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尽了一切都明了,实也命也无奈也。这一切的缘由祸根在狐仙女子的述说之中,玄墨与青厉都是一一明白了。如今只需找到牵机续魂草后,二人便可扬帆起航返回大陆了。玄墨寻问此秘境之内是否还有这仙草,毕竟天材地宝想来应是为数不多矣。但女子问清楚是何物后,一直矜持着的修养,终于是破功了。引着玄墨青厉二人转身来到竹屋一旁菜地,玄墨真是惊得合不拢嘴了。敢情这世外求之不得的仙药,在这里就是个凉拌用的野菜啊!
玄墨不争气地擦了擦嘴角地哈喇子,看向狐仙老祖宗,再得到其点头首肯后。玄墨秉承着雁过拔毛兽走留皮一脉好传统,说着便要给她尽数收起来。女子也好似见惯了这般穷酸的模样,在其一旁笑开了怀。但也是连忙劝住了他,“虽说尽数给你拔去了也是无妨,但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现。也是只能在此天材地宝的所在,元气通玄浓厚方可任其生长,离了此方天地也是免不得枯萎,白白暴殄了天物。当时亥儿也是用那几近通玄的手法方才保下一株。而自己就算是顶了天,也是只得运使功法让你带回去两株而已。”。
听了老祖宗的开导,玄墨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将已然拔出的牵机续魂草重新将根儿埋了下去,只是刚才还熠熠生辉的仙草,这再落地便是随即枯萎了。“所谓落地生根,你拔了人家的根想再续上便是妄想了。此草乃属地宝之中的极品,生根引生魂,断根如断魄。长成之后立了地便是功成结了根,你复而想着引根便是只能让其魂归故里了。”,一番灵魄论述听得玄墨那叫一个云里雾里的,暂时也是不去在意老祖宗说得是个啥意思了。拿着手中仅剩的两株仙草便要求老祖宗施展神通将其保存下来,自己还要用此草去救人呢。
狐仙女子敏锐地品出了其中的不同韵味,一脸坏笑地看向玄墨。“你这花心萝卜头的小子,莫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来来!给师祖母说道说道!”,这么一问倒是叫玄墨有点害臊了,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怎么说啊!“师祖母莫要开我的玩笑了,徒孙乃是尽朋友之义而已,万万没有起哪些个邪念的。”。这时便是青厉也要看不下去了,实在是忍不住要拆这小王八蛋的台了,“你这小子千里迢迢从玄天国一路背着人家姑娘来了我清河界,还为了她不惜来此数万里之距的洪荒秘境之内寻药,你给我说这仅仅只是朋友!”,“哈哈!我给你说啊!这人啊!嘴上说啥都是假的,只有心里的感觉才是真的,你这娃娃也是莫要一味地嘴硬,一味地将哪些个大义责任都往自己肩膀上抗。有些个人啊!错过一时可能就是错过一世。有些人心中想的是家国,有些人心中想的是国家。这前者嘛说的便是老身我了,这后者嘛说的便是你那师祖了。而你该如何做想如何做,便是需要你自己去琢磨清楚了,来此世间走一遭,我想最重要的事便是无悔一生罢了!”,玄墨青厉听后,二人却是一人低头不言一人仰天不语。
在狐族老祖宗的帮助下,玄墨成功获取了两株牵机续魂草,心中此时救人心切也是只得准备辞行返回大陆了。临走前,青厉吩咐玄墨先行出去,自己还有一事需要单独向老祖宗寻问。玄墨大概是心中有个谱,也是明白青厉心中所思所想。点了点头再向老祖宗行跪拜之礼,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后,便是义无反顾地出了峡谷。看着那背影,女子忍不住便是感叹道:“真是像啊!只是那时的你已是名满天下功成天下了。如今将这千斤重担抛给这孩子,你也是真的狠得下心啊!”,“老祖宗也是莫要太过担心了,这小子机灵着呢!而且这次远行,青厉这身子尽是莫名恢复了七八层,那么暂时还能替他挡上一阵子了。而我想向老祖宗问一事,还请老祖宗明言。”。
“我知道你小子再想什么,你这内源气海的枯竭是因你强行破镜,最后导致血栓积腹,阻塞了经脉与气海的汇口,最后竭泽而渔不过是等死罢了。老身那一曲玄音,强行破开了你的血栓积层,虽是有可能让你当场爆体,但也是唯一有可能让你重获生机的机会。看来你小子命不该绝啊!而你想问的事,老身我也说不准了,按照我的看法,我那子孙辈的末裔想来应该是灵识未除,毕竟我也是保留了自己生而为狐的记忆,但她的灵魄与九尾媚狐的真身融合了,这个我便是说不准了。毕竟这二者量级不可一概而论,那时入我魂体的不过只是一残魂而已。所以你要想知道结果,还是要你自己去确认了。还是那句话,家国与国家,你需要自己琢磨清楚,还是那傻蛋说过的一句话,生而为人,唯有无悔矣。自己一辈子都没做到,也好意思到处教导他人。真是好不要脸。”,看着女子面容之上的两行清泪,青厉也是心中迷茫了起来。“是啊!生而为人,只求无悔啊!”,青厉也是如同玄墨那般,跪拜于其身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而后转身便是单影出了山谷。
轻风拂过杨柳溪,半掩竹楼轻合缝。女子竹篮乘水来,为谁满饮为谁哭。
“清河一界东临穷海,北靠阴山,南部各郡又是平原辽阔的鱼米之乡,本是地势优越富庶怡人之地。又有苍宿阁,涂山狐族一脉两尊共主真可谓是人杰地灵之地。但这千百年来却是一直被玄天国压在脚下,你可知这是为何?”,一袭雪月白袍戴着兜帽的女子开口问道。“无非是它玄天国乃是天地宗脉的起源,玄天道场有教化世人普度众生的大义。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便是天道天理,而我清河界一脉说白了也就只是替道门守着阴山脚下凛风墙的一条狗罢了。”,一锦绣袍服的男子对于刚才的提问大声嘲讽道。“你既然已经是想得这般明白,那我也就放心了。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道门的那一棵残枝枯树已经倒了,而你那边的动作如何了?”。
