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拉住了杨倩倩,“吃点草药,对它也没坏处。”
“它是狗,不是羊,你们不能让它吃草,”杨倩倩甩开了高雅。
草根张笑着说:“现在,狼都爱上羊了,何况狗呢。”
“狼只爱羊肉,狗也是,”杨倩倩不再理他俩,抱着狗剩儿走了。
高雅还要去追,草根张叫住了他。
杨倩倩的活,提醒了草根张。狼和狗只爱羊肉,对人起作用的草药,对它们不一定有用。
高雅说:“人家做药的,不都是用小白鼠,先做个实验嘛。”
草根张笑了,问高雅:“你知道巴豆吗?”
“这个东西,太有名了,泄药啊,”高雅说。
“巴豆还有个别名,叫肥鼠丸,,”草根张笑着说。
高雅大感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老鼠吃了巴豆,会又肥又壮。如果拿这个实验结果,用到人身上,那简直是个大笑话。
高雅这才明白,所谓的动物实验,对人来说,设有多大参考价值。
“那这个药,我们该怎么做呢?”高雅问。
草根张说:“不管怎么做,用在人身上管用,才算有效。”
高雅盘腿坐在了床上,陷入了冥思苦想中。
草根张他爹正在喂牛,王世贵走了过来,“大叔啊,你这腿脚,越来越利索了。”
草根张他爹拍拍腰板,“一到下雨阴天,还是疼得不行,比天气预报还准。”
“咋不让友根,再给你治治呢,”王世贵递上了一颗纸烟。
他接过来,夹到了耳朵上,还是抽着烟袋锅。
“能站起来走路,就是天大的造化了,”老头儿笑着说。
王世贵拍了拍牛脖子“这牛长得,真他娘壮实。”
“村长,你有事吧?”老头儿沉不住气了。
“没啥事儿,”王世贵扔掉了烟把儿,“友根再回来时,让他去找我坐坐。”
他像变戏法似地,从草堆里拎出一个兜,里面有两瓶酒,还有两包茶叶。
“大叔啊,一点小意思,请您一定收下。”王世贵把东西放在老头儿面前,转身就走了。
“村长,这……这怎么行……”他提起东西要追,但王世贵早已走远了。
老头儿看着王世贵的背影,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草根张和高雅来到药店。进门时,吴二正和陈姐说着什么。看到他俩来,吴二马上走开了。
陈姐脸有点红,两只大眼睛,躲闪着他俩的目光。
“怎么了,陈姐,吴二这家伙,是不是要干坏事?”草根张笑着问。
“哪有……就是……”陈姐有些语无伦次。
吴二从楼上下来,提着两包东西,“你俩看看,我刚进来的人参鹿茸。”
草根张接过来,拿出鹿茸看了看,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冲吴二竖起了大拇指。
“我看着切下来的,那鹿,又高又壮,”吴二比划着。
草根张打算,就用这两样为主药,配个接骨的方子。
高雅不明白了,人参和鹿茸,都是大补元气的,与接骨无关啊。
“咱们配出来,试试效果再说,”草根张拿起了小秤,开始称药。
柳依依走了进来,“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
“老师,没人帮你盯梢了,”高雅接过了柳依依手里的包。包还挺沉,不知道装的什么。
“我打发他走的,人家可是点名要草根张,”柳依依得意地说。
吴二从后面搬出了一坛酒。草根张把配好的药,放进了酒里,又把酒坛子密封上了。
“老师,这包里装的是什么,”高雅好奇地问。
“送给你俩的小惊喜,不过,现在不能打开看,”柳依依一脸的神秘。
吴大跑了过来,“友根,有人在我饭馆请你,饭菜都上好了,请你过去呢。”
几个人跟着草根张,来到了吴大饭馆。一桌好酒好菜,摆得整整齐齐,却没有见到请客的人。
“请客的人呢?”草根张问。
“点完菜就出去了,说一会就过来,”吴大说。
高雅对吴大说:“他这是逗你玩呢,他不来,我们自己吃了,自己付账。”
“谁说我不来了,”王富强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王世贵,“我去接我爹了。”
王世贵满脸是笑,显得特别和善,“我进城走了个亲戚,让富强先过来的。”
吴大好奇地问:“刚才来订菜的,不是你俩啊?”
王世贵呵呵笑着说:“怕友根不给面子,让亲戚过来订的菜。”
吴二看到这爷俩,拉起陈姐要走,王世贵拦住了他们:“各位兄弟姐妹,冤家易解不易结,以前我们爷俩多有得罪,你们多担当。”
高雅也拉住了吴二,“急什么,听听什么动静,吃饱了再说。”
草根张被请到了上座,王富强给每个人都满上了酒。
王世贵先端起了酒杯,站起来说:“友根兄弟,救过我的命,我却对不住他,先自罚一杯。”他一仰脖子,把酒干了。
草根张端起酒杯,湿了湿嘴唇,“村长,我可没你那酒量。”
高雅踢了踢王富强,“这是唱的哪一出?”
“负荆请罪呗,”吴二小声说。
高雅拍拍王富强的背,“你该脱了,绑上个条帚拖把什么的。”
王富强没说话,站起来出去了。
他再进来时,竟然提着吴大的烧火棍。
高雅站起来,抓住了椅子背,准备抵挡王富强。
王富强却把棍子递了过来:“以前没少得罪你,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吧。”
这让高雅愣在那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柳依依把棍子拿了过来,“同学之间,哪会结仇啊,我扔出去吧。”
王世贵又端起了酒杯,对柳依依说:“多谢老师的栽培,可惜富强这孩子,没用心学啊。”说完,他一仰脖,又干了一杯。
柳依依也不含糊,端起酒杯,也干了,“该完成的学业,都让他完成了,我也算尽责了。”
王富强捧起草根张的酒杯,递到了他手里,然后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友根,我现在自己干了,才知道后悔了,你以后多教教我吧。”
从小到大,王富强第一次对草根张,说这么真诚的话。他还真有点感动了,抿了一口杯里的酒。
王富强和他爹一样,一仰脖,把杯子里的酒,全干了。
王世贵用胳膊肘碰了碰草根张,“友根兄弟,还记得你以前说的话不?”
“我说啥了?”草根张歪着头问。
“你说让富强拜你为师,”王世贵提醒他。
“嗨,闹着玩的,”草根张笑着说。
“我可不是闹着玩的,今天让富强来,就是要正式拜你为师,”王世贵一本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