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究是要往前走的,一些过不去的暗处就暂且留在那里,而残存的遗憾则可以一件件的,划上一个句点。
何月的存在不会从她心头抹去的。
王溪亭心想着,她此刻断不能因为这些过去的事困扰于心,当下首要的是快些找出案子的真凶,牵连何月和叶溟在内的帽妖案的真相也要弄清。
她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去破解这些阴暗背后的秘密,去击败那可怕的势力,去为死去的人争一片清白,唯有如此,她才能在亡者已去之后,再为他们做点什么。
她抬眸看向桥下的人群,方才湿润的睫毛此刻已经变得波澜不惊。
“小糖告诉过我,桥上和尚几乎从不离开这个地方,在帽妖一案期间也是如此,并且还常在桥面上刻画什么东西,桥下都可以听到声音。”
“这个和尚从不离开的确是令人费解,且不说他有眼疾不便行动,但是即便如此常人也是需要如厕这类基本活动的,可他做到这样实在讲不通,莫非他特殊的不得了,不比常人吗?”
吕珂挠头思索着,他着实想不通一个在桥上念经的和尚居然被人们神话成了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可我觉得人生来都是一样的,没有传言中那种特殊的例子,若是真的有此说法,那也只是人们的错解和杜撰为多。”
一阵风吹着她的裙袂上下翻飞,她忽而觉得风中有些凉意,仔细一想才发觉盛夏已过,这段时间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像当时震惊东西二京的帽妖案一般,如今每隔几天竟是出奇的平静了。
她紧了紧衣服,眼神和冷风一样凛冽,“不管事情发展到如何地步,这些有悖于常理的说法,或者是神话了的传言,我都不会信的。”
吕珂听后笑了。
“你笑什么?”王溪亭目光看向他问道。
“我听你说这话的时候,忽而想到了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记得吗?张正随那个骗人的道士在街上作法,你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这些话,你说你不会相信妖邪之说,如果真的有什么怪异之象,你也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吕珂说着看了一旁的王溪亭一眼,她却面不改色的盯着吕珂,静静地听他继续说下去,“当初我还在想,不愧是王嗣宗大人的女儿,这个圣上派来做法的道士吓住了所有人,可你却没有动摇,世间少有女子能当众反驳人们眼中的权威,可你也做到了。”
“敢又如何?那股势力太强大了,我终究还是没能查出。”王溪亭的声音很轻很淡,但是说出来却显得很沉重,她的话语没有丝毫的语气,就像她此刻的面容不带一丝情绪一般。
“我们还有机会查明真相,事情虽然过去,也只是暂时,只要我们不放下,总会一步步接近真相。”
“嗯。”王溪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的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吕珂怕她自己瞎想,立马找了个话题打断,“对了,你所那个和尚对你说了一个事情,看样子他的确是知道一些事的,起初我们没有在意,但现在他死了,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口里说的那个土地庙死人的事,或许我们可以再重新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