来的样子。
漆黑夜空之下,林间的小路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马蹄声仿佛女士们脚下10厘米高跟鞋踩在坚硬的地板上踏踏作响,接着又响起密集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急促而不显慌张,整齐而有力量,就像夏天的暴雨一般,豆大的雨滴打在结实的土地上啪啪作响。他们不是一般的军队,而是赫赫有名的狼旗护卫队,头顶戴着约十厘米的黑色高脚帽,披着紫黑色的狼旗战袍,穿着牛角金靴,手握削铁如泥的月牙钢刀。他们从三阶宫而来,到第七冢院之中执行秘密任务,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国王之外。
有两百名狼旗护卫兵组成四支狼旗护卫队,一队对院落外围进行包围;两对冲进去肆意砍杀,如屠猪狗一般,没有一丝怜悯之心,比那三天未进食的虎狼更加凶残,也有点像精神病院那失心的疯子挥刀乱砍;另一队则潜伏在周围的杂草丛中势机而动。那一夜在第七冢院有近千人被杀,横死遍野,血流成河,与二战期间的奥斯维辛集中营简直一摸一样。狼旗护卫队在执行完任务之后,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莫名地消失了。
第二天清晨,天懵懵亮。尤他推开客栈窗户发现大雾弥漫,瞳孔中呈现一种朦胧的美。尤他拿着狼旗禁卫军的狼旗令走出房门按照约定来到二阶宫的北庭军营外,对值岗的卫士和蔼地说道“麻烦差官向蒙旌旗将军禀报一声,就说尤他前来求见。”
值岗卫士见他有一种书生气,软绵绵的便露出欺软怕硬的嘴脸用一种就像上级领导批评下级一样神气道“什么蒙将军,没听过,快走,快走。”
尤他见此状况从腰间掏出狼旗令对值岗的卫士道“你看,这是蒙将军给我的狼旗令,他让我来找他。”
值岗卫士接过尤他手中的狼旗令看看,脸上表情温顺许多道“可以给你通报,但是你得……,”值岗的卫士没有往下说,开始单手拍拍上身衣服,又抬头看看天,在等待着什么。尤他明白了他的意思,从腰间的左侧掏出几两碎银,拿起值岗卫士的右手把银子放如手心同时,他的双手轻轻地将值岗卫士的右手送回,值岗卫士握着碎银。值岗卫士看看碎银,放入自己的腰间,值岗卫士呵呵笑着,露出白色的牙齿,嘴角上翘,瞳孔里冒出小人得志的目光对尤他道“请稍等。”
一会儿值岗卫士出来对尤他道“蒙将军不在,下次再来。”
尤他一脸疑惑的表情,脸上满是问号。
值岗卫士见他疑惑的表情,说道“蒙将军真的不在,请回吧!”
尤他转身离开。
值岗卫士对另一名卫士得意地道“下午喝茶去。”
另一名卫士皮笑肉不笑的道“我知道一家茶楼,那儿茶的味道十分正宗,而且还有一个漂亮的小美人。”他的脸上充满了一种淫荡的笑容,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的胡渣,眼睛一只半眯一只半开一副天生的猥琐面孔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