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交替,昼夜不歇,起起落落,来往不停。这里衔接着地球与太空,现在与未来。我们起源于此,却决然不会局限于此!
沿着这一点,有很多人,已经长时间移居太空;月球。沿着这一点,我们几乎拜访了太阳系内所有星球!
两人有些恋恋不舍,虽然已经枯燥乏味的看了两个小时,从这一头来到了那一端,映入眼帘的画面,大同小异,几无差别。
有些想看到的,终归是看不到的!
“没意思!尽看了些铁架子。”胖子有些失望的道:
憋了一眼胖子安,李策灵机一动!笑意玩味的说道:“便宜的看法,就只能这样了!要不胖哥租个飞行器?让我也长长眼,在上面看,肯定比下面有意思,说不定还能看到航天飞机!”
胖子听了连连点头,认真衡量了一番,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
有戏!李策心里有些佩服自己,一言两语就能让胖子出血,报了早饭之仇不说,还能一饱眼福。
不行…得再加把火!
李策哀叹道:“唉!好不容易来一次,下次再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咕咕咕…!胖子安肚子里传来一阵响动!
“呃…!我饿了!下山吃饭,你请!”胖子对李策说着,然后果断转身,径直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李策一愣,什么情况就我请?赶忙追上去问道:“唉…?为什么我请?不是该你请吗?”
“我租的车!”胖子简洁的回答:
李策一阵白眼,没好气的回应:“喂…讲好的,是你要看天梯!”
“你也看了!”胖子回答:
李策坚毅的说道:“我是陪你来的好不好!当向导,没收你钱算不错了。”
憋了眼李策,胖子安继续前行,言语异常坚毅的回道:“现在不用你陪了!”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兔死狗烹;忘恩负义;李策脑子里闪现出一连串这样的词语,最后也只能哀叹的摇摇头!
李策无可奈何,妥协道:“回去的车钱我出,饭得你请!”
“成交!”胖子爽快的回答:
车钱是死的,不到一百。饭钱却是活的,何况还有个吃死人,不偿命的胖子。何况在这鸟不拉屎的高原上等车?又相当于往返一趟!
如此机关算尽,是何等的悲哀!
回到阿尔曼市,胖子选了家牛肉拉面,说是特色,根本就没询问李策的意见。李策死撑了三碗,也没找回心里平衡!
接着两人去参观了清真寺和老城区,没有去大巴扎超级市场,打算离开的时候,再去逛逛,顺便买点纪念品回去。
不过在老城区,胖子安出钱买了一张羊绒地毯,说是要送给阿姨!
这让李策稍感安慰,来的时候胖子只在超市买了几罐蛋白粉,白吃白住这些天,总算是有些良心发现了。关键是付钱的时候,李策看到了,地毯不便宜!
只不过一番细想后,李策又有些忐忑不安。觉得这家伙买的地毯,该不是拜干妈的见面礼吧!
两人回到湖边小屋,已经快到晚上八点,太阳也只剩下一点余晖。
李洁依不在家,不过留了一桌子的饭菜,和一张纸条。说是带着狗屎和闪电去小镇广场跳舞了,桌上的饭菜让两人热热再吃。因为太懒、太饿,两人没有遵循老妈的意见。狼吞虎咽一顿之后,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小镇的夜晚,除了上网;看电视和去广场跳舞,就没有其它娱乐和消遣的项目。
百无聊赖,李策便拿出新买的跳棋,在露台那边教胖子下起了跳棋。
说了玩法和规矩后,两人玩了十几局,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李策大赢特赢。这让他心情大爽,毫无廉耻心的嘲笑胖子笨。
胖子到是混不在意,只是一味地琢磨着跳棋怎么能赢。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见母亲还没回家,李策有些心急。刚想打个电话问问,就看见母亲走进了正屋大门,身后跟着狗屎,和趴在狗屎背上的闪电!
李策心里纳闷,以前广场舞都是不到九点半就结束,难道自己不在这段时间,广场舞又延时了?
胖子看着李洁依回来了,腆着脸起身,走到客厅迎接阿姨。
“阿姨!”胖子安笑着招呼人:
“妈!”李策也叫道:
看着两个孩子,李洁依微微一笑!
“小帅哥,今天出去玩的怎么样!”李洁依问胖子:
“玩的很开心!看了伊始之塔,还去了趟老城。”说着话,胖子安指了指已经铺在茶几下的地毯,邀功道:“这两天,吃了阿姨做的那么多好吃的。今天在老城区看着这张地毯不错,就想着买来,送给阿姨!”
“哎呀!你这小伙子,那么客气干嘛!你是小策朋友,到了阿姨家,跟到了自己家一样,都是阿姨该做的!”
