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来,北平风平浪静,再没有什么热闹事,连侵略军也没再什么大动静。安夏也未见过顾仲晖,而顾日晖也还是一如既往地三天两头的往安府跑着要邀请安夏出去游玩,好似残疾的不是他亲哥一般,安夏也明里暗里的打听过顾仲晖的消息,但是有关于他的消息好似一座严城似的,消息密不穿墙。
安夏想着离顾日晖近一点,说不定就能无意中得到顾仲晖的什么消息,也是禁不住美景、美食和从顾日晖嘴里那夸夸其谈的景物的诱惑还有安静那个丫头的蛊惑,三个人经常出入在各个茶楼酒馆门前,郊外的路途中经常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
“小姐,顾家有请。”一个家丁中规中矩的向安夏报道。
安夏以为是几日前顾日晖承诺的带她到郊外赏秋景。换了一身棕色的新衣上了去往顾家的马车,调皮的没有告知安静。
在去往顾家的路上,一路上市井声吵吵闹闹,叫嚷声不断。安夏却有点紧张,她一想到可能会见到顾仲晖,虽然他现在已经成亲了,但是少女的小心事怎么会是可以控制的呢,以至于这一路上安夏都在想着应该怎么面对她曾经的爱人,如今她人的夫君。
接近顾家的五十米内,几乎没人,连就近的店家也没开张,家家户户的门外都挂着白绫,四周安安静静,有种凄凉的感觉,气氛严肃紧张,令人感到害怕。
“怎么了,为什么家家户户都挂白绫,是谁家的白事有如此大的阵仗?”安夏看到如此大的仗势有点害怕,心里也有丝不安。
“小姐,难道是顾家?在北平能有如此大的实力能让店家都关门、挂白绫的除了官府就是顾家了吧。”丫鬟在一旁回答道。
“顾家?”丫鬟不冷不热的局外人的语气倒令安夏自嘲了。不论是不是顾家与她安夏有何关系,他们早已是路人了。
到了顾家,果不其然,大大的花圈表明着就是顾家。安夏突然想起两年前顾仲晖那苍白的面容,她急匆匆地向顾府里跑去,来回颠簸的棕色襦裙不时的印入安夏的眼眸,她不禁暗自欣喜自己穿了一件深色裙子,可欣喜过后,她的心又情不自禁的微颤了,她不曾想自己竟是这般无能,可更无能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脸上那紧张而又狰狞的表情。
走进大厅,那张黑白的镜框中照片确是顾仲晖无疑了,这张照片安夏见过,那是顾仲晖几年前重振家业时安夏愣生生的逼他拍的,说是要纪念,除这张之外还有一张是他与安夏的合照,安夏至今还把它保留在她的橱柜中,不曾有任何损坏。
棺材边是现如今的顾大夫人——韩静晓。两年多未见,她憔悴了不少,面容发黄,头发散落不整,脸上瘦的几乎没有脸型,皮肤暗黄,哪里有之前那样红润,春风得意的模样。
她红着眼恶狠狠的望着安夏,“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为什么他好时便试时时与你一起,不好时,便要我来代替你遭这罪,要我来收拾这残局,最后还把我自己搭进去了,你这个狐狸精。我恨你,我要杀了你,安夏,我韩静晓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报仇的。”她妩媚的眼睛突然变得凶狠,韩静晓使劲地扯着她的喉咙,撕心裂肺的吼出最后这句话后便被家丁给拖了下去。
顾大夫人为何是这般模样,此种待遇。安夏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确切地说是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她一直还是强装镇定一直到整个葬礼结束,毕竟这里外人众多,耳目众多,不宜声张,应该低调行事。
刚出顾府的大门,安夏便对随从说“把顾二少请到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