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血肉堆积在狭窄的电梯间四处角落,暴毙的尸体呈极度扭曲的姿态被仍在这里面,整个电梯间里都如同被重新刷上了一遍红色的油漆,恶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恶心、恐怖、惊吓,这些都是一般人见到如此景象后的第一反应。
但离笙箫只是默默的站在电梯门前,等待着电梯门自己缓缓关闭。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亦或是不适。
“啊,出事了……”
离笙箫轻轻的跺了下脚跟,而由此连同脚跟处周围的场景建筑都犹如水面泛起的波纹变得扭曲,好像一张被折叠的纸张,脆弱不堪。
当扭曲的空间再次恢复原状,周遭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从恶臭的电梯房来到了一处阴暗的死胡同中。
沿着唯一的路线走到胡同口,离笙箫试探性的探出头四处观望,等太阳烈日的照射引起的短暂失明过后,看到胡同外的场景与梦中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相似。
一样的通天大厦,一样的广场,以及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却是少了梦中那关键的鸭舌帽男子,按照梦中的场景比对的话此刻他现在正应该站在广场中央,抬头望着大厦呢。
原本都还一脸无神的离笙箫发现竟少了那名男子后,表情愈发惊恐,双目不可置信的瞪大,望着那原本该有人存在的位置。
“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身躯正在颤抖的离笙箫愤怒的冲出胡同,一路小跑到原本是鸭舌帽男子该站着的位置地方。
大厦底下,大门口处的自动门被打开,走出来的是之前离笙箫梦里的那个快递员小哥。哼着小曲的从玄冥身边经过。
突然,离笙箫瞪大了双眼回头看向小哥。
“没有什么异常,那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离笙箫目送着快递员小哥渐行渐远,迟疑了一下的思维得到了缓冲亦或是答案。
快速的步伐立刻缩短了二人直接的距离,就在即将接近快递员的那一刻离笙箫以手代刀割开了他的脖颈,伤口的形式与梦里的无二致。
“呀啊啊啊啊!”
路边的群众又开始了尖叫,离笙箫望着地上躺下的尸体,再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惊慌失措的群众,到目前为止除了杀人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其它的一切都如同梦境里发生的一致。
吵死了……
面对围观的群众,离笙箫露出了极度厌恶的表情。这是种油然而生的情绪,没有任何理由,仿佛他们的存在就是理由。
甚至,产生了几分杀意——
但很快意识到不能对无辜的平民百姓下手,同时大厦底下的自动门打开,从里面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正是来抓捕离笙箫的。
冲在最前段为首的一个小头目大喊道:“可不能让杀人凶手跑了!抓住他!”
原本梦境到杀人后就没了下文,面对来势汹汹的保安队,离笙箫并没有想要与其纠缠的时间与心情,比起抬手杀掉这群蚂蚁,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广场浓烈的血腥味在强风的恣意吹拂下飘散,颗粒大小的沙子精准无误的吹进跑在前排的人眼睛里面,难以忍受的感觉使人摔倒,前面的到下了后面的也相继被绊倒。
无视这群傻子存在的离笙箫快速的离去,犯了事的他还有个地方正等着他呢。
大厦的高处,不知是从何时起,有着一个黑影的轮廓一直贴在窗边,仿佛是注视着底下的一切,直到离笙箫杀完人离去时,黑影也才悄然散去。
逃离现场后的离笙箫徒步跑来一所警察局的面前,走进去里面就只有一个值班警员。哟黑的脸上有着多处明显的伤疤,长的五大三粗的。
如果不是身上的警服都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个常年混迹于黑社会的人。
“我要自首。”
离笙箫对着仅有的一个警员说道。
“自首?兄弟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啊?抢劫还是杀人啊?”
值班的警员目光一刻也不离开眼前的电脑,对于离笙箫的自首回答的也是很风轻云淡。
“我杀了人,请问会判几年。”
“视情况而论,情节较轻也就三五年,重的话也就无期徒刑或死刑。兄弟你觉得你会是那种的嘛。”
“额,这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先帮我登记上吧。”
“倒是自觉,你这人给我种是想急着坐牢的人是真不多见,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警员目光终于是离开了前台的电脑前,起身后便能够看到他健硕的身躯撑的警衣像是变形了一样。胸前还挂有着一个挂牌,上面有刻“蔡韶鸣”三个大字,显然这就是他的名字。
蔡韶鸣从前台左手边的柜台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副镣铐,转身回来就给离笙箫给拷上了。
“你直接往那里面走,那里是专门关押些临时嫌疑犯的,待会我把事情上报一下就会有人来转接你去法院的,你就先在那里面待会吧。”
蔡韶鸣又从柜台里拿了一大串钥匙塞在离笙箫手里,指了指方向后就又回到柜台的电脑前了。
“里面的牢房自己选吧,反正除了你以外也没别的人了。要是不想待在里面也行,别给我惹麻烦事就OK。”
离笙箫也是很听话,乖乖的走到囚犯室里,选了间采光较好的牢房,乖乖的打开锁走了进去。
接着,就是把钥匙甩了出去。
正当离笙箫蹲在监牢中,打坐冥想时,监牢外,一个女人捡起了被扔出去的钥匙。
“嘿,这不是如日中天的笙箫吗?怎么甘愿蹲大牢了?”
听见声音,离笙箫下意识的睁开眼抬起了头。
“你认识我?”
离笙箫不解的问道。
女子生的一副如花似玉的皮囊,灿烂的笑容却并不感觉治愈人心,这种怪异感就像是在大太阳底下被冻成了冰棍一样诡异。但整体给人温柔优雅的感觉。
若是见过的话那必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是梦妍呀!怎么,分开久了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梦妍的口吻带着久别重逢的激动,又带着无奈愤怒的情绪。
“抱歉,我并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你真就这么无情呗,当初你在山上的时候可没少欺负我,跟你现在这种无欲无求的表情一模一样,也难怪你总是被叫做怪人。”
听着像似很熟悉的口吻让离笙箫惊跳起来,激动的紧贴着铁栏杆,问道:“那也就是说你认识「我」咯?”
梦妍显然是被这样的反应吓了一跳,身体都不自觉的后撤了一步。
“那是,我可不像你这样绝情,能够把一起生活了三年的青梅竹马忘掉的冷血动物呢。”
“说重点,我想知道的是关于我的事,而不是听你的回忆录。而且只相识了三年的话并不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你还是老样子的冷血无情呢……”
离笙箫本还想继续追问更多,但这时候蔡韶鸣却跑了过来,叫唤道:“小子,既然都有人来保释你了你就赶紧走吧,我也没给你记录在案,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