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们这群蠢猪!快点拉,别停下!”一位船长高立在船头,挥舞着自己手里的皮鞭呵斥道。
烈日下,一群纤夫正在卖力的将身后的大船从莱红河的浅滩区拉出。
这艘大船无论是外形还是性能,都是一流的——它是不会被搁浅的,除非它的主人是一个十足的蠢货。
“阿嚏!”船帆的阴影下,一个高大的人影对着太阳打了个喷嚏。
“奥丁在上,这种天气怎么会让人打喷嚏?”那人说着走出了阴影,高挺的鼻梁在阳光下使得他的面容更加俊朗。
他走向船头,没走几步又退到了船帆的影子里,然后冲着船头大喊:“嘿,船长先生!我们大概还要待多久?要知道船舱里的夫人们正在遭受这闷热天气的折磨。”
“放心吧骑士长大人,我会解决好的!”船长信誓旦旦的说着,随即更加用力的挥舞自己手中的皮鞭,使其发出划破空气的声响——他坚信这样会让纤夫们更加卖力的干活。
骑士长大人不再过问其他事,他转身进入船舱,事实上,这里比他想象的要凉快一点。
他沿着船舱的楼梯向下走,推开一扇雕花的木门,随后一股令人想入非非的胭脂粉味缓缓袭来。
“哦,我亲爱的亚历克斯,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去找其他姐妹们?”一位面容姣好的贵妇人从卧床上起身,挺着她那傲人的胸脯款款走向亚历克斯。
“不不,佩西娅,光是你就已经让我吃不消了。”亚历克斯左手放在佩西娅俏嫩的臀上,右手抚弄着她的秀发,包含着无限的柔情对佩西娅耳语道。
“不,别这样,你的哥哥会察觉到的。”佩西娅转过身去,曼妙的细腰正在挑拨亚历克斯的神经。
“我的甜心,他可不在这艘船上。”
说完,亚历克斯将佩西娅一把抱上卧床,偷欢的快乐让佩西娅发出兴奋的叫喊声。
“骑士长大人,船已经脱离莱红河的浅滩区了,正在沿着河流向琴海航行。”门外突然传来船长的报告,弄得亚历克斯兴趣全无。
“别管他。”佩西娅依偎在亚历克斯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她能感觉到这胸膛里的无限活力。
“亲爱的,今天下午别离开这间屋子,我们可以一直寻欢作乐,怎么样?”抚弄着亚历克斯的腹肌,对佩西娅而言,这是亚历克斯最令她上瘾的地方。
亚历克斯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轻轻地吻了吻佩西娅的额头,说:“我去看看,放心,我整个晚上都在,以奥丁之名起誓。”然后便站起身来。
尽管佩西娅百般挽留,亚历克斯最终还是离开了她的房间。
亚历克斯推开门,船长早已等候多时了。
亚历克斯拍了拍船长的肩膀,说:“干的不错!”,让这位船长一副受宠若惊的面孔。随后他便走出了船舱,到了这艘船的甲板上。
此刻,海风正全力鼓着船帆向帝都方向前进。亚历克斯闻着海风的腥味,若有所思。
海上除了他的船外再无一物。
“船长!”亚历克斯招呼了一声,说:“把船帆都收起来,所有船员放松一天,今天晚上天一黑我们就放松一下。”
说完,亚历克斯转身沿着船舷旁的楼梯一路向上,几秒钟后,他抵达了另一位女士的门前。
“叶芙兰小姐,您在吗?”亚历克斯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
意料之中。
亚历克斯推开了门,自顾自的走了进来,随即便意识到这是个错误的抉择。
不同与佩西娅风情万种的胭脂味,叶芙兰的房间满是腐臭老鼠或者蛇的体液的气味,令人作呕。
而这个古怪的小丫头正端坐在一张桌子前,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魔法材料和器具。
亚历克斯关上了门,轻声咳嗽了两声,试图引起叶芙兰的注意。
“骑士长阁下,说出你的要求,我现在很忙。”叶芙兰没有看向他,而是认真的研磨着碗里的东西,随即一股刺鼻的辛辣气味弥漫开来。
“咳,我是想说,咳咳,今晚能不能,咳咳,天哪,看在克达尔家族的份上,你能不能把那个该死的碗,啊咳咳咳……”
“好吧好吧,克达尔家族的人一向善解人意。”叶芙兰放下了手中的碗,随后将她的头偏向亚历克斯,好奇地转动着她的大眼睛,满是疑惑地问:“那么骑士长阁下,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
亚历克斯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心里思考着怎么开口。
“事实上,佩西娅夫人刚才……”
“哦?那个荡妇?”
