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什么架啊!人命关天!你快点过来救人!”云初阳冲进屋子,将怀里抱着的小男孩放在竹榻之上,然后就把云老头拉了过来,“快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哎哟,这孩子是从哪儿来的?”云亓子看看男孩的小脸蛋,又瞅瞅云初阳,问道,“哟!你儿子吗?”忽略掉这小娃娃苍白的脸色,五官长得倒是精致可人,想来长大之后也是个妖孽般的祸水啊!
“你别管他是谁?先救活他再说!”云初阳也没时间跟他争辩解释,只是一个劲儿地拉着他的宽大的衣袖,不撒手。
她现在没多余时间去思考这个小鬼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在在这里?只是一门心思想着,必须得救活他,不能让他死掉!
“你别扯了,老头我的衣服都快被你扯坏了!”云亓子吹着胡须瞪她,这衣服穿了几十年,脆弱得很,上次坏了,他足足熬了好几个晚上才缝补好。你说,长年住在深山老林里的人容易么?想有件新衣服穿都是奢望啊!
“那你别磨趁,快看看他伤得怎么样啊?”云初阳实在受不了他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继续促道,“你要是再耽误下去,人就要没气了!”
她简直快被他气死了,眼见着小男孩进气没有出气多了,他还慢悠悠的一点儿也不着急。这是救人啊!不是散步闲聊!
“哪有那么娇弱!”云亓子嘴上虽然嘀咕着,但还是伸手搭上榻上男孩的手腕,仔细诊起他的脉相。片刻后,他放开小男孩,摸着胡须摇头叹气道,“原来不是小娃娃呀,这小子他不仅受了内伤,而且还身中噬心盅,性命堪忧!”
只是有一点让他觉得很奇怪,谁会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种如此歹毒的盅术?
“什么?会死吗?”云初阳急了,是以并没有听清楚他的第一句话,“你不是很有办法吗?难道也救不活他?”
“谁说我救不活他了?”云亓子瞥了她一眼,说道,“他虽然性命堪忧,但遇上老头我真是三生之幸啊!”
“老头,你不吹牛会死啊!有本事先把人救活啊!”云初阳真是对这个怪老头无语了,人家急得要死要活,他却还有闲情说这些废话!
“你这丫头,聒噪死了!”他揉了揉耳朵,说道,“这小子跟谁结了仇怨,居然被人下了噬心盅这种歹毒的巫咒?”
“噬心盅到底是什么东西?很难办吗?连你也没有办法吗?”云初阳追问着,她现在对这种巫盅虽然略知一二,但却研究不深。只是觉得这个盅光是听听名字,似乎就很玄奥难解。
“噬心盅是以世间最毒的毒蛇作为母盅,以施巫者的鲜血作为药引,中这种盅的人每个月圆之夜都会身体变小,每变小一次,他的心脉就会伤一分,待到变小次数满十次,那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云亓子扯掉小男孩身上的袍子,看到他有一条手臂上尽是乌紫的痕迹,那痕迹极细极长,像是细小的蛇,一直从他的手肘延伸到胳膊,细数之下,竟有八条之多。
他看着那些痕迹说道:“若是再变小两次,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变小?老头,你的意思是身体变小吗?”云初阳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意,看着昏迷中的小人儿,脸上难掩震惊之色,“那他岂不……岂不就是夜宸?”难怪自己感觉这个小鬼不仅神态相貌与夜宸相似,原来他竟然就是夜宸!
“这小子长大的样子一般般,想不到小时候倒是很可爱。”云亓子看了眼夜宸灰白的脸色,对云初阳道,“你别傻站在这里了,要救他就去烧热水,烧满满两大锅的热水来!快去!”
“哦!”这个时候,以救人为先,其他的疑问,等他醒来再说吧。云初阳垂眼看了下昏迷的小男孩,转身走出去。
烧好热水,云亓子就把她赶出了房间,之后他便叫了大白蟒进屋,把所有门窗都关得严实。云初阳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就将耳朵贴在竹墙上偷听,可惜只听到云老头一个人在呜啦呜啦地自言自语,完全不知所云。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门里依然没有动静。
“老头,到底好了没有啊?”她在门外等得都快石化了,可是屋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不要吵!该干嘛干嘛去!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去后山劈两捆干柴回来!”云亓子说完这话,便又不作声了。
云初阳没办法,只好继续坐在门外干等,可是一直等到半夜,云亓子也没有出来过。她身上的伤也没好利索,此时便觉得困乏不已,便索性进了另一间竹屋睡觉。心里想着,如果听那边有动静,她再爬起来也不晚。
谁知,她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竿头才醒。穿好衣衫,她连忙跑出去想看看老头到底把人救回来没有。刚踏出门口,她就意外地发现云亓子正在悠闲地喝着粥,而他的旁边正端坐着个小男孩,那男孩脸色比昨晚红润了许多,看上去精神也很不错。
这老头,真的把他给救活了?
云初阳瞪圆了一双水眸看了许久,那男孩却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桌上的另一碗粥:“吃早饭吧。”
“你、……”她想起这个男孩并不是什么夜宸的兄弟,而是夜宸,顿时觉得别扭不已,再想想,自己昨晚那样维护阿寒,似乎让他很愤怒,所以开了口却发现一间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小男孩面无表情地瞥过她,冷哼道:“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他虽然是一副粉嫩的娃娃脸,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得没有半点温度。
“我为什么要失望?”被他一呛,云初阳倒也没有觉得生气,“我不过是很奇怪,你昨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怪吓人的。”
他只是个小孩子,昨晚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可怕的场景,估计被吓得不轻。现在刚刚醒来,语气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听到这里,夜宸忽然伸出白嫩的小手往胸口一摸,然后脸色也变了:“兵符不见了!”
兵符又不见了?
云初阳听了他的话,不禁也神色一凝,低声喃呢道:“不可能吧……难道真的是阿寒……”昨晚在夜宸离开后不久封亦寒便也离开了,随即就传出了夜宸的惨叫,除了他之外,这个山谷里压根就没有其他人想要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