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龙天昊问,他不觉得一个文官现在还能有什么大的功劳来抵消他所犯下的罪过。
“水患之所以落到现在难以收拾的地步,是因为他的失职,那么就让他带人治水去。”
“他?”龙天昊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派了那么多的人都没有成功,他一个小小的郡首能成什么事?“你开玩笑的吧?”
“你见过我拿人命开玩笑过吗?”我脸色一正,道,“我想我应该有办法。”我略一沉思,脑中迅速地搜索着记忆。曾在网上我看到过一篇关于治水的方案,只是当时没有细看,所以记忆有些模糊。
龙天昊一喜,不等我细想,抓起我的手臂就往外走去,口里还不停地吩咐着:“小桂子,摆驾御书房,速去通知丞相,大学士,工部尚书及其督察左御史来见朕。”
一路上,虽然心急,但龙天昊始终顾忌着我,怕我跟不上。
到了御书房,我才惊觉四位大人已经等候在场,不过,从他们微微涨红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走得很急。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四人见到来人,纷纷低头,恭敬地行礼。
龙天昊一把揽过我的腰,坐到龙椅上,不顾众人惊诧的表情。
我微微挣扎,自认还不敢和龙天昊平起平坐。可是挣扎来挣扎去,却无济于事,任凭我怎样努力都无法挣脱他钢铁般地臂膀,只会越来越紧。在别人看来,我就像在他面前撒娇使小性子一般。我涨红着脸,索性不再动弹,任凭他搂着。
底下阮敬林眸光一闪而逝,因为低着头,连龙天昊也没有发觉他的异样。
“众位爱卿,可有谁想到了治水的办法,尽管道来。”龙天昊颇为愉悦地问。他此时有种和心爱的女人同享天下的快感。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为何皇上早朝时脸阴冷得吓人,而现在却心情如此甚好?难道……
众人的目光一致向我看来,以为是我哄得皇帝如此开心。
不料,龙天昊竟开口让他们的这种想法彻底消失。
“那你们就好好地听听皇后的建议吧!”龙天昊紧了紧手臂,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才缓缓说道:“本宫只是提个小小的建议,具体的事情还有耐各位大人的协助。”我轻咳两声,理了理思绪,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将网上看到的方法大致说了一变,惹得众人大眼瞪小眼的。
“高,实在是高啊!”大学士竖起大拇指,完全忘记了君臣之礼。这是皇后给他带来的第三次震撼。第一次是四国集会时的晚宴,第二次是与北羌国师智力对峙,这次是对重大事件的处理。他已经完全对这位空降皇后心悦诚服了。
可是,有人赞赏,不一定就有人高兴。龙天昊不悦地紧了紧搂着我的胳膊,心里有点后悔让我出面了。阮敬林原本阴沉的脸是更加冷了几分。我坐在一旁尴尬地笑了笑,就准备退出这男人的圈子:“该说的本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接下来就看各位的了。”我欲起身,却被龙天昊按了下来。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低语道:“朝廷之事,我不宜参与。”否则会有人为此大动脑筋的,我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你先听着罢,有朕在此,还没有人敢就此非议你。”龙天昊说完,威严的目光扫向面前的四为大臣。
我无奈,只能在他的钳制之下继续听他们讨论。
原来,洛河水灾破坏如此之大,附近的百姓迁徙的迁徙,来不及迁走的就被大水给冲走了。庄稼,田地尽毁,大量的难民四处逃逸,有的流窜到了京城。
“皇上,现在民心混乱,许多难民都开始抢劫官粮了。”严宽一脸担忧之色,没有因为抢劫官粮而对百姓产生不屑和愤怒。
“朕不是已经下令洛河郡各州县开仓放粮了吗?难道还不够?”龙天昊皱眉,这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涝灾害让他忙得焦头烂额。可是,还是有些力所不能及时的地方。
“皇上,这难民实在是太多了!”严宽回道,村民转移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大水冲刷的速度。
“那可有人患有疟疾?”我忍不住开口询问。
“娘娘怎会知晓?”阮敬林连忙接话。其他人也都大惑不解。这种病还是刚刚在难民中流行,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怕引起百姓的恐慌,所以只派了些当地的大夫进行医治。这会儿皇后知道了,那说明什么?
当然他们不会认为是是他们自己走路了风声,而应该是皇上事先告诉皇后的。可是看着龙天昊同样疑惑的表情,大家就都不这样想了。这也是阮敬林抢先接话引起众人注意的原因,旨在提醒龙天昊皇后参政了。这是历代皇帝最忌讳的事情。
果然,龙天昊怀疑地转过头来看向我,我的心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他,始终还是不相信我。
我冷冷地一笑,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缓缓说道:“水灾过后必有疟疾。那是因为被大水溺死的牲畜,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人饮用了被污染的水,容易引起肠胃疾病。疟疾只是其中的一种常见病而已。”我平淡地说这,也不管他们是否听得懂。既然误会已经产生了,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想给这些什么都不懂的老古董们上一堂简单的卫生课罢了。
看见我冰冷的表情,一丝笑意悄悄爬上了阮敬林的嘴角,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龙天昊却心头一凛,暗道:“她是未来人,知道这些并不为奇,为什么我要怀疑她?”看见我那“生人勿近”的表情,龙天昊的心瞬间变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