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做不到啊!她又不是丞相,肚子可撑不起船,瑟瑟心里有怨言,然而表面却是一派平和,并突兀地说道:“早饭吃了吗?”
“呃……”殷夫人愣住,被瑟瑟的跳跃性思维弄糊涂了,茫然地回了一声,“吃了。”
“那开始上课吧。”瑟瑟不咸不淡地道。
她也能像沈大人一样,不按常理出牌,叫对方猜不透她的心思……不就是姗公主没能和沈大人联姻吗?至于对她冷嘲热讽的吗?是她死皮赖脸要嫁给沈大人吗?明明是沈大人死皮赖脸不肯休妻好不好?
殷夫人有些无措地望着瑟瑟。沈夫人对她的故意挑拨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这让她有种挫败感。其实她不是看不起商人之女,只是讨厌那个坐上“沈夫人”的位置的女人,那个位置是属于姗公主的,却被商人之女抢走了。
见殷夫人发愣,瑟瑟明知故问道:“夫人不舒服吗?我们可以晚一些上课,或者推到明天也行,我的时间很宽裕。”宽裕得每天都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殷夫人缓了缓神,有些憋屈地道:“多谢沈夫人关心了,我没事。”说完,朝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
那丫鬟是殷夫人带来的,她双手捧着卷轴,从始至终跟随着殷夫人,此时看见殷夫人的手势,便将手中的卷轴缓缓展开。
长条形的卷轴,由上而下,密密麻麻写满了娟秀的小字,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笔。秀气的字体,写的是应秋内外命妇的等级和称谓。
瑟瑟粗略地看了一眼,等待殷夫人的下文。
“在我们应秋,将皇上的妃嫔、宫中女官等称为‘内命妇’,将百官之妻、有封号的妇女称为‘外命妇’。”说起礼仪,殷夫人重拾自信,声音变得高亢有力起来,“内外命妇同文武百官一样,都是有品级的。对比自己品级高的妃嫔、夫人该如何行礼、如何讲话,甚至在比自己品级低的夫人、女官面前如何讲话都是有讲究的。”
瑟瑟看着卷轴上一列一列的字,点点头,以示她在听,并且懂了。
“学习礼仪前,沈夫人必须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殷夫人对瑟瑟没有好感,但在教授礼仪方面,不敢怠慢。毕竟是皇上亲口指派她过来的,如果瑟瑟没学好,她也要承担责任。所以,瑟瑟也不担心殷夫人在教礼仪时会偷工减料。
“我们女人的身份与丈夫的身份密不可分,沈丞相在朝中为官一品,沈夫人从夫品级,也是一品,外命妇一品称‘国夫人’,所以沈夫人的身份应是一品国夫人。”殷夫人神态漠然地望着瑟瑟,“不过,在皇上的册封诰书下达前,沈夫人还什么都不是,待人接物,最好谦虚一点。”
“夫人所言极是。”瑟瑟皮笑肉不笑地道。
殷夫人的话很难听,但说的都是事实,没有皇上的册封诰书,她就是个屁!可是她愿意当屁啊!某些人(或鬼)却非要她当丞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