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轩和李漼这边达成合作意向,车队也在长安城一众老百姓的惊赞中,于禁卫军威武护卫下,沿着朱雀大街,经承天门大街,浩浩荡荡的到达大明宫门的正门-丹凤门。
这一路,李漼自然不忘把他那只掌握生杀大权的手伸出窗外,彰显着他皇帝的威仪,惹得百姓跪地高呼“皇上万岁”。再看李漼脸上,那强憋的得意炫耀,忍都忍不住的泄露无疑。
“玉轩,可有住处?”换上宫辇,李漼自觉沾了便宜的关心问。
“我先住景崇那,等过几天买个小宅子”,李玉轩想到自己刚穿越而来的那家宅院,不知有没有人占用,计划着尽快找时间去看看。
“玉轩还是先住我那吧”,王宗实过来说,“我都安排好了,也保证玉轩准备春闱不被打扰。”
王景崇正想抢白,却得了李玉轩的眼神,而打消念头。知道李玉轩住王宗实那也是为他好,毕竟他与李玉轩走往甚密,容易引起皇上猜忌。
“既然这样,也好。那就等着玉轩高中之后,朕赐你个大府邸”,李漼点头,“那朕先封你个广源县男,以嘉奖你造出汽车,并贡献制玻璃之法。”
“谢陛下”,李玉轩并不在乎这些封赏,他要的不是这些,而且靠着他自己,他能得到的更多。
李漼说完,望了望宫门内的路,又看了看李玉轩,“朕,今才发现这路真长。”
李玉轩明白,李漼这是不想走了,还想坐着车在大明宫里转,或者说的再直接些,李漼压根就想留下车。也对,封赏都先给了,就该明着要车。
“陛下,这开车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尤其是为陛下开车,更不能马虎,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与王景崇瞬间对视后,李玉轩指了指王景崇身后的一位精壮汉子,“陛下,这是景崇麾下开车最好的人,先把他留给陛下,还请陛下选至少十人于我,我用一周时间将他们训练好,再交还给陛下。”
“玉轩安排甚合朕意”,李漼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示意韩砺,“你选九个人,还有你去。”
“遵命”,韩砺领命,然后很懂道理,当然也很会来事的,对李玉轩一施礼,“广源县男,拜托您了!还请您不吝赐教。”
“我会比较严格,并且不通过考核不予放行,希望到时候韩大统领不要介意,一切都是为了让陛下”,李玉轩丑话说前面,免得到时候韩砺优越感加持,以为李玉轩故意针对他,倒不如先说清楚。
“那是,为了陛下安全,还请广源县男一定要对我们严格要求”,韩砺眼见着皇上对李玉轩的喜欢,又加上正在能亲自开车的兴奋劲儿上,怎敢对李玉轩不敬。
“玉轩,尽管严格要求”,李漼更是给李玉轩撑腰,“韩砺,好好学,别丢了朕的脸。”
“陛下放心,臣一定把开车学好了”,韩砺立即表决心。
“陛下,这车是需要加油的,就是石脂水,没油就跑不动”,李玉轩提醒道。
“石脂水?”李漼看向王宗实,“宫里有吗?”
“有,但不多,因为只作为燃灯之用”,王宗实反应很快,且对宫中之事了如指掌,“一般至少也会存着大概一二斛。”
“够了,能用几天”,李玉轩说完想说的该说的事,就准备撤,但皇帝不动,他也不能动,于是淡淡的看着李漼,意思是你还有事没事。
李漼看了看李玉轩,又看了看车,再看了看大明宫,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却又一时不确定。看出李玉轩有点心不在焉,李漼竟有些无奈的好笑又好气,可就提不上来本应该有的火。
“好了,朕乏了,你们也都退吧”,李漼只好两手一背,再次架起王霸之气,坐进车里。
等到恭送唐懿宗李漼离开,王景崇赶忙凑近李玉轩,“这就送了,没换车?”
“不急,等他先开口”,李玉轩给了王景崇一个你懂的眼神,走向那辆由马车改装而成的房车。“你开,还是我开?”
