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内侍卫在公厕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公主,于是赶紧四处寻找打探,眼看着天色渐渐消沉,他们甚至想到去太守府报案,可是弄丢公主这种事情怎么开得了口呢?闹大了去,自己的饭碗不保不说,说不定小命也不保。
幸好公主长得引人注目,两人几近波折终于在路人口中得知文瑶公主与一位弓手一同往皇宫方向去了,慌忙借得两匹马朝宫门奔去。
文瑶与晏云分别之后却没有直接进宫,而是立于北门等候。终于,她见远处尘土飞扬,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细看之下,策马奔腾的两位好手正是一路跟随她的大内侍卫。
侍卫们也远远就看到公主的身影,挂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两人下马后立即下地叩头道:“属下保护公主不力,请公主责罚。”由于公主平日里都住后宫,他们平日里极少遇到,摸不清这公主的脾性,只好先行认错,希望此事就在她这里打住,不要将此事扩大到皇后处。
文瑶却是嘻嘻哈哈的没当回事,说道:“都起来吧!你们今天的功劳很大,我要赏赐你们。”说罢就赏两人一人一锭金子。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何功之有,不敢伸手去接。
“你们可知母后待我如何?”文瑶笑嘻嘻地发问。
汐元皇后仅育有一子一女,众人皆知她疼爱公主胜过皇子,侍卫回道:“皇后待公主奉若掌上明珠。”
“那你们若是将母后的掌上明珠弄丢了,她会怎么处置你们呐?”文瑶突然变了脸,恐吓道。
两人吓得脸一阵青一阵红,语无伦次地说道:“公主恕罪,属下眼见公主进了茅厕,可是......进去却没找到......”
“你们好大的胆子啊,连公主上茅厕你们都敢侵扰。”文瑶嘴上严厉,却在暗中窃窃自喜。
“没有没有,我没进茅厕,是他进去的。”另一位侍卫连忙撇清关系。
“我们不是一起进去找公主的吗?你......”
“你不要诬陷我,我进的男厕,可没进女厕。”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说了要赏赐你们,你们便收着这金子,若是再吵,我便教母后来处置你们!”文瑶其实也有点心虚,怕两位侍卫跟母后说道一番,若是以后看管严了就不容易出宫了,于是恩威并施,点到为止。
侍卫们只好拿了公主的金子,去皇后所在的中宫复命去了。
文瑶不紧不慢地回到住处,先梳洗打扮一番,换回女子装扮才去汐元皇后处请安。
远远地她就听见母后的弹唱声,这是母后家乡的歌谣,每当她深情演绎这首曲子,文瑶就知道,母后思念外公外婆了,虽然她从未见过他们。
“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汐元皇后优美的嗓音萦绕在中宫四周。她虽然身处后宫,有无数宫女侍卫听从她的使唤,可是这里从来没有一个能倾述的对象,只有用歌唱来直面内心的思念之情。
“母后,我好想你!”文瑶一进中宫的门就穿过帷屏,闯入汐元怀中撒娇。
“傻孩子,昨天我们不是刚刚见过面吗?”汐元轻抚女儿的头说道。
“孩儿就是想母后嘛,早上见过,午后便会想念,午后见过,晚上就会思念。”文瑶抬起头说道,随后继续将头埋入皇后胸口。
汐元也不知道她这张甜嘴遗传的谁,眼看她渐渐长大,即将要嫁做人妇,她心里是一万个舍不得,平日里拒绝了许多皇亲国戚的说媒,只希望女儿在身边越久越好。
这一番撒娇,汐元连原先准备好说教的话都忘记了几分。头脑几经波折,她终于想起原先的计划,说道:“瑶儿,今天在宫外玩得开心吗?”
文瑶知道侍卫已经来汇报过情况,见糊弄不过去,便跟母后贴得更近了点,回道:“孩儿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去过外面才知道,皇宫不过是只大一点的笼子,我就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汐元非常理解她的内心,曾经的她也是自由自在,直到进入这个“女娲”创造的世界。她扶正文瑶的脑袋,面对面说道:“今天你私自出宫,幸好我发现得早,命两位侍卫时刻在暗中保护你,要不然你被坏人掳走怎么办?原本要惩罚你,念在你今天生日,勉强放你一马。”
“嗯~母后~孩儿知错了。”文瑶撒娇道。
汐元皇后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以后若是想出宫玩耍,须跟我通报应允过之后才能放行。到时候母后会安排侍卫保护你的周全。”
“什么?太好了!母后你太伟大了!”文瑶高兴得跳了起来,抱着皇后的脑袋就是一顿亲。
“不过,你在宫外必须得戴上面纱才行,这世上的男子见了你的美貌都会动怀心思。亏你机警,还知道装扮成男子。”汐元点了下文瑶的额头,强调道。
“英雄也会对我动坏心思吗?”文瑶眨巴着天真的眼睛问道。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他是男人,就免不了俗。”汐元从来都很了解男人。
“哦!”文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晏云送完王瑶,就去做他的要紧事了。这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他终于来到传说中的红楼,这是一幢三层建筑,外观跟普通酒楼没什么区别,可进到里面就大为不同,只见楼内四处红纱布景,灯是红的,桌椅是红的,无论什么都晃得人眼红,尤其是那些姿态窈窕的歌妓们。
他一亮出那锈迹斑斑的小铜人,在外接引客人的仆役连忙给里面的人使了个眼色,红楼里面出来两位年轻女子,一路把晏云往里面带。
一楼是客人等待区,二楼是接待区,而三楼,从未有客人上去过,谁也不知道三楼是做什么的,众人猜测或许是红楼主人居住的区域。
而晏云被引到三楼,引起无数人的注视、揣测。难道红楼的主人是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仔细想想又不大可能,难道他是位有钱公子哥,花了大价钱去楼上享受特别的服务?可是一楼的客人哪个不是有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