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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太比索洞

天,拖着木灵龙,或是木灵龙飞上天空。卡尔希看着缥缈的云,闪耀的太阳,正像眼睛一样注视着他们。卡尔希心里十分难受,他害死了太多人,先是安格瑞长老和诺伊尔斯长老,现在又是多蒙盖尔。

风,像刀子一样,穿过卡尔希破烂不堪的衣服,刺痛他那和衣服一样破烂的心。大陆在他的眼里仿佛已经化作了一摊污泥,他想跳出泥潭,但是有种无形的力量一直拉住卡尔希。

卡尔希渐渐疲倦了,几天的行程折磨了他的肉体和精神。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那没有鳞片的龙身很舒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卡尔希睁开了眼。眼前一片光明,红色的火球还在注视着他。他用手支持身体,千万颗小球划过他的手——沙子。卡尔希擦了擦眼,他确实躺在一片沙滩上。炽热的太阳似乎把沙子都烤热了。但同时也把那些沙子照的闪闪发光。在沙滩面前,是一抹蓝色浸满他的眼睛。他面前是一片海,风很不安宁,吹得整片海皱起脸,生气得翻起白色的小山般的浪花。

“嗯……好吧,这是哪,看着不像祈水(一处海)”木灵龙从他身后走出来,他多了几道伤痕,几分疲倦,头上还挂着已经凝固的血。他绿色的眼珠里失去了以往的精神,整个人像喝醉酒一般。

“你是龙人?”卡尔希本不想说这句话,但是不自觉就蹦出了这句话。

“是啊!”木灵龙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他(多蒙盖尔)死了?”

“大概吧!”木灵龙无精打采的说。木灵龙走到卡尔希身边,一屁股砸在沙地上,陷了一个凹下去的洞。卡尔希坐在他身边。

海,此时对于他们来说,神秘,又有极强的吸引力。海奔着,淌着。像一卷纸,展开后便再也没有停下。而天上飞的丕鸥(一种像鸟的生物),水里游的梓银(鱼)和翻起的浪花都在纸上描绘着美景。像画,但比画生动;像乐,但比乐动人;像书,但比书直白。

海风吹着,梳着两个少年的杂草头,抚着他们的心。两个人呆呆地坐在那儿,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起身。太阳光把他们身上每一寸肌肤照得闪闪发光。

“我们还是去找点东西吃吧!”木灵龙摸着肚子说。

卡尔希也抚了抚肚子,点了点了头。他们转身走进身后的森林。他们看到了一棵非常高大的树,上面稀稀拉拉能看见白色的叶和绿色的果。

卡尔希从没见过这种树,“这是什么树?”

“书上写的,应该是叫,烽焦(一种树,详见作家的话)。”

“顶什么用?”卡尔希继续问。

“采些叶,待会能做味引(指在食品中放的调味剂)”木灵龙从口袋掏出来一个曷皮瓢(一种用曷皮做的袋子),让卡尔希用力摇晃树,木灵龙接了一些白叶。

“你把这些洗一洗,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木灵龙吩咐着,转身往更深处走去。卡尔希朝大海走去,望着蔚蓝的大海,他觉得自己好运开始了。

木灵龙正往树林深处走去,除了让他看着烦眼的树,就是还是让他看着烦眼的树。正想着要是没有找到吃的该怎么办,木灵龙突然听到了丝丝刺耳的声音。在幕斯卡西学习了多时(时,通用历法诺明令中的时间单位,约一年)让他明白这是索地马的叫声。他有些失望,虽然索地马的肉也还算可以,但是捕捉一只索地马非常难,更别说野生索地马。而野生索地马喜欢群居,就更别说捕捉了。木灵龙只好寻找别的吃的,刹那间他被一个什么东西从后面拱了一下。劲很大,木灵龙飞出半穴远。木灵龙爬了起来,浑身又疼又脏,但他顾不得这些了。因为撞到他的,竟是一只独苍蚁(一种可食用生物,详见作家的话)!他回头一看,真是只独苍蚁。这只独苍蚁好说歹说也有五六卒(通用语中规定的生物年龄单位,一卒约一年半,一只独苍蚁正常能活到10卒),正处肉最好的年龄。这只独苍蚁身长一穴多,身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缕毛,一张十分大的口,几颗歪歪斜斜的工迸(专指动物牙齿)。口上方还有一个凸出一点的鼻子,鼻子上方就是有些恐怖的方型独眼,后头跟着条不长不短的尾巴。

木灵龙心里清楚,这只独苍蚁并不容易对付,但他太想吃些肉了。说时慢那时快,独苍蚁又向他拱来。木灵龙赶紧躲开,独苍蚁一头撞在树上。趁这时木灵龙使劲摋了一下独苍蚁,然后用拳头奋力打了一下独苍蚁那个丑陋而恐怖的眼睛。独苍蚁的眼睛喷出了紫色的血,接着倒下了,木灵龙抱起它,走向海边,去找卡尔希汇合了。

脚步在沙子上摩擦出“沙沙”的声音,不远处飘起一团黑烟,卡尔希已经生起了一团火。

“你,抓了一只什么?”卡尔希看到木灵龙。

木灵龙高兴极了,“独苍蚁!”木灵龙坐下来,拿出路上拾到的石片,再捡了一块石头,磨了一会,石片锋利了许多。木灵龙用石片剖开了独苍蚁的中甲(指生物的肚子),里面有许多恶心的紫色液体和涩肉(指生物类似内脏一部分不可食用的地方)。木灵龙扒出了涩肉,并在海里洗了洗,他塞了一些白叶在独苍蚁里,便忙活着烤肉。

“咱忙活一天了。”卡尔希望着一点一点掉下去的太阳。

“是,怎么了?”木灵龙兴奋的说,但眼睛还是盯着烤着的独苍蚁。

“为什么我们不拿些烽焦的果子。”卡尔希又看着木灵龙。

木灵龙继续盯着烤独苍蚁,“那些白果大多是矮人拿来酿酒的,并不好吃。”

两人沉默了,直到那只独苍蚁发出诱人的香味。而天空也吹灭了灯,仿佛整片大陆(在精灵著作《简评》中将整个世界统称門西大陆)只剩下卡尔希面前星星闪闪的火光。两个人凄凉的吃着,但他们吃着吃着似乎听到一个人在讲话。

“他再说什么?”卡尔希问木灵龙。

木灵龙呆住了,“快跑!”木灵龙跳起来,拉上卡尔希就使劲跑。卡尔希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回头一看,几只六打(半兽人身高单位,六打一般指四米,详见作家的话)的论六比七兽(见作家的话)从林子里冒出来。一只论六比七兽大吼着一些混乱的字音,卡尔希觉得耳朵快废掉了。但是所以论六比七兽都朝他们奔来,并且都大吼着。

卡尔希光顾着回头看后面,只感觉脖子被别人摋了一下,就倒下了,他知道自己要昏过去了。但他听到了四个字:

“太比索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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