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寅时末了。可要起身?”
迷迷蒙蒙的,荣明月听到绿萝在教她。
昨日一天的马车颠簸,实在是身体受不住。现在身体还有些酸痛,便不想起身。
听到绿萝说的时辰已经很晚了。便也只能起床。
半个时辰后,荣明月带着绿萝去给老夫人请安。
到了老夫人的禅房,荣民华和荣明雪已经到了。正陪着老夫人说话。杨氏和邱氏。陪着老夫人听完早课已经启程回去了。
“给祖母请安!祖母恕罪!孙女儿起晚了。”荣明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昨日累了起得晚也是有的。明日早起陪祖母去做早课变好。”老夫人知道,她年龄小,又没做过这么久的马车情有可原。
“是!”荣明月行李后乖乖找了椅子坐下
“昨儿个雨姐儿有些晕车,今日有些不舒服,也没起床,一会儿你们姐妹去看看。”老夫人的精神也有些不好。我也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三人起身称“是”。出了房门。
“三妹妹可要现在去四妹妹那里?”
几人走出几步荣明华问道。
“大姐姐,二姐姐先去便是。想必四妹妹还未进食,妹妹先回禅房取些点心吃食便去寻你们。”
荣明华点了点头带着荣明雪朝荣明雨的禅房走去。
荣明月回了禅房,让绿萝和玉婵收拾了些点心吃食。又喝了杯茶,才施施然网荣明雨的禅房走去。
到了禅房,果然榕明华二人已经不在。
荣明雨一件荣明月,变半撒娇半抱怨地开口。
“三姐姐,我都难受一晚了,你怎么才来?”
“这不是回去给你准备吃食点心了吗?”说着,让绿萝上前把吃食点心放在小桌上,一一打开给荣明雨看。
“还是三姐姐对我好。昨日我在马车里晕晕沉沉的吐了个干净,怕是连胆汁儿都出来了。正好用三姐姐做得吃食填补填补肠胃。三姐姐,今日可好些了。”荣明雨两眼看到这么多吃食点心,两眼亮晶晶的说道。
“姐姐总比你要好些倒是没有晕车,昨晚躺在床上浑身没有劲儿。今儿个早上还不想起呢!”
“什么劳什子鸡鸣寺!京城边上有那么多佛寺,咱们不去,偏要来这老远的鸡鸣寺。我还从来没做过这么远的马车,身上难受的昨晚都没怎么休息。”荣明雨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着。
荣明月上前捂住了荣明雨的嘴。
“清修之地,不可乱说!”荣明月一脸严肃地让绿萝带着几名丫鬟下去。
见几人退出去,荣明月点了点荣明雨的额头。
“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话都敢说。若是让祖母知晓,定是要罚你的!”
荣明雨赶紧捂上嘴巴,口齿不清的说到。“我再也不说了,三姐姐说出去”
荣明月一脸无奈熟悉了之后。荣明雨说话做事越发没有个样子了。
“我若要说便不会提醒你了。”说着拿起茶壶给荣明雨岛茶,趁机加了些在空间放了几日的水。
“就知道三姐姐对我最好。”荣明雨嘻嘻笑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三姐姐倒的茶都比别人要甜些。”
荣明月笑笑没说话。空间里的水喝过身子会舒服些,难得出门,老躺在床上,等回去了,荣明雨肯定要遗憾的。
两人又随意聊了些。见荣明雨用了些吃食点心,荣明月也变回自己的禅房了。
回到禅房荣民月拿出了笔墨纸砚。准备给老夫人抄写佛经。一是为了表表孝心二世给自己找个借口。借抄佛经的时间出去四处走走,看一看地图上画的那条路在哪里?
