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的亲姐姐总要抢走她心爱的东西?小时候,为了考到第一名,为了得到爸妈的称赞,她拼命学习,结果却是姐姐轻而易举拿了满分。长大后,她想考入寒哥哥所在的警校,结果姐姐又抢先她一年被录取。她暗恋了十年的男人啊,当她鼓声勇气准备表白时,姐姐却笑吟吟地对她介绍,封亦寒——我的男朋友!
云初雨半跪着,面无表情地盯着因疼痛脸色惨白的女生,一字一顿道:“云初阳,我恨你!没有你,阿寒就会爱我,爸妈也会更疼我!”
地上人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她凄然一笑,开口道:“小雨,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阿寒是真心相爱的,我根本没有抢……”
“闭嘴!”云初雨尖叫着打断她,眼里杀意盎然,“我不要你的假好心,不要永远活在你的阴影里!只要你从这个世上消失,就再没人跟我抢东西!你消失吧!”
消失?
呵,原来这就是她一直维护的好妹妹!亲情是什么,爱情又算个什么东西?为了它,云初雨居然连从小与她相亲相爱的姐姐都不放过!
突然好想笑,好想大笑,苦涩的泪却顺着眼角溢出!
云初阳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喉中呛出。她张大嘴巴,费力而急促地呼吸着。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其实也没有那么恐怖,真的,一点也不可怕。如果有来生,希望她们不要再看上同一样东西,因为一旦爱上一个人,她决不会轻易放手,而她妹妹亦然。
阿寒,欠你的,妹妹帮你讨回来了呢!黄泉再见,你还会怪我吗?
身上的痛,渐行渐远。那双原本灿若繁星的双眸,黯然下去,再也没有力气合上……
“哈!哈哈哈!”看着地上毫无生机的姐姐,云初雨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她左腕上,她怎么配戴着阿寒留下的唯一遗物?于是,云初雨弯腰扯下那串紫玉手链戴到自己的腕上,玉石触感幽凉如水,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
紫色象征着至死不渝的爱情,她满意地看着手上的紫玉手链,蓦地仰头笑起来,“阿寒的东西,你根本不配拥有!它只能属于我云初……”
“嘭!”枪声倏然再起,她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黑洞洞的窟窿,弯起眉眼,笑出一片艳丽,“下辈子、咳咳,我不要做她妹妹。阿寒,等我来陪……”话未说完,她便直直向后倒去。
又一颗手雷滚落。
两具年轻的尸体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顿时化成灰烬,而那串水火不侵的紫玉手链也在这场爆炸中消失无影了……
瑞王府喜房内,紫檀雕花方桌上燃烧着的龙凤呈祥烛,映照出一室嫣红。然而,室内却丝毫没有洞房花烛的喜气。
一身红色喜袍的男子背光而立,神情厌恶地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人,冷冷道:“云初阳,少装死,给本殿起来!”不过是轻轻推了她一下,他才不信她是真的有事!
但地上的女子依然岿然未动,她的后脑有暗红色的液体悄然涌出,那身大红嫁衣浸染了鲜血越发显得妖娆诡异。
见她这副模样,男子心下一惊,当视线接触到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时,瞳孔又是一缩。
这个女人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云家大小姐、二小姐嫁入王府不久后便去世了,现在若是这云家五小姐也死了,难免会落人话柄。毕竟,她们姐妹三人都是父皇圣旨赐婚的,对这桩婚事,他心中即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也不能让她死在自己手上。
想着,夜宸缓步走上前俯身查看她的伤势,谁知待他靠近之时,地上的人却倏地睁开双眼,接紧着纤长的右腿便不遗余力地踹了过去。一时没提防,男子顿时感觉下身的兄弟狠狠一痛,痛感瞬间传至全身,疼得他差点没晕死过去。
“变态,你想干嘛?”一睁眼,云初阳就看到一张脸缓缓朝自己的嘴巴贴近,她想都没想,条件反射地抬腿踢向他身下的另一位兄弟。
该死的女人,竟敢踢他的……命根子?果然是活腻了!
身下剧烈的痛感,让夜宸面色顿时阴沉下来。深邃的黑眸中怒火涌动,下一刻,只见他衣袖忽动,带着猎猎劲风的掌当头朝她劈下。
而地上的女子反应也极快,就地一滚避开他的攻击,同时单手用力一撑从地上跃起。动作幅度过大,一不小心牵动后脑勺上的伤口,她俏脸不禁一白。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喜袍,她脸色顿变。难怪感觉自己动作不大灵活,原来身上的警服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掉了,变成了一件几乎拖地的大红色长裙。
见她居然避开了自己的掌风,他冷冽的黑眸中迸出肃杀之气:“云初阳,果然是你!快说,东西如今在何处?你若现在交出来,本殿便饶你不死!”
云初阳眯起水眸,目光戒备地打量着眼前男子,只见他玉冠墨发,剑眉凤眸,鼻高唇薄,身着一件红色喜服,整个人在烛光的映衬下俊削白皙,俊美非常。
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她谨慎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谁?这儿又是哪里?”自己分明应该在仓库等待军火犯,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个鬼地方?而眼前男人服装怪异,看上去形象与情报上所说的军火犯完全不符合,但他却能一口报出自己的名字,相当可疑。
“先前是装死诈尸,现在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夜宸下巴紧绷,狭长的凤眸里散发出道道寒光。这个女人真是会做戏,自己刚才那一下真应该再多加一成力道,直接送她去阎王爷那儿报到,更让人省心!
云初阳双眉紧锁,苍白的脸颊上神色冷凝,似乎在思索着他这话的含义:“不管你是谁,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识相的话就快点交待那批核武器的下落。或许在法庭上,我还可以帮你申请减刑,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武器?减刑?那些是何物?”冰寒的目光探究般地扫过对面女子,夜宸冷笑一笑,“你以为装疯卖傻,本殿就会放过你吗?”
“本殿?哈,你以为是演戏啊,神经病!”云初阳上前一步,伸出食指直指他的鼻梁,继续厉声道,“我耐心有限,你最好老实一点跟我合作!不然的话就等着判死刑受枪决吧!”这个男人言行举止和衣着打扮都很奇怪,不会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越狱出来的神精病吧?
听着她驴唇不对马嘴的威胁,夜宸怒气迅速蹿起。他陡然俯身,狠狠捏住她的下颚,眸光狠戾地对上她的清瞳:“云初阳,本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东西你究竟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