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发现前院站满了人,院子里还摆了香案,一个满面笑容的年老太监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正对爷爷说着什么。
刘杰正疑惑间,一个大嗓门叫到:“刘杰小子,还不快快随你爷爷接圣旨!哈哈哈,俺老程就说,陛下不会让刘老这样的人才遗落民间的,哈哈哈,好!真好!”
刘杰随爷爷跪在香案前迎接圣旨,大部分没听明白,只知道爷爷被封为开国县候,好像是什么林邑候,有了地,有了房。这真是解决了刘杰的大难题,山沟里还有那么多老弱妇孺哪,所以磕头时也就没那么抵触了。
“哈哈哈,老刘,你可别怪俺老程抢了你的爵位,你那是死后追封的,可算不得数!”程咬金在太监领完赏钱出门后就开始大叫!
“你这老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就少叫两句吧!”另一个面白短须,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笑骂道,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秦二哥,我只是高兴罢了---老刘莫怪啊!”程咬金似乎对此人很尊敬。
刘方拜拜手示意无事,又道:“各位今日到寒舍观礼,刘方感激之至,略备薄酒,还请至后堂用餐。”
“你就是不说,我们今天也不走了,只是吃过饭哥几个还要回到军营去,陛下才登基,我们还要防范那些贼心不死之辈……不说这些了,兄弟们不知道,老刘的宝贝孙子可是烧的一口好饭食啊,还有那酒,啧啧,哥几个尝过就知道了,俺老程从不骗人!”
程咬金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声道:“小子,今天来的都是你叔伯,同属军方一脉,当得你下厨伺候,只要今天好酒好菜管够,你小子以后就可以在长安城横着走了!出了事有老夫担着!”
“老秦说的对,你的确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有这样教孩子的?小子,不要听老程胡扯,咱们不管做什么事,哪怕是做坏事,都要找到正当的理由,只要有理,万事可做啊!”一代军神李靖满脸正义,义正言辞。
不管程咬金等人直抽抽的嘴角。刘杰拜大礼拜谢:“多谢伯伯们教诲,杰儿做事之前一定先思后果,考虑周全。”
“好!不骄不躁,知变通!孺子可教也!以后就跟在老夫身边吧!”一位和爷爷年纪相仿的老头子说到。
老头子叫李纲,爷爷以前的同事,也是至交好友,刘杰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老头子在后世可是很出名,一生教了三个太子学生:杨勇、李建成、李承乾,个个下场悲惨。做他老人家的学生,很大压力的!
“小子自幼跟随师傅躲避战乱隐居海岛,与世隔绝,只学了一些杂学,四书五经全然不懂,只怕辱没了李爷爷的教诲,还是……还是……”
“文纪兄,今日乃大日子,拜师之事容我准备周全再说——哪有小孩子自己做主的道理。”刘方瞪了他一眼说到。
刘杰擦着额头的冷汗,赶紧往厨房溜去。
不就是炒菜吗?餐具早已准备齐全,自己的厨艺在老婆的磨练下还算凑合。鸡鸭鱼俱全,小炒排骨、烤羊排等后世的普通菜肴吃的一群吃货满口流油,鲤鱼是万万不敢吃的,青菜这时节也没有,以后倒是可以整俩大棚。利用蒸馏法提纯的白酒更是受到大家的好评。
老家伙们在正厅用餐,小字辈的就在厢房用餐,程怀默嘴里啃着猪蹄叫到:“小子,看你这小身板,没有一点军方子弟的样子,俺老程本瞧你不上,不过你做饭还马马虎虎,叫一声大哥,以后俺老程罩着你!”
程处默也才十五六岁,已经把他老子的性格继承了十足十。
“就你的身手?还能罩着别人?哼~~”独孤谋是独孤家族唯一血脉,和程怀默年龄相仿,俊眉修目,样貌堂堂,只是那双眼睛充满着傲气,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你……”程怀默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他还不是独孤谋的对手,但嘴上从来不服,屡败屡战。
“怎么?你还不服?要不要再打一场?马战步战随你挑!”独孤谋眯着醉眼激将道。
各自叫着找自己的兵器,眼看一场架就要打起来,其他人赶紧相劝!
“诸位哥哥都比小弟年龄大,本就要叫一声兄长,今日看在小弟的薄面上,莫要动手!小弟有些薄礼送给各位哥哥,还望哥哥们赏光。”刘杰赶紧转移大家注意力:“各位哥哥请随小弟来。”
几个人醉眼朦胧的来到后院一处厢房,刘杰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门点上灯,一时间冷光闪烁,阴凉气息让一群醉鬼酒醒几分。
“横刀?鄣刀?还有马槊?看着又不像?这么多兵器,小杰你要造反吗?”程怀默大叫道。
“停停停!谁要造反了?你跟我造反啊?弟弟好不容易依照古法亲手打治一些兵器,哥哥们都是当世之勇士,准备当礼物送给哥哥们,也算名器有主,却被你说成造反,罢了!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还不送了呢!”刘杰作势要关门。
刘杰在上一世就喜欢冷兵器,对传说中的唐代官方四刀更是神往,可惜在后世,这四刀制式大多没有定论,既然有机会来到了唐朝,难免手痒,就利用自己半瓶水的知识,利用渗碳法,再经过淬火硬化,结合后代及现代的兵器样式打造了一些,虽然算是半成品,但相比唐朝冷兵器,硬度、韧性、耐磨性还是比较高的。
刘杰知道,今天能来观礼的都是和刘家关系好的,刘家初来乍到,这种关系是必须要维护的,那么和这些‘富二代+官二代’搞好关系也就非常有必要了。
程怀默抱起马槊抖了两下,又查看了做工,满意的发现这把槊竟然比他老子用的还要精良,不管在当今还是在后世,冷兵器的制作都是费时费力,一个好的槊杆,没有三年功夫,那是万万完不了工的。刘杰爷爷刘方懂得制槊,历时数载也就制成了不到十根杆子,刘杰好不容易才要了一根做实验,马战兵器首选槊,这种兵器非富贵不可得,非猛将不可用。
“哈哈哈,这根马槊老子要了,谁也别跟我抢!”程怀默是识货的,抱着马槊再不撒手。
“哼!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还不配使槊!给我拿来!”孤独谋眼睛也变红了,他亦精通马槊,一直找不到一把好的。
“独孤谋,你别欺人太甚,老子看上的就是老子的!瞧清楚,这可是马槊!是战场上用的!老子好歹还上过两次战场,你呢?这辈子怕也上不了战场!”程怀默叫到。
孤独谋闻听此言,双目猛地通红,面现狰狞,似择人而噬,双手握拳欲上前打斗却猛地停住,深呼吸两口,面色恢复平静,转头走出门外。
孤独家就剩自己一根独苗,陛下从不同意自己上战场,哪怕自己每次都苦苦争取!程怀默说的没错,恐怕自己一辈子都上不了战场。
刘杰望着孤独谋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是一个孤傲的人,同时又有坚持和自我克制能力,背景足够强大,倒是可以好好结交一下。
“老谋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程怀默和孤独谋虽然谁也不服谁,但私底下关系倒是不错,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心里倒是有些惭愧。
“任谁被人揭了伤疤也不会开心!”刘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手抄起一把苗刀追赶上去。
后世的苗刀是从唐仪刀演变而来的,刀身修长,总长五尺,刀长三尺八寸,柄长一尺二寸,兼集刀、枪两种兵器的特点,既能当枪使,又能当刀用。
这种轻快修长的刀想必和独孤谋的气质更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