听到了这个答案,男子锦袍之下的手些微地颤栗了一下,但面容之间却是依旧是不温不冷地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那边能够提回青厉的人头,老子这条命也就能够抬上赌桌了。”,女子兜帽之下的神情至始至终都是无法察觉得,但时隔多时再次听了那个名字,面容之间却是依旧不争气地抖了一下。“我劝你就不要痴心妄想太多了,本座只记得答应你拖住他,让你有时间去谋划那个位子。如果之后你有能力做掉青厉的话,本座也是可以提供助力。但现如今就想着让西楼去和青厉拼命,你躲在后面渔翁得利,你莫不是要得太多了,想得太美了。”。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别人如此赤裸裸地揭露了,男子气得瞬间便要转身撒手而走。“我劝你想好了再动,你这一走,我可也就只能收手然后回山里养老去了,但你这么多年的谋划可就枉然了。既然本就是孤注一掷了,那就要有敢赌的决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种浅显的道理不用我来说给你听吧!”。原本已是转身要走的男子,听了白袍女子的一番话,心中也是开始嘀咕算盘起来了。要说真是十余年辛苦谋划就此作废,那还不如叫他直接去死算了。索性是梭哈了吧!一次赚他个破满盆满,而且青厉那老东西只会有西楼这般杀手去牵制,而他只需要拿下那星河殿里的臭婆娘便可振臂高呼,一举夺回那原本便应是我的位子。倒时那一对母女便是老子的盘中餐,还不是任我逍遥快活啊!“好!老子这次就把老本儿都赌进去,要的就是这毕其功于一役。只要楼主能牵制住青厉,倒时你我内外呼应必然能一举拿下苍宿阁。倒时清河一界我与楼主平分天下。”。
说完便是借着风雪快意下山去了。地处阴山山脉的一处峭壁楼亭里,一方是刚从荒域归来,自称为百年前已然命陨的涂山兮,如今化身为了西楼楼主的神秘女子。一方则是华服锦袍的阴沉男子,二人相谈于此地,言语之间均是为了图谋苍宿阁甚至可能说是清河一界。再一顿讨价还价过后,二人心照不宣地各怀鬼胎地先后下山去了。男子先行下山去了,只因习惯了南部温暖惬意生活的他着实不喜这严寒的地界。而等其走后,白袍女子也是走出了亭子进了阁楼之内,只见阁楼之内如今早已是有着数十人之多在此据守以待。为首的一赤衣红发的女子上前询问楼主,为何不将那男子拘留下来,到时也可挟持其为我等效劳,不比让其单独行动来得好。白袍女子摇了摇头,而后对众人说道:“你们真当那小子是个没准备的人吗?恐怕你们都是没有细察吧!这小子来此之前已是动用了他爹当年留下的暗线,让人通知了凛风墙的守将。我等到时不说能否擒拿下他,如果被其拖住让他派人叫来了那凛风铁骑,我们这几十号人怕是都得交代在这里。而且我们并不了解苍宿阁内部,这胡乱指挥还不如让他们自己人来更好嘛!有时候这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可是比外人更使劲儿的。而我们只要能牵制住归途中的青厉便可以了,这样既省力又省事儿岂不是一石二鸟。”。
对于楼主的计策,众人都是点头表示认同。但那红发女子依旧是有所疑虑,继续劝说道:“但我等毕竟势单力薄,杀手本来就不是用来冲锋陷阵的,这牵制青厉倒是不难。但万一在我等与青厉对峙之时,那人快速拿下了苍宿阁,到时他挟功成之势,整合苍宿阁剩余力量,反转枪头对准我们。那我们到时可能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所以奴仍是建议楼主做两手准备,以防其子暗地里耍阴招。”,白袍女子明白她的用意,作为自己为数不多的心腹,能想到这些自己也是十分欣慰了,也是不枉这些年对她们的培养。如今自己已是多方插点,而且走的都是阳谋正道,用得却是阴招秘法。恐怕连这些个棋子本身都是不知晓自己已然是帮助自己获取了多少情报了。“这个你就不用多虑了,那男子身旁本座早就安插了一枚重要的棋子,恐怕连他自己都是从未怀疑过得棋子。好了,既然大体事宜已经定了下来了,只要确认了青厉的行踪,这接下来的计划便可以推进下去了,如今要做的便是召回藏于各处的部众。
当年涂山烬灭的凶手虽是堕渊邪魁,但追本溯源这罪魁祸首乃是它苍宿阁阁主青霸。以一己之私让我千年狐族毁于一旦,如今元凶虽是付诸,但苍宿阁内部依旧是藏污纳秽之所在,既然他们已经是无药可救,不能起到领导清河界的作用。那么这清河界尊主的位置便是该它苍宿阁叫出来了。当年魁乱之时,你等数十人还年幼,便是将其藏于秘窟之内。此地只有历代山主才知晓,所以这才让你等逃过一劫,原想着击溃魁兽部族后便可放你们出来,谁知这一关便是生死两相离。是我涂山兮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涂山先祖。”。众人皆是陷入了那段苦痛凄凉的往事之中,见到楼主泣不成声,也是纷纷上前宽慰道:“楼主也是不必过于伤感,如今只要此事一成,我涂山狐族依旧会再次成为清河界共主,这数千年后我涂山一族依旧能继续繁衍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