既然到了鸡鸣寺他的心又蠢蠢欲动。不管有没有答案,他都要去寻找一下。
午膳的时候,让绿萝去禀了老夫人,自己这几天要抄佛经,就不去。陪着老夫人吃斋饭了。
…………
天格外的冷。风呼呼的刮着。一匹黑马飞驰四蹄,跑在丈许宽的小道上。马背上的少年身穿靛青暗纹锦袍,身披雪狐皮裘。皮裘下摆点点腥红。脸上几无血色,嘴唇发白,左手紧握僵绳,丝丝血迹从厚实的袍袖中渗出,慢慢由手背流向指缝。少年如无所觉,右手甩着马鞭,一人一骑迅疾奔向远处。
身后不过五,六十丈,三匹马紧追不舍。马上三人皆窄袖长衫,作江湖打扮。窝褐色棉衣,黑色腰带左侧。皆配有一把长刀。脚蹬黑色厚底靴。拼命甩着马鞭奋力追赶。
四,匹马一尊玉涛渐渐脱离小道往山上跑去。
行至密林处,少年迅速下马,吹了个口哨,那马如通人性,自个儿跑进密林深处。少年身形敏捷地上了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左手握着一把小巧的弩弓,右手上紧紧攥着把寒光闪闪的剑。后背紧靠大树,面上从容镇定,握着弩弓的左手五指发白,极力控制着左手的些微颤抖。
不过几十息,远处的三匹马已经飞驰到树下。少年抓住时机朝为首之人射出弩箭,同时跳向第三匹马。
弩弓是军中特制,虽小巧。却可远射五十丈,非平常人可持。少年准头极好,树上离三人不过五六丈,如此距离,弩箭从为首之人后背穿进。左胸而出。为首之人未及反应便已无生息,坠下马去。
少年射出弩箭便不在看,借着下坠之力,一剑斜刺第三匹马上大汉。大汉见为首之人坠马,慢了一拍,见已不能全躲少年的剑,只勉强侧身,剑从右胸刺入,直抵左后腰。三息之内一杀一伤。少年人面无表情迅速迎上最后一人。
三人结伴追杀最后只剩一人。大汗也发了很,出手狠辣昭昭致命。手中大刀大开大河。少年力气不比壮年大汗,一路逃亡,又失血过多。力气难免落了下成。只得边打边退,寻找机会。大汗知道,少年左肩有伤,招招直指心口。
渐渐,少年体力不支,被逼退得靠近一棵大树不足一尺。大汉看准机会,一刀捅出,少年勉力避开要害,骤然发力,一剑刺入大汉左肋,自己左肩受了一刀。不顾伤口又射了一支弩箭,入了大汉左胸。
大汉双眼圆瞪,整个人向草地上倒了下去,没了声息。少年也坚持不住,靠在树上,缓缓滑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喘匀了气,举起右手吹了一个细细的口哨。没过多时,那批跑了的黑马又颠颠地跑了回来。
少年又做了半柱香时间,以剑支地,勉力站了起来,扶着马鞍,爬了几回才上马背。整个人趴在马上,拉拉僵绳。马儿极有灵性,又朝密林深处平稳地小跑着。
…………
这两日,荣明月寅时初便和荣明华。荣明雪。荣明雨四人随着老夫人去主殿同僧人们一起做早课,寅时末,几人又陪着老夫人用了斋饭,各自回房。荣明雨知道她在抄经,再不情愿,也没来扰她。
自从听说她在抄经,荣明华也不出禅房抄起经来。荣明雪是一直着荣明华脚步的,这次也不例外。只荣明雨性子跳脱,静不下心来抄经,便每日去陪老夫人说话解闷儿。
离了老夫人的禅房,荣明月回房继续抄经她要抓紧时间,早些抄完。好多空出些时间在鸡鸣寺四处逛逛。
今日他就能把法华经的第一卷抄完。果然到了午晌第一卷便抄完了。
“小姐,这两日你没日没夜地抄经,仔细伤了眼。这卷既已抄完,小姐便多休息一时无碍的。佛祖和老夫人定能知道您的诚心。”
这两日荣明月的辛苦,绿萝看在眼里,心疼小姐,却没办法。小姐如今是越发有主意了。说要做的事谁也拗不过他。
“无事。我就坐在这儿休息,一会儿你去给我找身轻便的衣服,我要在鸡鸣寺转转。你和玉婵就不必跟着了,若是老夫人有事相召,你便替我搪塞过去。”荣明月捧着茶杯暖在手上说。
“小姐!这可怎么使得!?”绿萝吓得差点跳起来。
小姐今年也不过才将将10岁。这鸡鸣寺背靠大山,四下也无人家。怎可让他一个人出去。
“这鸡鸣寺中便有百十僧人。有甚好怕的?”荣明月的口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不必多说你且去准备。”
绿萝急的没法子。后悔二太太不在也没人能管得住小姐。现在三小姐积威日重,自己又不敢狠劝。又后悔不该听小姐的话,没让林妈妈跟着。林妈妈不在,现在自己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绿萝在房外急的不知该怎么好,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引得人注意。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想着只能先磨着时间,或许小姐一会儿就不想出门了。
玉婵带着小丫环取斋饭才回来,见绿萝在禅房门口站着,神色有些不对。便假装没看到,不动声色的带着小丫环进屋摆饭。
见荣明月已经用膳,便找了个机会出了禅房去寻绿萝。
“姐姐这是怎的了?”玉婵在隔壁禅房找到绿萝,见绿萝神情仍是没什么变化,一脸的优色。便上前问道。
绿萝见玉婵进来,想着一人技短,二人技长。便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玉婵心思单纯平日变不会多想只会听荣明月的。听了绿萝说的,倒没她这般忧心。
“小姐虽说年龄还小,这半年来的变化你我都看着呢?如今的小姐是极为有主见的。他既如此说了,便不会更改。小姐是个只是在鸡鸣寺四处看看。便如小姐说的,寺里有百十僧人,有甚好怕的。像是这几日小姐闷在房里超精有些烦了,想四处逛逛,也是有的。我们家小姐可聪明着呢!绝对不会去危险的地方。小姐既然让你给她准备衣服,你就先准备着。等她在鸡鸣寺转一圈没了兴致也就回来了。回头咱们和小姐约好,若是一个时辰不回来,我们就去找她。”
绿萝叹了口气果然玉婵就不是个能商量的人。想着玉婵的话,也变只能如此了。
玉婵变出了禅房。两人各自忙着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