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我也自诩是天才。翻过其中一本书来。竟然是汉语。宇宙通用,世界通用,我笑起来,脑海里却浮现出艾米利亚的苦脸,我的思维被切断了。
“昴。”她说起来话来。我惊了,然而她淡淡消逝在了我睁开眼眸收纳进的日暮中。她还在冰里吧,我小声自语,差点把自己当成了菜月昴。为什么我会来到我常做的白日梦里的类似的世界呢?
我一直想着,已失去了握起剑练习的动力,灰色混沌的世界,我所热爱之物,不过二三,极其少,且在他人看来不过尔尔微尘。那为二三的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艾米利亚了吧。
城内突然传来沉重的号角声。是演习吗?
........
无数巨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从云层之中又闪现出无数巨舰,那种不知依靠什么而浮在天空的有如古木大航船般的巨舰。
仿佛是在重复森林战争那一晚,无数巨大的炮弹从空中巨舰坠袭而来。巨龙们不停咆哮烧出各色火焰焚烧这座王都。
又有无数道光线奔袭飞来,我看出了是无数骑士拿着剑,与龙在空中大战。又来了,从远处居民房屋顶上潜伏而来许多法师。
各色魔法或巫或光或召唤恶灵......一波爆炸战斗此起彼伏。
一道洪亮的嗓门,仿佛扩音一般传遍天下。
“我,普利王,未来的人类之王,已取临兰●皇●海英性命,为我登基之日作出祭礼。”
大乱啊。
门口传来了渐行渐近的铁甲重击地面的声音。贝雷花用力拉开了门。
我看见她身着重甲。腰间是更为亮目的护国光剑,我看见她胸前已佩戴好了金绳。
“很仓促,事情也很突然。去极南大陆吧,如果你能逃出王都的话。”她意欲转身,却又停顿。她透过铁甲,轻声说了一句抱歉。
就那时,一颗炮弹在庭院中炸开,冲击波将我身后一排玻璃全部炸裂爆开,这仿佛是为她送行。
“开什么玩笑?”我拿起剑从剑刃上看见了自己憔悴倒映着的脸,那目光有一点空洞,我需要将它填满。
我握着剑,却任由它的剑尖摩擦地面,磨出火星。我缓步行走着,走向门,走出门,走向庭院,走出庭院。周围在战斗的指挥的偷袭的,仿佛都眼瞎一样。我从中穿越,身旁是流星雨和不上天的烟花。碎裂的炸弹和建筑物石块,以及土块倒是染脏了我这一身来时明净的衣裳。我走出街区来到城市边缘,我走向郊区,我走进一座小镇,一片焦土仍残存着废墟的小镇,我走出小镇,我经过一地尸体,我走向树林一直向北。
我逆行于漫天遍野的军队巨龙之中,我感到疲累,但我仍拖着剑行走。泪迎着风吹,很快滑下蒸发。
我走到一片遥无边际的草原,我驻足凝视那蔚蓝的天空啊,我继续行走。白发勾勒在了我的心中,那双锐利无情无言,却又温柔天真而深沉的眼睛,那柔弱干净的身姿......
我,油亮且脏的头发,很长了,失神许久的双目,空洞了,矮小肮脏的躯体,发臭了----手握着的剑还闪着光。
生活本该无色,但却有黑白。
我走向远山,我从河流旁步履蹒跚而过,我听着河流淌淌叮咚像是我的血液流动。
乌鸦成群,布谷形影单只,太阳西坠,我在行走。
孤单的月,伶仃的星相依相伴。月色下,我与我影结伴而行。
初阳从前方喷薄而出,随着朝霞,我心颤抖。
乌云扰聚,大雨倾盆,狂风肆虐。我握着那剑,剑尖依旧锋利。
一丝闪电的光芒,从剑尖与地面摩擦中蹦出。
---那森林啊-----
森林冰冻在这庞大的冰中,如此静寂,如此美丽。
天空炸响一道惊雷。
撕心裂肺,撼动天地,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中,凝聚起闪电的力量的光剑,执于我手。
光剑射出惊人万般光芒,照白了乌云,通彻了天地,横断了四方。
一剑,刺进冰霜。
啊---我的心-----在跳--动-----
“咚----!”
霹雳炸响,响彻云霄,那炸出的,染得天空晶莹的碎冰在我面前一层层、一片片凝成了冰花。
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那每片冰花中,都折射着我的过去,演绎着我的未来---仿佛烟花。
“被世界抛弃的人!!”我哭声大喊。
“拯救世界的人!”
“留下世界的人!”
“在混沌的漩涡中、求救的人!啊!啊!------”余音不绝。
我面前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了。
周围呢,我看向四周。平原不见,草原不见。大山消失河流蒸发。世界呢,伸出五指的我,周围是浓郁纯正的光。
白光,是那么无暇,是那么洁净,犹如阳台上轻飘的云。
艾米莉亚仿佛和白光融于一体,是那么幸福。
她充满笑靥,嫣红绽开樱花,盛放在脸颊。她看着我,我含着笑回视她。
光更亮。她伸出皙白的右手。
“昴,一起走哦。”--------
白光啊。
“握紧我的手。”
白光啊,
白光啊。
流淌在跳动的心吧。
白光啊。
艾米利亚。
一起走吧--------我--回来了--。
四周墙壁泛起了金光,感觉很有价值。
阳光扑在我身上,是在为沙发上午睡的我而担忧吗。
初醒,一切都多么陌生。
窗外那群孩子和大人们依然不明疲倦的嬉戏。
有痛楚的现世,很朦胧魔幻的样子。我的内心仿佛充满了很多东西。可是。又少了许多。我站起身来。打开门。刚好碰见买菜回家的父亲。
“你出去干什么”父亲问。
“没什么。”
楼道里,我们分开了。
很诡异。大街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妄图寻找什么的我。发出这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