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终于明白,沈卿缡会不会武功对她不重要。他文武双全也好,一无是处也罢,他始终都是她的丈夫,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尽管他的宠爱无法理解也难以接受,但是没有了他,她的世界大概会塌陷吧?
就在瑟瑟将要喊出“鞭下留人”的时候,糯沐缕突然改变心意,猛地收回长鞭。
同一时刻,沈卿缡行礼完毕。
他抬起头,挺直身躯,微笑着望向糯沐缕。
糯沐缕秀眉蹙起,自己偷袭在前、理亏在先,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她怔怔地站在沈卿缡面前,见沈卿缡没有动作,疑惑地问:“你为什么不躲开?”
沈卿缡莞尔,“既然公主会收鞭,我为何要躲开?”
“强词夺理!”糯沐缕怒道,手中长鞭犹如灵蛇般缠向沈卿缡。
谁能事先预测到她会收鞭?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不是强词夺理是什么?
糯沐缕不了解沈卿缡,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口是“强词夺理”,换成沈卿缡,能计算出她的下一步,并非不可能。
沈卿缡依旧不躲闪不避让,淡淡的微笑,姿态优雅。
长鞭缠绕上他的身躯,他寸步不移,更不挣扎。
与北七部的男人相比,他的脸庞过于文秀,看起来柔柔弱弱,然而他的神态举止却一点都不弱势。
他那礼貌的微笑像是一种讽刺,似乎不屑与廉贞部的公主动手,好像只把公主当小孩看待。
糯沐缕越想越气愤,立刻收回鞭子,但马上又甩了出去。
她不再使用纠缠之法困住沈卿缡,以求胜利。而是直截了当的,一鞭甩在沈卿缡的手臂上。
“啪”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被鞭子破开了。
念帝等人紧张地望向沈卿缡的手臂,看见沈卿缡的手臂完好无损,连衣袖都没破,这才松了一口气。
瑟瑟却无法安心,担心沈卿缡受伤,又怕公主胡搅蛮缠追着沈卿缡不放。
她已经做好随时扑上去,救丈夫于水火。面子她不要了,自家男人被欺负还要面子做什么?虽然就目前来看,似乎公主更委屈一些。
糯沐缕又气又怨,一团怒火憋在心里找不到发泄口,说话的声音都快哭了,“你怎么还是不躲开?我这次没有收鞭啊。”
沈卿缡平静地道:“躲开一鞭,还会有下一鞭,不如不躲。”
“你……”糯沐缕气得险些吐血,天真烂漫的小脸蛋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你不躲,可以进攻啊!”
沈卿缡微笑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糯沐缕尖声叫道,已然失控。
廉贞部是北七部之一,以武为尊,不服就干,从来没遇到像沈卿缡这种唠唠叨叨,半天不动手的人。父兄没有教她说话的技巧,面对巧舌如簧的沈卿缡,她也只有哭的份了。
只听沈卿缡谨慎地道:“皇上有旨,不可以伤到公主。”
“我……你……”糯沐缕手足无措起来,“这要怎么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