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这林子在这里这么多年,还没人知道这里面一共有多少条路咯?”石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是我住在这里,我早就把这林子里的道路给探索一遍了。”
王溪亭听到这里心里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是啊,她就生在这里,这么多年过去,为何一直没有对这片林子有所了解,以至于听着坊间传言对其望而却步,却没有再去探索什么。
“那林子不好,不能接近。”
“傍晚的瘴气有毒,有去无回啊!”
“去那黑树林子做什么?连个活物都不见,爹爹要去城西县衙一趟,你随我去看看吧,顺便学些本领。”
“……”
王溪亭脑海中一下闪现出很多画面,很多人都跟她说过不能去那片林子,可是却记不清楚具体了。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突然觉得有些凑巧,那林子究竟怎样可怕,以至于人们都不敢前去呢?
“溪亭姐,你说……若是这些失踪的妇人找不到……”石真心直口快,话已说到一半转眼才遇上王溪亭不快的神情,便悻悻地止住了。
“别乱说,目前事情发展至此,怕的就是这种可能!”
“哦。”石真怏怏地应了一声,但是丝毫没有收住话匣子的意思,“这林子这么大,官府里的侍卫已经分头去找了,可是这道路错综复杂,会不会迷路啊?”
王溪亭回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兀自拨开两边的叶子。
“还有啊,那人来报说丢失了几个妇人,那到底是几个啊,都没说清楚,真是的!”石真嘟着嘴抱怨不停。
“方才你去牵马的时候我已查过簿子,去年年底,整个西京城怀有身孕的一共有一百五十三人,除去县级之地,西京城城内又有四十九人,而城东一带恰有七人,方才来报信的人神色慌张,发鬓凌乱,衣衫不齐,必定是在府衙中被多人围住所致,一两家不敢动手,人多了百姓才敢和官府的人抗衡,再者说,那些怀有身孕的妇人本就受家中重视,这下一下失去音讯,必定引得全家慌乱,出手撕打也是正常。”
石真呆呆地坐在马背上听着,竟一时安静下来没再说话。
“所以,这起妇人失踪案涉及范围一定不止三两人,那个报信的差役也不知道具体,不然一定如实上报,除外,凶手此举无非是要制造恐慌,并利用临盆夫人家属急切之心迫使官府出手,让官府看到他们的行径。”
“那凶手这是向我们示威挑衅呢!”石真气愤的拍了一下大腿,没想到偏到了马背上,马儿受惊突然飞速奔出去好久,石真立马将其勒住,拍着胸脯惊魂未定。
他回望着王溪亭,“溪亭姐,我怎么觉得越走越不对了呢?这块地方我们刚刚不是来过吗?”
王溪亭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稍稍皱起的眉头,依旧是镇定的神色,“的确有些不对,可现在天色尚早,瘴气未至,不该迷路的。”
“你说……这林子里会不会有人在看着我们。”石真忽而将马儿凑近王溪亭的位置,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