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古老的月光啊,请放下您的诅咒,阻止这场山火吧。”
头顶着用花刺做成的荆棘皇冠的老妇人站在一块被月光完全覆盖的巨石块上,对着月亮祈求道。
她双手抱拳,放在额头上,嘴上念着一些让人无法听清的话语,她身后的几百位月光猎人以臣服的姿态单腿跪在地面上,月光普照着他们。
“这样有用吗?”
瑞哈姆对着跪在一旁专心祈祷的蔓莎克安小声问道。
“如果你的心足够虔诚的话,就会起作用。”
脸上闪烁着火焰的微光的蔓莎克安回复道。
“这种事情...”
瑞哈姆径直的盯着她手腕上的吊坠,不再说话,专心祈祷了起来。
一块从天空中落下的星石砸在了月森林,引发了森林大火,烧掉了月森林四分之一的树木和花草,大火持续了超过七天,最后自动熄灭了,被烧毁的区域撒发着绿色的烟雾,成为了月光猎人在月森林里的禁区。
在同一时期发生大火的不止月森林,在诶尔萨王国的某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里,正发生着惨绝人寰的屠戮,里瑟的妻子奥希雅死在了这场灾难中。
“奥希雅!奥希雅!”
里瑟拼了命的在疯狂的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妻子,却非常可悲的看到已经临近死亡的奥希雅。
她全身被猩红色的鲜血覆盖,体温渐渐地流失着,呼吸十分的微弱,四周浓烟四起,鲜血渗透进地面。
疾驰的马蹄撞在了里瑟的脑袋上,里瑟昏了过去,在里瑟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发现奥希雅躺在自己的怀里,面带笑容的紧握着他的手。
里瑟埋葬了他的妻子,在一棵大树下,他播撒了一些花种,在他妻子的周围。
他还记得他们是在一片花海中对彼此告白,他还记得人类强大的求生欲使他活到了现在。
“如果当时我在她身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里瑟深深的埋冤着自己,每时每刻。
在塔托尔,重要的事情发生着,决定领袖的日子到来了,不出任何的意外,索伦森担任了塔托尔的统领,紧随其后的是克哈姆,与诶尔萨王国的继承权不同的是,塔托尔的领袖是大家一票一票选出来的。
“咳咳!”
索伦森站到了王座的面前,面对着所有在场的所有人开始了自己的胜利演讲。
“在世界的中心点,有着一颗闪亮、璀璨的星星,它的名字是,塔托尔!”
索伦森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比很多人都要矮上一头,但他身上的王者气息是无法被掩盖的,绚丽的服装也只能加以点缀。
待掌声结束后,他继续说道。
“我们曾统领这个世界上千年,尽管已经过去了,但这依然不能掩盖我们曾有的辉煌,我!索伦森!在这里起誓,要将先辈们的的荣誉和尊严统统夺回来!”
人们在大厅为索伦森欢呼着,呐喊着。
“切。”
克哈姆没有加入掌声的行列中去,他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的不服气,但却又无可奈何,他年幼时的玩伴奥森埃站在他的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终归还是索伦森当选了啊。”
兰斯城邦的五位经营人之一的瑞恩斯在会谈中说道。
“是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曼斯特大陆,估计一个月内,就会连小孩子也知道了。”
李不加掩饰的说道。
“索伦森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当选,估计曼斯特大陆少不了战争。”
博沃心头一紧,毕竟是他在负责兰斯城邦的军事力量。
“是的,有传言说,他在当选后当场宣布,要恢复塔托尔一千年前的辉煌。”
“真是个大言不惭的混蛋呢。”
马迪欧骂道。
瑞恩斯看了看马迪欧,心中不由得燃起了些许怒火,马迪欧在国防建设时曾偷工减料被瑞恩斯发现了,不得不苦苦哀求,请求瑞恩斯保守秘密,并承诺不会再犯。
瑞恩斯的眼神看着马迪欧心里直发毛,他立刻将眼神转向更为年轻的李身上,用牙齿不停地咬着手上的肉。
“这倒是个警示,我们要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以及加快兰斯城邦的建设,如果可以的话,寻找盟友是最好的打算。”
法斯宾德是五人集会里最为年长的一位,他管理着兰斯城邦对外的贸易。
“那您觉得那位老国王可以成为我们的盟友?”
瑞恩斯问向面前比自己年长二十多岁的老人。
法斯宾德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喝了口杯子里的水后,说道:
“普罗托诺和老安吉尔。”
“诶尔萨王国国王和北国国王?他们谁会成为我们的盟友?诶尔萨地大物博,可是曼斯特大陆上唯一可以和塔托尔掰手腕的国家,至于北国,有天然的地理环境,根本不怕在冰天雪地里发生战争。”
博沃吃惊地说道,他明白兰斯城邦仅仅拥有几百年的历史,和拥有上千年文化的塔托尔和北国相比只能说是个孩子。
“静待时变吧。”
瑞恩斯总结了这次五人集会的结论。
远在另一边的诶尔萨王国正举行着有史以来最热闹的活动,诶尔萨王国的成立的第一千年,诶尔萨的都城曼克洛城人满为患,到处欢声笑语,庆祝着诶尔萨的千年生日,在远离曼克洛的诺林道上的紫杉村里,一群孩子在追逐吵闹,他们带着天真的笑容跑过莫塔罗斯的菜地,引得克里一阵乱叫,这吵醒了熟睡的莫塔罗斯。
莫塔罗斯是一个固执的老人,脾气相当的暴躁,他从四十岁开始就孤身一人,直到死亡,克里是紫衫村村村长送给他的礼物,他希望莫塔罗斯可以好过一些。
莫塔罗斯最喜欢的东西是他妻子唯一的画像,从他妻子死去之后,他就开始一蹶不振,逐渐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白天很少清醒,晚上很难入睡,所以在紫衫村里,调皮的孩子们会清晨去莫塔罗斯的菜地里偷偷的带走熟透的果实。
在这一天里莫塔罗斯遇见了芬奇,而芬奇遇见了川夏。
向平常一样,孩子们不用特别安静,因为莫塔罗斯从不在清晨醒来。
与往常不同,孩子们被发现了,当莫塔罗斯还在梦乡时,他的伙伴克里发现了我们。
克里立刻发出不安的叫声,并朝我们这边奔来。那个个头高大的孩子名字叫热派,她大喊一声:
“跑!”