“自然我开,你又不认识王大人宅子”,王景崇含着怨气看了眼王宗实,“要不是王大人是玉轩的干舅舅,我真不舍玉轩去您那。”
“我代表玉轩欢迎您的到访”,王宗实得意道。
“多谢王大人相邀,我明儿一早下了朝就过您处”,看到王宗实那付看不出好恶的脸,难得露出沾沾自喜的嘚瑟,王景崇倒是略有惊讶,没想到李玉轩对王宗实的影响会有这么大。
“玉轩,你先回去休息,管家我都交代好了,那扳指他就认得”,王宗实不放心皇上坐着李玉轩那车,担心别出什么状况,想着再帮李玉轩盯一盯,有事也好及时处理。
“那好,晚上我请您吃好的”,李玉轩对王宗实真诚的关心还是很受用。
“玉轩,能请我吗?”王景崇都走到驾驶座的车门处,又回头问。
“自然,景崇也辛苦了”,李玉轩并未问王宗实便答应了。
王宗实本想拒绝,但李玉轩颇有主人意识的行为又愉悦了他,也不再干涉。
王宗实府上,李玉轩总算能在空间的温泉里舒舒服服泡个澡,洗去这一天的尘土,再安安静静睡个好觉。
隐约间,他来到一座府邸,看见一年轻男子身着王爷朝服匆匆赶回,又听见府内女子痛不欲生的哭泣。
追随那男子背影,直到他推开一间房门,李玉轩看见那哭泣的女子正是年轻的梅娘子。女人听见脚步声,抬头用哭红的眼睛怨恨盯着男人。
“梅儿,别哭坏了身子,我们还会有孩子”,男子刚想上去,却被梅娘子的眼神钉住了身子。
“不会了,不会再有了”,梅娘子缓缓道,似自言自语。
“梅儿,会的,我答应你,如果我得了皇位,我们的儿子将来就是太子”,男子依旧不敢上前,只能在原地好言安慰。
“皇位,皇位,皇位,哈哈-------”,梅娘子冷笑着,犹如冬日寒潭最深处的寒气,彻骨彻心。
“没错,是皇位,你相信我”,看得出,男子此时还是很疼梅娘子。
“李漼,你还我玉儿”,梅娘子突然爆发出最大的声音,嘶叫着,然后又耗尽般无力的靠在床上自嘲着细细笑着,“你还我玉儿。”
“梅儿,他的确是不祥之身,不仅会拖累你我,更会坏了整个大唐”,李漼极力辩解,“玉儿,我们不能对不起大唐。”
“不祥之身?他说你就信?谁算的?我的玉儿那么可爱漂亮,笑起来那么甜,他一开始还说是祥瑞之孙,喜欢的不得了,怎么刚过一天就变了”,梅娘子似乎也不想再与李漼争辩,闭上眼,“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好,我走,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梅儿好好休息”,李漼只好叹着气退了出来。
“玉儿,玉儿,玉儿-----”,梅娘子一声声低浅的呼唤,让李玉轩胸口的玉坠一股股牵着他的心抽动。
李玉轩睁开眼,“做梦了,不祥之身,原来就是这个原因要害死原主?是当时的皇上唐宣宗下的旨意?”梦里的内容,李玉轩一遍遍的过,虽似乎也说得通,但又与他穿越后的经历不通。
“那我为何又被送到皇族废黜子弟的手里呢?还是被王宗实送过去的?被喂了药?什么药?”想到那抱着他的女人和男人说的话,李玉轩还是不得其解。
“梅娘子以为王宗实杀了孩子,可王宗实却把孩子偷偷抱走送人,难道是王宗实不忍心?”李玉轩并不如此认为,若仅是为了藏好孩子,王宗实完全可以把孩子送到更远更不相干的人家,而不是住在长安城脚下的皇氏族人,哪怕他被废黜了。
“还有后面的暗杀”,李玉轩相信,原主那所谓不祥之身,一定还牵连一个更大秘密,也许就是他的秘密,甚至可能是他穿越的秘密。但此时都不得而知,甚至李玉轩都不知道这个梦的真实性。
既然想不明,就不想了,秘密就是用来被揭开的,早晚会水落石出。他会一点点撕开所有包裹真相的纸,无论有心之人会如何费力掩盖。那些黑的暗的,以及带着血的,都会被他找出,并得到应有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