“嗯……她刚才邀请我一同共进晚餐,你知道,她是我哥哥的妻子,所以……如果你能帮帮我,我会记下这个人情的……以奥丁之名起誓。”
“想让我帮你什么?制作一瓶可以提升你X能力的药?”
“不不,”亚历克斯走近叶芙兰的桌子,在叶芙兰身旁坐下。
“如果你能让我在你这里过夜,我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叶芙兰直视着亚历克斯的眼睛,随后发出了粗鲁的笑声,没有一点克达尔家族女性的矜持。
“你是指和一位满身怪味的小丫头同床共枕么?哈哈,真有意思。”叶芙兰笑着说到——她看穿了亚历克斯的把戏。
“你在撒谎,亚历克斯,你骗不了克达尔的幼狐。另外,关于你们家族的争斗我没有一点兴趣。现在,你可以滚了。”
叶芙兰仍然面带微笑,亚历克斯却笑不出来。他的意图在这个小丫头的嬉笑间暴露无遗——没人会喜欢这种感觉。
亚历克斯悻悻地走出了叶芙兰的房间,他再一次走到了甲板上。这一次,他看见了一艘船——那是他哥哥的船。
水手们没有工作,船帆也被收了起来,亚历克斯的船走的很缓慢。
他的父亲——弗达尔公爵——死了,据说是自杀。为此,他和他的哥哥不得不从自己的辖区前往帝都。
但亚历克斯比明白事情没听上去这么简单,他哥哥尤西斯也是如此。
越过琴海,就可以望见帝都。时间短的可怜。
亚历克斯看着远处科里的船,思考着他唯一的哥哥的算盘。
夜幕悄悄降临,带来海上独有的寒冷,黑暗的海域上唯有一簇宝贵光点,犹如废墟中开出的花。
亚历克斯在船上和水手们放肆狂欢。火腿,啤酒,灯光,舞蹈让船上的氛围渐渐浓烈,在那位船长高歌一曲后,亚历克斯悄悄离开了宴会。
除了叶芙兰之外,其他的女士都没有参加宴会。
“佩西娅……”亚历克斯走向船舱,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后,他转向到了船舷旁。嗅着海风思考了一会儿后,他决定对着帝都方向先撒一泡尿。
然后,他身后传来了水手们的惊愕声,那些水手急促且生僻的发音犹如古语一般晦涩,像是对着太阳狂吠的狗,充满愚昧,无知和恐惧。
亚历克斯转过身来,接着他看见了他出生以来最迷惑的东西——琴海的北岸,有一个地方被一团发光的血红色的浓雾包裹着,久久不散。
“安静!”亚历克斯高呼着,他正在竭力安抚这群混乱的水手。
“船长,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亚历克斯问道。
“马格镇,大人,我确信。这般诡异的雾一定会在马格镇。”这位船长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到面对这种情景,他的声音竟微微发颤。
亚历克斯想了想,随后他招呼所有人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另外命令所有人必须保密此事。
“你有什么打算?”叶芙兰在回房的路上窃声问亚历克斯。
“视而不见,仅此而已。”
听到亚历克斯的回答,叶芙兰没有回应,转身进入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亚历克斯站在甲板上,四周空荡荡的,而上一秒这里正载歌载舞。
他望了望四周,没有其他船支,就连他哥哥的船也不在了。他不知道与那团雾是否有关联。
终于,在灭掉船上最后一盏船灯后,亚历克斯将一艘小艇放入海中,自己一跃而入,和他一起的还有一挺长枪。
他驱使着小艇向那团光雾划去。
他有预感,这只是个开始。
有趣,且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