大家都抱着手中的战利品,拼命的朝着来时的方向逃离。
晚夏的农田里你除了果实的高竿什么都看不到,尤其是脚下的石头。
再爬起来时,芬奇的脸已被湿漉的泥土包裹了起来,克里也在身后撕咬着他的裤腿。果实洒落了一地,莫塔罗斯也赶了过来朝他的屁股狠狠的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嚷嚷着要见识一下芬奇的父母。
莫塔罗斯不知道的是,芬奇没有父母,而这是紫衫村人尽皆知的一件事情,所以大家都对芬奇格外的好一些,但孩子们却不这样想。
他们在缠绕着紫色的喇叭花的白色护栏前停下了脚步,芬奇抬起头看到终身难忘的画面,提着铁制的颜料桶的女孩正用手中的画笔将眼前的白色玫瑰涂制红色,她身着淡蓝色的连衣裙,淡金色的卷发与洁白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亮眼。
他跟随莫塔罗斯走进女孩正在绘画的庭院,
她澈亮而忧郁蓝色眼眸盯着眼前红白相间的玫瑰,神情专注,尖而小的鼻子不动声色地缓慢呼吸。
“嘿,小姑娘,你好。”
莫塔罗斯小心翼翼地试探眼前的女孩,生怕自己会把她吓坏咯。
女孩急促的深吸了一口气后转向两人,双手不知所措的缓缓放下,闪烁的眼睛紧张的看着我们。
“你们好。”
玫瑰色的红唇发出细细的声响,可爱的面容有着特殊的神情,仿佛幼小的身躯里住着一位苍老的灵魂。
“我有些事想和你的父亲聊聊,他在里面吗?”
莫塔罗斯希望可以让女孩修复自己妻子的画像,至少他抱着希望。
女孩点头后他便径直走入房子内,随后庭院里只剩下芬奇和她两个人。
芬奇的样子糟透了:糟乱的头发,脸上一道道被泪水冲洗后的轮廓,阴天般的白色上衣,被克里咬破的裤子,甚至在头发里还有细碎的泥土块。
“你还好吧?”
她温柔的话语瞬间将芬奇淹没,他紧紧的低下头,嘴巴张着想要说些什么。
“没关系的,他走开了现在。”
芬奇缓缓的抬起头来,但还是刻意的躲闪着她的目光。
她胸前整洁的领结和背带上的蕾丝花边,是那样的整洁而高雅。
“给,帮我拿着。
她将手中白色的玫瑰递给芬奇,刻意避开了花刺。
玫瑰发出雪白的光迹,光影折射出来的花瓣宛如油画一般将周围的一切融入了进去,终于的,女孩的眼睛,如同宝石般的深邃,即使在莫塔罗斯农田被捉住时芬奇的心跳也没有此时跳动的激烈。
芬奇想要说些什么。
如同梦境一般,芬奇沉浸了进去。
蜜蜂小心的接近着他手中的玫瑰,渺小的翅膀带着它黄色的身影走进玫瑰的乐园。
“嘿!芬奇,嘿!”
皮斯琪趴在围栏上轻轻的叫喊着。
皮思琪是芬奇最好的朋友,他父亲是有名的商人:威里斯先生。
“你们跑到哪里去了?”
芬奇生气的看着他,语气充斥着怨气,像是本能的反应,他注意到女孩不见了,但是却那里也找不到。
“什么哪里,我们都跑回家了。听说你被逮着了,我赶忙跑来救你,找了好久,结果你在这里。”
“如果你当时就来救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芬奇表面看起来十分的生气,但是心里却不这样想
“我下次不会再丢下你了,别生气了,”他走到拍打着芬奇身上的灰尘,“走吧,大家都在诺林道捉鱼呢,就差你了。”
“嗯。”
他把手中的玫瑰塞进了口袋里。
绯红色的晚霞照北国的铁门上,马匹呼出的白雾交接着徐徐上升,晚夏是北国最不友好的时候,白昼变短,空气逐渐寒冷,北国人民需要一点点的去适应寒冷的天气,但事实上他们从生下来就开始面对可怕的寒冬。
北国国王老安吉尔是一个易怒的人,他有着长长的胡子,一双像鱼一样瞪大的眼睛,胖胖的肚子,吃起食物来总是要咀嚼很久,还要发出很大的声音,他正在属于他的王座面前处理着事务。
“尊敬的国王陛下,所属兰斯城邦的渔民已经不止一次入侵到我国的海域了,这会减少我国渔民的收成,而这可是人民关于过冬的储备啊。”
黎莉是渔民们选出的代表,来向国王寻求答复。
“咳,咳...”
老安吉尔似乎被鱼肉卡住了嗓子,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声音在空挡的大厅里回响着。
“不用担心,孩子我会处理的,咳,咳咳咳....”
黎莉拥有一张老安吉尔不能说不的脸庞,她精致的双眼是她祈求撒娇的最好的工具。
“谢谢国王陛下。”
老安吉尔摆了摆手,示意黎莉该离开了。
她开心的走了出去,和她擦肩而过的是老安吉尔的朋友,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