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武技并不需要喊出武技的名字,道雨喊出来纯粹是为了好玩。
飞瀑掌是通过内劲凝聚周身水蒸气,凝聚与手掌后打出的一门掌法,打出去的水蒸气被内劲液化成水滴,小而密集,拥有穿金裂石之威。修练至大成后,水滴密集得没有间隙,威力也大大增加,犹如九天之上飞流直下的瀑布般磅礴浩大,故命名为飞瀑掌。
但是道雨拥有水之道,飞瀑掌对于道雨来说就如儿戏一般,不过道雨却是有儿童心性,不然也不至于用玩闹似的方式和老人对战。
老人见道雨一掌袭来,不由得大惊。魂魄能避实物不假,但这些水滴都蕴含着道雨的内劲,这些内劲能够裹挟着水滴对魂魄造成伤害。
老人不敢怠慢,当即让第一魂魄去抵挡这一掌,然后让其余几十个魂魄冲向道雨。
飞瀑掌就算是对于炼体的修仙者来说,都是价值连城的功法,威力自然不俗。不过道雨并不修肉身,因此飞瀑掌道雨也只掌握了些皮毛。
但飞瀑掌凭借其不俗的品质,就算道雨仅掌握了皮毛,依旧具有不凡的杀伤力,接下了这一掌的第一魂魄当即黯淡了几分。
老人也顾不得心疼,当即让挡下了那一掌的第一魂魄跟在几十个魂魄之后冲向道雨。
‘只要收了这小子的魂魄,我就值了,甚至大赚啊。’
可惜老人并不知道,道雨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就算他打败了道雨,也收不了灵魂。
道雨将内劲覆盖在双臂之上,同时施展水云身,一边躲闪一边攻击老人放出来的魂魄。这次,带着内劲的攻击便能结实地打在魂魄上。
除却第一魂魄外,其余的魂魄连练气期都没有,被道雨一碰就碎,没过多久老人操纵的魂魄就不足十个了。
“告诉我你这小旗是怎么来的,我可以放过你。”道雨虽然很想用老人来突破,不过弄清这能让凡人使用的养魂旗的来源才是重中之重。
老人见不是道雨对手,思索了一下,就招了:“这是我在南区锦绣世家的垃圾箱里翻到的,我原来是个流浪汉。”但是老人眼中的阴狠却没有消失半点。
道雨观老人神色,知老人没有说谎。道雨是个守信之人,听罢就转身离去,不过他留了一滴水在身后观察老人的动向。
老人见道雨立即转身离开,错愕之余让第一魂魄吞噬了仅剩的几个魂魄,让其在恢复伤势之余实力更加强大,然后操纵魂魄从道雨后方无声袭来。
但是在老人错愕的目光中,道雨好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几乎是老人出手的一瞬间,道雨就侧身翻滚躲过了这一击。
要知道在桥洞这么狭窄的空间内,无论是道雨还是第一魂魄的速度,都是瞬息间就能到达的,就算是道雨能够觉察到老人的偷袭,老人也断定道雨也决计避不开,因此才进行偷袭。
道雨起身拍了拍白衣沾上的灰尘,轻笑道:“看来你并没有珍惜我给你的机会。”
这个笑容不带一丝感情,反而有种看待死物的漠然。
老人慌忙间操纵第一魂魄纠缠道雨,然后转身就欲逃走。
可惜,此时道雨玩腻了,他动用了他堪比筑基期巅峰实力的道行,施展水云身顷刻间甩掉了第一魂魄,并抓住了老人。
然后道雨在老人惊骇的目光中,抬手间凭空射出数根水柱,直接将那第一魂魄钉死在地上,而后魂飞魄散。
道雨随手一甩,将老人扔在桥洞的墙壁上,在老人摔到墙壁上的一瞬间,几束水流仿若从墙壁中冒出的一样,将老人的四肢、腰部、头部给固定住,完全不能动弹。
老人最后看到一层水幕将桥洞两边给遮住了,而且奇异的是,这层水幕虽然清澈无比,但却完全无法通过这层水幕看到水幕外的景象,只能看到扭曲的色彩,完全分辨不出外界的任何事物。
若是在外界看来,这个桥洞里则是空无一物,一览无余。
道雨用流水清理干净自己的白袍和长发,然后冲走了方圆一米内的灰尘,盘坐在地上,和惊骇得说不出话的老人聊起了“家常”。
“我四岁修炼,至今已有十四载,在现在的这个境界足足被卡了三年,终于在一年前,我悟出了突破的方法。
我要突破,就要抹灭我这具身体身为人的本能,让意志完全主宰身体。我想到的方法,便是杀。一开始我只是杀山中的动物,后来我对杀戮渐渐麻木,最后无视,但依旧无法突破。
然后我就对山中的动物进行惨绝人寰的折磨,各种手段齐出,最终让身体对这些折磨手段没有半点反感,但我依旧迟迟不能突破。
后来我师姐告诉我,我虽然将天地万物视作等同,但是我的身体却非如此,我的身体依旧有着人的特性,因此我必须将对动物的折磨转移到人身上才行。
但是我无法下山,于是便苦了山上的动物了,不过我折磨的手法也越来越高超,经常能让其哀嚎上三日不绝,因此山上也不至于被杀光,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我只能通过更长久的折磨,来逐渐让我的身体放弃抵抗,完全被我的意志所驱使。
也许是天意弄人,五天前我师尊派我下山了。两天前我小小试验了一下,果然对人的折磨能加快我修炼的进度。所以,老人家,您对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有些许了解了吗?”
“你,你......”老人‘你’了许久,也无法说出第二个字,最终在道雨那漠视生命、漠视一切的眼神中,晕了过去。
道雨从老人手中拿过养魂旗,打量了一番。
“这养魂旗做工粗糙,看样子是子旗,用养魂旗母旗里的魂魄住进子旗里,然后将子旗分散至各地,让凡人以此作恶,喂养从母旗里出来的魂魄。等母旗靠近时,子旗的魂魄便会嗜主,然后返回母旗。
因魂魄无法驱使养魂旗,因此这子旗的一切都是子旗里的魂魄借力量给凡人,让凡人来施展的,想出这个法子的人也称得上是天才。”
然后道雨便随手捏碎了这面养魂旗子旗,此物对道雨来说毫无作用。
就在道雨捏碎养魂旗的同时,昆仑山某座洞府之中,一个身穿黑衣,青丝如瀑,肤色苍白且透露出淡青色的身材婀娜的女子睁开了原本闭着的双眼,她的眸子漆黑如墨,仿佛能吸走所有光芒一般。
她从盘坐中站起身,望向定海城的方向,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