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朝华和青萝到时,已是满堂人群,他们看着朝华这两个姑娘切切私语道:就是这两个姑娘呀,她们能将高府这么多人都杀掉吗?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是不相信!
唉,你还不知道殷太守,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两人今天肯定是要遭殃的。他这些年判的冤案还不少吗?前年我们村的一个小伙子就是因为得罪了他的族亲被他活生生冤死,拉去菜市场就直接给砍了。他父母想去京城告御状,结果还没走出益州,这两人就莫名其妙没了!
这两个姑娘肯定是被他拿来挡灾的,你是不知道。早上我们远远瞧见高府里那个血啊,流了一地,将门前的青石路都染红了。出了这么大事,不找个替死鬼,朝廷怪罪下来,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是呀是呀……说起高府的惨状,他们也是一个个毛骨悚然。
见他们侃侃而谈的样子就知道这殷光平时在益州没少干坏事,只怕益州的老百姓巴不得他惹上大事早点遭殃的好!
不过等殷光来到堂上坐下时,他们瞬间噤声,看来他平时在益州积威甚重。
朝华细微听到了些他们的谈论,这些事她心里早已有数。不过她倒是注意到了堂上右侧跪在地上的一位妇女,她一直低着头,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殷光在堂上坐下,望了一下四周,瞧了瞧朝华,咳了声嗓子,一拍惊木说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她并没有回答殷光,倒是旁边站着的师爷对她不闻不问的态度不满,说道,“还不跪下。”
青萝第一个按耐不住,本来被这个阴险太守抓来就很憋闷了,他竟然还想让她们下跪,不屑道,“让我们跪,你也配。”现在他不知道她们的身份,要是他们知道了她们的身份,他们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李师爷对藐视公堂最是不容,怒道,“大胆。”
李师爷在益州颇有威望,有加上他是前益州太守的人又不曾犯错。殷光一直挑不出他的错处,现在看着他和人其矛盾也不错,他也就没管他们,等着看好戏。
李师爷的态度倒是让朝华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殷光身边还有这样的人,她看着他眼神坚定地说道,“何罪之有?”她想问问他们,她们是有什么罪?如果无罪,那就不会跪。
她们的态度让李师爷更加愤怒,他进入官府几十余年来,从没见过敢这么跟官府作对的人。想到刚刚随从们是从内院将她们带出来的,她们定是与殷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看她们的眼神更加厌恶了。
不过殷光怕李师爷这个迂腐的家伙对美人做出什么事,于是赶紧打断道,“不跪就不跪,谅在你们是女子又受了惊吓,这次本官就允许你们不跪了。”
听到他这么说,李师爷冷哼一声这才作罢,不过他更加确定他刚刚的猜测了。
不过李师爷的眼神让青萝十分不舒服,他悄悄凑近朝华的而后,轻声道,“你看见没?他刚刚是用什么眼神在看我们?”要不是朝华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们还有大事要做,她早就上去将李师爷打一顿了!
听此,朝华轻笑一声,这李师爷也挺可爱的!他怕是以为她们是误会了她们和殷光的关系才会这样的。
不过殷光这话一出让满堂人感到一群乌鸦飞过,要是因为她们是那女子就可以不跪,那公堂上岂不是女子都不用跪了。旁边跪着的中年女子也是一阵尴尬,她都不知道她现在是跪着好还是不跪的好。
见气氛一下子变得莫名尴尬,他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有人说看见你们俩昨晚出现在高府,高府的人是不是你们杀的?你们可有辩解?”
朝华还是有些诧异的,高府难道还有活口?“何人看见?”
“呐,就是跪在你们旁边的人,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殷光指着她说道。
“回大人,民妇是高府一名厨娘,当时我正好在给辛老送宵夜。等我进来时就见她,对,就是那位长得很好看的姑娘将辛老放到地上。之后她旁边那个姑娘来将她叫走了,然后我趁她们都走了,就看见辛老已经死了。之后官兵就来了,民妇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说完她就匍匐在地上了,只是她说话时颤巍的手出卖了她的紧张。
“我去,长这么大,还没敢愿望本小姐的,你是不是当本小姐是好惹的!”青萝暴脾气一出来,她是连女人都敢打的,所以千万不要惹她。
“肃静!现在明了了,你们就是杀害高府的凶手。那好,我们就结案吧。”他还真是不愧为草包太守,什么都没弄清楚,这样就想结案了。
“慢着,太守,属下认为此事还有很多疑点,我们还要再查一查。”李师爷万万想不到,殷光现在判案是越来越草率了。这样大的人命案,没有调查清楚,就这样给人安上了罪名。
殷光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必说了,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明天将她们与东市处斩。”
李师爷还想争辩什么,奈何殷光似乎看了一眼他后,他也就不敢说话了。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她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倒是跪在地上的女人在听见殷光要将她们杀掉后,在地上忐忑不安,直抖动着她圆润的身子。
知道她没说实话,不过她这模样倒像是在心虚。
朝华略过她走向殷光,说道,“太守大人,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胡闹,这是公堂!”李师爷是前太守留下的人,前太守公正廉洁。哪像这位,这些年将整个益州搞得乌烟瘴气的。对于这种的无礼的要求他想都不想就要拒绝,谁知殷光立刻眉开眼笑说道,“当阿然可以。”说着就笑脸将朝华引进内堂。
这波操作顿时将众人迷得云里雾里的,刚刚还在说要杀人呢?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如此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