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陆惟说道,“我想陆惟王爷应该是很乐意为民除害的吧!”她看向绑在树上的人,现在青萝还在忙着,她不可能将这个人一直带着,而眼前的人是她最好的选择。陆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过他在那人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说道,“百川,将他带上。”
“是,王爷。”百川从院子后出来,不过他见到朝华时愣了一下。他说王爷怎么在知道高府出了事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原来这里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女子。不过他家王爷平时不是不近女色的吗?怎么会认识她的?
陆惟见他久久不动,眼底含霜说道,“我说的没听到是吗?”这个百川,看来是要再好好训训了,见到女子连路都走不动了。
他这可是冤枉人家百川了,不是老王妃让他多关注王爷身边的女子吗!可怜他就这样莫名受累了。
春江阁。
估计现在嘉鱼馆已经在官府的监控之下,反而时陆惟这里比较安全,相信至少在肃朝没有谁敢搜查他的住所。
绿意悠然,茂林修竹,亭台楼阁。朝华自进入春江阁一里路走来,所见的莫不是精美雅致。
这春江阁虽是陆惟暂住之所,但典雅,低调的气势还是能感受同本人般的夺人。当代大师用最巧妙的建筑手法设计这里的格局,她赏心悦目地走在园子里。涓涓流水沁人心脾,她不禁往前去了。
在这样的园子里,将她连日来的烦恼都一扫而光。偷偷看向他的背影,真会享受!
陆惟感受到她炙热的目光,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孟姑娘有事?”
“没事。”朝华瞬间掩饰变换表情,丝毫没有被抓包的自觉,步伐快速连忙走到他前面去。
看着她急切的样子,陆惟在她身后轻笑了一下,“孟姑娘知道路吗?”见她身子顿了一下,停下了脚步,轻松绕过她身前道,“还是由我来带路吧。”
朝华轻轻一避开,让他走在前面。在他背后懊恼不已,想她在江湖混迹这么多年,早就练得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功夫。怎么一到陆惟面前就这么不沉稳。
不过,这小小的插曲也没有影响他们谈正事。
茶室。
陆惟和朝华正坐于靠窗的小茶几边,陆惟在为朝华煮茶。他的动作极为娴熟,修长的手指在茶具上跳动。一举一动皆美如画,从他的动作也可以看出他沉稳的情致。
朝华不管他,随意在桌上找了一处空处,将从密室带出的盒子放在桌面上。
这个盒子是特别做的,不过虽然被尘封很久,上面还是隐约可以看出是有一些小印记的。她吹开盒子上的粉尘,上面渐渐显露出来一副图案。她细细观察了一会儿,这上面的图案怎么有点眼熟。
对了,城主府就有一张一模一样的,不过那张图上的东西要详细得多。她记得图上记录的是关于这种机关的制作与解开之法,她尝试着根据那张图上的步骤摆弄。不过片刻,这盒子便自动解开。
盒子被开的那一刹那,陆惟也注意到了,但他并没有上面反应。甚至让人觉得他似乎早就知道她一定能打开似的。
盒子被打开后,里面的具体相貌也显露出来:是一本泛黄的书和一封未启封的信。
她随意翻了翻这本书便将它放在一旁,如果不出意外,这本书就是他们趋之若鹜的秘籍。而她倒是对这封信比较感兴趣,她拿起信,首先步入眼帘的便是“师父亲启”这四个字,这是父亲的笔记!朝华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孟荻亲笔所写。
朝华赶紧将它打开:师父见谅,弟子一直瞒着您。弟子乃昭国人,是云谣现任城主。幸得师父垂青,授弟子武功。然,国有难,弟子不得不回。辜负了师父的厚望,望师父见谅,弟子有一女名朝华。战场无情,弟子为国而难以兼顾家。希望师父能帮忙照顾吾儿朝华。弟子感激不尽,孟荻笔。
狄孟、孟荻!原来如此!
父亲当年在高家学武,而因为十年前的三国之战不得不回云谣坐镇。想必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当年这封信还没送出去,父亲便在战场遭遇了不测。现在明白了,父亲当年在高府学过武,刚刚的黑衣人应该是当年与父亲相识之人。
不过对于父亲的死因还是不得而知,高家既然是父亲的师门,那么她就不会对这件事不管不顾。等高家的事了了,再去问问黑衣人,说不定父亲的死会和高家有关系。
收好信,朝华将东西收好,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一旁已为她烹好茶的陆惟,“王爷是故意的吧,引我去查这些事?”
他将原本专注于沏茶的目光转向她,经手中沏好的茶放置在她面前,说道,“孟姑娘不如尝一尝?”他总是能让人忘记原本的目的,陆惟的美,是一种超然世外,不含尘世喧嚣的风雅。
朝华不得不承认他很优秀,不过这不代表她会放过他。
陆惟知道她不会轻易就被他躲过去,“本王说的话还算数,你只要拿秘籍和我交换,我便答应将你父亲当年的事告诉你。”
她其实也不确定陆惟知道的事到底有多少,不过现在她必须将这件事办好。线索以后还能再找机会要,毕竟他人还在,线索就不怕没有。
思索了一会儿,“秘籍可以给你,但是,我要换一个条件。”她将装着秘籍的盒子放在桌上,推在他面前,“放心,这件事于王爷来说一定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陆惟目视前方,一杯茶在唇上淡淡抿了一口,从他的表情中丝毫看不出他是什么想法。
“到时候让王爷做什么,我自然会告诉王爷。”她站起身,没有一丝犹豫就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和桌上的盒子,陆惟想到:她也敢相信他,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黑心的。他看着还在泛着热气的茶杯,脸上划过一抹笑意:她是第一个敢拒绝他的茶,第一个敢让他做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