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晦暗之地,一个身披黑袍的美丽女子手挥灵气,白雾沉重。
白雾现出种种画面,她一边看一边微笑,殷红的唇抿勾,目光炙热。
画面中的少年,相貌精致棱角分明,眼中总透露出霸气蛮横之意。
后又出现了一个百看不厌的美丽少女,在画面中的她,面色平静,令人难以捉摸。
“都在帝都了啊,”女子抚了抚她的长发,“这一次,一举结束到一切吧。”
帝都的街道上,也不是充满安宁的。缘拿着身上仅有的一点钱买了一些食物,轻轻放在篮子里。
迎面而来的一个小孩撞了她,抢了她的篮子。她目光一冷,看向那个奔跑的孩子,那个孩子立马跌倒在地。
她走过去,篮子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散出来了,缘感到十分心痛。
“你偷我东西,弄坏了我的东西,是不是要赔我?”缘厉声道。
孩子被吓了一跳,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别吓着孩子了,”身旁有个声音响起,缘转过头一看,微微愣住。
“是你,你来做什么!”缘退后几步,刚刚在训孩子没发现,不过此人的脚步声也太轻了。
“好久不见。”那个人眼中全是笑意。
“你来帝都是为了把我抓回去?”缘警惕地看着他。
孩子看到这场景,也趁机逃了,缘转过头看见孩子不见了,又懊恼地瞪向那个人。
“你不让我来找你?”那个人理了理衣袍,“你逃我追,天经地义。”
五百年前。
“呀,人传最尊贵的皇,却是在地下宫殿生活,锢在你腿上的锁,也是证明你不过是个囚犯。”
一个少女托腮笑着说,完全不顾皇已经沉下的脸色。
“你来干什么。”缘盯着她。
“带你逃跑呀,”少女纯真的笑容足以感染任何一个人。
“暗潇,”缘语气里尽是冷漠,“上一次你为了夜筝的事算计我,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是不是活久的人都这么记仇呀,”少女难过极了,“我是真心想带你走的。”
“作为王朝的战将,知法犯法,你知道私自放走皇是重罪。”缘捏住她的下巴,“还是说,你是王朝的叛徒?”
暗潇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皇生活在地下宫殿终日不出,怎么知道这么多?”
缘想起了夜筝,一般都是他给自己讲述外面的故事,“与你无关。”
“作为暗的人,想必已是策划已久,要把我押去暗那里吧。”缘放开捏下巴的手,冷冷一笑。
“你不答应?”暗潇问。
缘垂下眼帘,脑中一闪而过夜筝的脸,深入思考。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夜筝,”暗潇甜甜一笑,“他希望你走,不是吗?你不是已经受够了不断牺牲和被囚的生活了吗?只要你来暗这里,你便拥有新的天命,暗不会囚禁你,只要你不回到贵族身边为他们卖命,我们不会伤害你。”
“会不一样的。”暗潇一句又一句,牵动了缘的心。
缘盯着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交接人成功见到缘后,微笑。暗潇用最虚伪的模样告诉交接人要保护好缘。
缘冷笑,她走了,暗潇便可趁虚而入,说不定还可以讨得夜筝开心。
做梦。
她与交接人一并走了。交接人是一个温柔的少年,一路上待缘也是贴心。
听他说,他叫……
流嬴。
到了暗的领域,缘便被安排住进了一座神殿,生活与之前无异。但不再有人用锁扣住她,不用再与人勾心斗角,不用再面对那些人面兽心的贵族。
虽然不能随便出去,但是心却在天地间翱翔。
流嬴成为了她唯一的朋友,无话不谈,但不亲密。
五百年间,外界的消息,皆由流嬴来代为传达,连夜筝死去的消息,也是。
缘那时哭得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都是她害了夜筝,如果她不走,她牺牲,夜筝就不会死。
流嬴静静坐在她旁边,不说话,只是递上手帕,以最好的方式,安慰她。
从那以后,缘更加信任流嬴,要问人生在世,有多少好友,不多但有,流嬴非他莫属。
可是,流嬴伤害了她。
流嬴将她束缚,毕竟流嬴是暗的人。暗出尔反尔,没有遵守之前的约定。
或许是因为帝都贵族察觉到缘的存在,暗马上将缘的气息藏了起来,没有用锁关押,只是将缘封印起来。
流嬴对她的好,又有几分是真心的呢。
缘趁着封印之虚挣脱逃离了暗,再一次来到帝都。她不会再受任何人束缚,她要自己选择自己的未来。
缘笑了。
“你来找我,是暗那边下了命令么。”她看着眼前的流嬴,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流嬴还是微笑,还是那么安静。仿佛世间一切都不在乎了,重要只有眼前人。
“你是暗潇的人吧,之前我的一切你都会定时向暗潇汇报?”然后以朋友的身份来接近我?
流嬴点头,“我寻你很久了,暗潇告诉我你在帝都,我便找到这里来。”
缘冷哼一声,“你知道我不会离开,还千方百计地接近我?你不信我会杀了你?”
“我可以帮你见到转世后的夜筝,我只是为此而来。”
“为何帮我?我又怎可能再相信你?”
流嬴安静不再说话,没有回答了。
缘别过头,再见夜筝,对她来说只是奢望罢了。
流嬴,他到底要什么?
曾经唯一的好友,如今的陌生人。
充满神秘的人啊,是来自远方的朋友,还是暗中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