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学，顾惜悦和左丘泽坐在车里的后排。一向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顾惜悦今晚特别地不一样，总是时不时地动一下，挠一下。动作虽然很小，但还是被左丘泽留意到了。
他想，她不会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注意力吧。
左丘泽眯着眼，留出一丝缝隙看她，第一眼看到的又是她那头又长又密的头发，看着厌烦。
虽说是头发是他让她留的，发型也是他给定的，但是怎么就只给他造成阻碍了呢。
“把头发扎起来。”
“少爷，我没有皮筋。”
“那就梳到另一边。”
“少爷，可不可以不要？”她诺诺地问道。
“你在反驳我？”这不容拒绝的语气要是被程欣桐知道，绝对会被赏几个白眼。但是他们之间这种主仆的上下关系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没有。”
左丘泽坐着等，可是平日麻利的她此刻却磨磨唧唧的，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她有动作。他等得烦了，亲自伸手过去，却被她躲开。
左丘泽眼睛危险地眯起。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到他身边，一把拽起她的头发，暴露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左丘泽瞳孔一缩，捧着她布满小红点，面目全非的一张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对虾过敏，我回去吃个药就没事了。”
“对虾过敏你还吃干嘛，蠢不蠢啊！这些是什么时候发作的？”
“下午。”
左丘泽抿着唇，对开车的老李命令道：“到省医院。”
“是，少爷。”老李马上调转了车头。
“少爷，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我回去吃个药就好了。”
“闭嘴！”左丘泽瞪了她一眼，从包里翻出一条真丝的手帕，将她的头发乱糟糟地捆起。
——#——
省医院。
皮肤科主任医生带她到里间检查了下身-上的过敏情况，而后问了几句话就刷刷地开了药单，
“这几天多喝点水，有过敏的地方要按时涂药，后背让妈妈帮忙涂下，不要偷懒。要是痒千万不要用手去抓。”
“医生，不用打个点滴？”左丘泽问道。
“不用，按时涂药就行。”
回去途中，车里气氛有些沉重，顾惜悦得头低得更低，许久没有在公共场合露脸的顾惜悦感觉有点不适应。
“我说你，”他突然开口，“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顾惜悦一愣，“少爷，我。。”没有。
话起了个开头又被左丘泽打断：“知道自己对虾过敏不会说吗？是我夹的就那么蠢地往嘴里饭。”他说得语重心长，司机老李都忍不住将视线移到她身上。
“..”顾惜悦不懂，那个一向高高在上，俾睨众生的少爷今天是怎么了，花精力猜测她这种小人物心理干嘛。猜就算了，还猜的如此荒唐。
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呢？
顾惜悦永远记得她刚来左丘家的第一年，13岁的她在早熟也不过是个小女娃，那时的她还没有学会隐忍与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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