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时的紧迫,回程不紧不慢。白狐计划着时间尽量在客栈休憩。
洗去一路风尘,司徒云杰缓步来到银狐门前,见五狐都在,屋中气氛有些古怪,大家都不说话,银狐正低头看手中的帖子,眉头微蹙。
“怎么了?”司徒云杰无声走进,轻声问道,眼神略过帖子的内容,潦草的字迹,仅仅几个字“今日申时,城外古寺,请战蓝狐,忘赐教”落款写的是鬼子
司徒云杰还未开口相问,只听黄狐冷冷道“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这儿碰到他们了,鬼子只战蓝狐肯定心怀鬼胎,来着不善”
“上次蓝狐要了鬼子一只眼,这次必是来寻仇的”白狐道“鬼子鬼母平日形影不离,从未独自出手过,这次竟然是单独约战蓝狐,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就打呗,鬼子鬼母联手对我们毫无胜算,想要报夺眼之仇他只能来寻我啊,我上次要了他一只眼,这次肯定也能赢他,不用过于担心”蓝狐倒是满不在乎,听到有架打语气显得兴奋。
“上次你是险胜,这次他必是有备而来,胜负难料”银狐淡淡道
鬼子鬼母在江湖以使阴功著称,其功夫阴狠歹毒,掌力寒气逼人,即使是武功高强的人,中者体内的寒毒也极难祛除,至少一年才可痊愈,一般人都会全身冻结而死。
初入江湖时好战的蓝狐曾和鬼子交过手,险胜之下夺了鬼子一只眼,她深知鬼子的诡谲功法,此刻听几人分析,内心的兴奋逐渐被冷静代替,说话也认真起来“那我小心一些,尽力避开他的掌气”
江湖人相互切磋武艺是常事,往往点到为止,可对杀手来说,出手便是见血,生死不论。
“可这么短时间内,鬼子的阴功怎会突破如此之快”黄狐狐疑道“有胆量再战蓝狐,怕是有什么损招”
雪狐冷哼一声道“不论他是明打还是暗斗,怕他做什么,上次要了他一只眼算是手下留情了,这次他敢耍什么阴招就直接取了他性命,鬼子鬼母平日不知杀了多少无辜,当是为民除害了”
依着江湖规矩,一旦应战,比武过程中外人不可插手,鬼子清楚,五狐更清楚……
天阴沉沉的,淅淅沥沥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万物在雨水浸染下显得清冷,一如她给人的感觉。
看着独自站在廊下的银狐,似在观雨又似在沉思,司徒云杰走进,银狐似未查觉一般,牵起她的手,手指冰冷,轻声道“在想蓝狐的事儿”
手中传来暖意,银狐渐渐回神“既是点名约战蓝狐,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便不能出手,鬼子狡猾异常,被他阴功所伤非比寻常,蓝狐怕是要吃亏”
“那我也跟去看看,让你如此防范的人我倒想看看是谁”
看见银狐敛眸不语,司徒云杰倒是少有的执着“知道不好相帮,我只是去看看”
“只是些江湖恩怨,你未入江湖还是不要沾染”银狐道,忽地感觉指尖一痛,银狐蹙眉看向司徒云杰,眼神带着询问
紧握着细指,司徒云杰嘴角噙着笑,并不说话,但银狐还是感觉到他有些不高兴……
雨渐渐停了,雨水冲刷下古寺的青砖清晰可见,颓败的主殿,倒塌的寺壁,残破不堪的窗扇,都显示着这里荒废已久。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凉气息,混杂着草木的芳香沁人心脾,雨水打湿了地面,浸透地上的落叶,湿垮垮的浸在湿地上,毫无生气,一如眼前的人。
应该是练功的关系,鬼子脸上显着不正常的青白色,死气沉沉,一只眼透着冷冷的光,看到蓝狐身后的人,阴沉沉道“既已应战,你们便无出手的道理”
对上鬼子冷冷的目光,雪狐冷笑一声道“你们倒是会装,鬼子鬼母向来形影不离,你已现身鬼母还藏头露尾的做什么,怎么?在暗中等着给你收尸啊”
雪狐的明嘲暗讽鬼子似没听到一般,片刻,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鬼子身后
一如鬼子装扮,一身黑衣,黑纱覆面,只留一双冰冷的眼睛,声音沙哑似鬼魅“雪狐好大的口气,今日鬼子只战蓝狐,胜负难料,谁给谁收尸还不一定呢”
“你们不用刻意强调,你们约战蓝狐的目的你知道我们更清楚”雪狐冷冷道
鬼母并未答话,冰冷的目光却是看向银狐
“既是约战我们便不会出手”清冷的声音毫无感情“想好你们要做的事,有些代价你们怕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