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青竹蛇尔口,黄蜂尾上针。
俩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
唐煜临再一次来到公交站点。
苑湖正拿着AK47指着一个女鬼的额头,恶狠狠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这是怎么了?”唐煜临下车问站在一旁的宋典,“苑湖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这个女人啊——”宋典不屑的撇撇嘴,“苑湖有个干儿子你知道吧?就前年收的那个。”
“啊,我知道。”唐煜临点点头,苑湖前年的确收了个干儿子,才七岁就死了,身上到处是被虐待的伤痕,当时所有的鬼都上了公交只有那小鬼不上,一直抱着苑湖的大腿。
“那女人是苑湖他干儿子的亲生母亲。”
思绪被宋典的一句话拉了回来。
“亲生母亲?”唐煜临微微吃惊,随后冷笑一声,“呵,那她肯定过不去奈何桥了。”
“虐待儿子这样的鬼,奈何桥也要收吗?”宋典问道。
“但是生性歹毒,蛇蝎心肠的人奈何桥都收。”唐煜临回答着宋典的话。
“唐大人。”苑湖走近二人,“辛苦你了,这趟结束以后还有最后一趟,您今晚的工作就完成了。”
“不辛苦,你才是最辛苦的。”唐煜临宽慰的拍了拍苑湖的肩膀。
“走啦!”唐煜临最后一个上了车。
4路公交在黄泉路上缓慢前进,唐煜临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放那个女人。
“我们这就算死了吧?”一个老妇问唐煜临。
“嗯。”
“你也死了吗?长得这么俊可惜了啊!”老妇惋惜似的说道。
“哈哈。”唐煜临干笑两声。
老妇不再说话,车里又恢复安静。
唐煜临叹了口气,这班车人怎么都那么安静,还不如上一趟的呢!
“前年的十月份,我儿子没了,你见过他吗?”一直被唐煜临观察的女鬼开口问道。
“说个具体时间别那么笼统。”唐煜临在心底暗嘲,我不光见过,我还知道他现在成了别人的儿子!
“十月十一号。”女鬼道。
“好像有那么一个,不过他没上车。”唐煜临皮笑肉不笑,“他被鬼差带走了。”
“带走了?带去哪儿了?”女鬼声音尖锐,带走了自己该怎么办啊!
“放心,他是跟着鬼差过好日子去了。”唐煜临看着后视镜里女鬼狰狞的面庞,还真是心性歹毒,死了也这么丑陋。
“过好日子?”女鬼眼神发狠,那个没良心的,竟然自己过好日子去了!
“他投的胎挺好,下辈子是个大富大贵之人,父母还是当官儿的。”唐煜临开始编瞎话,“爷爷奶奶也都是高干,外公外婆是经商人士。”
“呀,这胎投的也太好了!”老妇笑眯眯道,“你甭担心啦,听他这么说你儿子过得还不错呢!”
“哼。”女鬼鼻孔出气,两只手握紧,他还真是好命运!
公交车驶上奈何桥,在桥中央停下。
“怎么停下了?”一个男鬼问道。
唐煜临站起来,笑嘻嘻的跟他们解释。
只见一条黑色的蟒蛇从车窗外爬进来,缠上女鬼的脚腕。
“啊!走开走开!”女鬼慌乱不已。
恶鬼之手掐住女鬼的喉咙,扯住女鬼的头发。
“王韵秋,女,享年38岁。”彼姝站在奈何桥边念着手中的资料,而彼姝身旁是苑湖。
声音传到公交车里。
“生前虐待儿童,亲手淹死了自己的儿子,今日,吾以幽冥之神的名义罚你入忘川为恶鬼啃噬你的灵魄为铜蛇铁狗咬噬你的肉体。”
话音刚落,王韵秋就被拉进了忘川河。
老妇莞尔一笑,张开双手。众多蛇虫又围上她。
坐在她身旁的男鬼露出惊恐的表情。
“魏芝玲,女,享年65岁,生前婚内出轨,毒死丈夫,今日,吾以幽冥之神的名义罚你入忘川为恶鬼啃噬你的灵魄为铜蛇铁狗咬噬你的肉体。”
语毕,魏芝玲便被拉出车外,哪怕是进了忘川,魏芝玲依旧带着笑容。
唐煜临回到驾驶位,启动公交。
而此时,彼姝手一挥,王韵秋被恶鬼之手从忘川河里拖到苑湖脚边。
王韵秋少了一条腿,十个手指最后只剩下三个,胸腔被啃的只剩白骨,只有心脏是完整的,嘴巴被啃没了,眼睛和耳朵也只剩一个。
“哼,忘川都觉得你心脏。”苑湖冷冷嘲讽道。
“王韵秋,你的儿子在崔府君面前告了你的状,这是状纸,吾乃黄泉孟婆,罚你进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状纸一扔,王韵秋顿时灰飞烟灭。
“彼姝,多谢了。”苑湖抱了抱拳。
“我这不算以公徇私吧?”彼姝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不算。”苑湖回道,在4路公交下奈何桥之前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