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觉得自己只是在单纯的自说自话,没有考虑别人的心情,就理所当然的在那么说着,把自己的心情毫无顾忌的宣泄着。
因此,王风对泽雾最后会说上一句,“好。”而感到惊讶。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原为心中所念的话语不知何时从口中说出,陷入困境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改变,王风已经意识到这一点。
王风背靠天台入口处的墙,瞳孔的深处正在不停震动。
“你还好吧?怎么了?”
带着某种不属于他的光辉,泽雾来到王风的眼前,伸出他的手。
王风自知因为自己的松懈而弄错了某个地方,在这里,真正陷入绝境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个随时都要跳下去的家伙,而是王风。
......
楼下,木纳随便和木纳碱在那里,木纳随便正悠哉游哉地坐在地面上,丝毫不怕突然有人从楼上跳下来之类的事发生,而木纳碱,则不停的在往头上看。
除了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在那里。
等待良久后,木纳碱也退了回去,坐在木纳随便身边。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谁知道呢~毕竟你会选择来这里,无论谁都会怀疑的。”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吧,你们早就知道了,对吗。”
“这不是当然吗。”
木纳随便将喝了一半的水瓶拿起,拧开瓶盖,仰头。
这一次不是再一点点慢慢喝,而是一次性全部装入这具渴望着水的躯体,让自己无路可退,以及,为自己留下退路。
木纳碱学着他的模样,也将自己那瓶几近是满的水瓶喝光。
“一次性喝那么多水可不能有效缓解干渴哦。”
木纳碱放下已经空了的水瓶,擦了一下嘴。
“彼此彼此。”
木纳碱继续说道。
“泽雾,那家伙是你们的人吧。”
“这种事回去问空会比较好,因为我们都不怎么会看人呐,还有,别用你们这种词,尹,你明明也是我们之中的吧。”
“闭嘴。”
与外表,平时不符,木纳碱此刻深埋在自己的手臂中。
“抱歉,我知道了。”
于自己所创造的温暖、黑暗的港湾中,木纳碱对木纳随便道歉了。
天台上,泽雾伸出的手被王风拍开。
从睡梦中惊醒的野兽,露出了獠牙,对着将他叫醒的生物,发出了诅咒的咕噜声。
泽雾后退几步,双手摊开,不慌不忙地说道。
“虽然是这样,但我想要死是真的。”
泽雾吸入已经烧焦的空气,湿润之后再次吐出。
“你明白的吧?”
他又后退了一步,随后开始不断后退。
时间如同在倒流,已经吹过的风因为泽雾的表演而让人觉得在吹回来,世界的东西方向因为泽雾的表演而颠倒。
咔哒。
表针在泽雾来到天台边缘后,于某一刻停了下来,随后,继续推动。
“好,那就如你所愿,等到达休息站的那一天,请你把我推下列车吧。”
神态,动作,于那一刻没有丝毫变化,猛烈冲击着王风的记忆。
被焚烧殆尽的土地散发着醉人的香气,王风朝前迈出一步,他现在只想把那家伙推下去,然后想办法去疯掉。
但是没办法疯掉,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疯掉,站在身后的自己牢牢地限制着身体各处的动作。
于是只好继续做着正常人。
“泽雾学长是什么时候加入的。”
“和你相比的话应该是不久之前吧。”
“不,仔细想想的话,那个时候在舞会我似乎就看见过你,当时你是和浅若姐一起,虽然带着面具,但脸型不会有错。”
“开始敏锐起来了,要久违地启动你那没有活动过的大脑了吗?”
仿佛是在戏谑王风,但又与戏谑完全不同。
“像那样随意暴露感情,像这样从头到尾被人戏耍一番,是我太过松懈了。”
“如果遇到有心机的家伙肯定会自己跳进他的陷阱里吧。”
“比如学长。”
冷冰冰的话语同冰锥般向泽雾刺去,泽雾似乎是要躲开一般侧身,接着向王风靠近。
“这个状态能保持吗。”
“因为你的关系,现在一时想忘也忘不了,所以好好等着到站下车吧。”
“我期待着那一天能早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