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默默的把第一封信收好,顺着那条柔软的痕迹,安夏在努力地想象顾仲晖来回翻看着这封信时的神情,在他看到自己这么幼稚的时候,他会是怎样的呢。是失声的浅笑还是爽朗的笑出声亦或是像自己一样一边回忆着一边解开当年的迷惑呢?
紧接着安夏又拿起第二封,上面写着“一九一二年夏”。
拆看看到“一九一二年夏,我一直以为夏天就是属于安夏的特殊季节,夏天仿佛就是她的主场——她的裙子是五颜六色的,样式也都不一样,我记得她总是像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甚是可爱。
又一天,我看到她穿了一件纯白的裙子,好似一个公主,那天我记得有一个新来的公子,甚是陌生,从未见过,可能是刚刚搬来避难的,可是他的性格确是自来熟,他坐在了安夏的旁边,不一会儿就看着和安夏很熟的样子了。一个上午,就这样我看着他们说话,安夏好似一改之前羞涩的性子,一直在与他说话。直到最后,安夏要离开时才过来与我们说话而且是与我们告别。我也不知是哪里来得劲儿头,没有理她,径直的走了。
六月终究是来了,我们考完了最后的这次卷子,也就要面临分别了。不知为何,总归是有些不舍的。
在最后一次上课时,安夏传了一张很小的纸条,传给我表妹时我扫了一眼上面要写联系方式,我本以为她也会给我,可是她却转过去递给了那个新来的公子哥,直到最后他也没有给我,安夏并没有像我要我的联系方式,难道之后她不想与我联系了?
我也很是生气,都问了那个公子哥,都不问我的吗?那天晚上一下课我就赌气跑了并没有和谁说话。后来的考试我也并没有主动和安夏说话,一考完我就走了。可是安夏也没有来理我,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一人在一厢情愿而已,我愿意成全她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我消失在她的面前。”
这第二封并没有第一封的长,可能是别离有可能是那个自来熟的公子哥,安夏在看这封信时总是在不自觉的笑,可能是现在知道了原来当时的顾仲晖在吃醋所以才不理自己的,安夏想起当时的自己还疑惑了很长时间呢。
安夏记得顾仲晖写的所有,包括他未写到的,那个他所谓陌生的公子哥是她父亲的儿子,他们的长辈交代过的他们两个在这乱世中一定要相互照顾,安夏一听是和自己家里人比较近的人,与他相处起来就有种莫名的舒适感,也就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戒备。
还有未要他的联系方式——安夏实际上是不敢,她是想所有和她熟的人都要了联系方式,可是却没有要顾仲晖的。那是因为彼时她已对他有些依赖的感觉了,她怕以后再也不见了,徒留一个联系方式,只是白白的留给自己一个不可能的念想而已,到最后也只是折磨自己而已。在这个乱世如麻的时间中,世间人最不该有的便是这儿女情长了,所以,她不敢有,如若不一小心有了这种念头,也只能是断念。既然顾仲晖后来已经不理她了,或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吧。她便就这样顺着她所谓的天意走了下去。
分别后的一些日子里,她时常也会毫无征兆的想起那个学堂中会逗她笑,会一直盯着她的那个少年——顾仲晖。可她也只是浅浅的微笑。当时的她很傻以为这样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