李洁依说着,来到茶几旁边,脱了鞋子在地毯上踩了踩。笑着赞誉道:“嗯…真软,真舒服。不错,阿姨喜欢!”
“阿姨喜欢就好!”胖子客气道:
“一定很贵吧!俊安啊…跟阿姨没必要那么见外!下次可不能这么破费了!”李洁依看着胖子和蔼的说道:
“不是很贵!我也不是客气,就是想着给阿姨买点什么!”胖子安很开心的样子:
李洁依笑道:“你这孩子真有心!不像小策那个没心没肺的!”
李策一脸黑线,无缘无故躺枪的节奏!
李洁依看了看茶几上的棋盘,又问道:“你两在下棋呢?”
“嗯!阿姨!”胖子安回应:
“对!妈!”李策自豪的回答:
李洁依微笑着说:“行!你们俩接着下,阿姨一身汗,先去冲个凉。”
“好的!”李策笑脸回应:
临走前,李洁依笑着对胖子道:“阿姨明天给你们炖羊肉,俊安你得好好尝尝,咱们这的羊肉可不一样。”
“好的!阿姨!”胖子笑着回应:
说完,李洁依转身离开,打算去冲个凉。走着走着,却又想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指着李策叮嘱道:“对了!你这没皮没脸的家伙,下棋的时候,可得让着点俊安,一看俊安就不太会下跳棋。”
“喔!”李策一愣,尴尬一笑应声,心里却嘀咕着,这到底是谁妈啊!还好死胖子没提认干妈的事。
这一夜无事,因为李策选择了睡客厅!
接下来的一天,两人没走远,就只在小镇附近转了转,毕竟前一天的行程,两人也着实有些疲惫。
春末的南疆,风沙依旧很大,虽然没有遮天蔽日。但也是连着好几天,天空灰黄,尘沙飘扬,迎风而行,更是风沙迷眼,举步维艰。
等一个好天气,这一等,便是好几天!
白云苍狗,变化不息。经过一夜的狂风大作之后,这一日清晨,天空湛蓝如洗,白云剔透如玉。李策和胖子一扫心中阴霾,高兴的起了个大早,准备着去沙漠看看。
李洁依还是没有一起随行,说是年轻人的世界,怕耽误了两人行程,反而玩不尽兴。还说自己一年到头都在这边,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在家做饭,等着两人回来更好。
两人没有多劝,依旧把狗屎留在家中陪母亲。临行时,李策又带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胖子问了,李策也没说透,只说是午饭。胖子好奇的翻了半天,也只找出一块馕饼,能算是吃食。
千岛湖就位于沙漠之中,只是市区到家的那一段路途,经过几十年的防沙造林,已经不见沙漠的踪影。
今天两人要去往沙漠看看,李策知道沙漠深处有个禁区,很可能就是一分厂所在。虽然注定是看不到一分厂的真容,可是两人都有一种情怀。哪怕只是去看一看,看一眼离情怀很近的荒芜!
怀揣一股热诚,两人上了汽车。
汽车行驶不久,便正式进入了沙漠。沙漠一片金黄,不带丝毫杂色,唯有一个黑点,在这茫茫金黄中游走。
一座座沙丘,如金字塔般矗立四周。微风热浪,沙丘表面涟漪阵阵,沙粒在沙丘表面游走不停,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这细微的流沙声响中,偶尔会夹杂一声怪异的风吼声,像是某种深渊巨兽,欲要撕破牢笼的怒吼。
虽是清晨,车外温度也近四十度,沙漠表面的高温,折射着阳光,好像给沙漠披上了一层迷蒙水雾。
两人坐在车里,倒是凉爽安逸,也不用担心迷途沙海,只需要惬意的观赏窗外的沙漠风光就好。
在煌煌沙漠中游弋,偶尔能看见一两颗沙漠枯树挺立,孤傲且萧索,这倒是唯有在苍茫沙漠中,才可见到的独美。
来到一块戈壁绿洲处,两人发现绿洲里,居然残留有一栋建筑。于是打算在此止步,顺便进去歇歇脚;走走看看。
一路驱车到了这里,就已经来到禁区的边缘地带,再往里走,也毫无意义,有可能还会被驱逐!
说是绿洲,其实就是一摊死水,几棵树木,和一些杂草,此外便是一些未被完全风化的岩石块。石块大小不一,散布堆叠成片。
水塘旁边有一座的四层水泥建筑,看起来应该荒废已久,已被风化的破败不堪,两人怕它坍塌,就没敢进去。
“真热啊!”胖子一下车,就嚷了起来:
李策没理他,直接往水塘那边走去。
胖子则对那些石块感兴趣些,于是往一处石堆走去。
还没走近水塘,就有一股恶臭来袭!
“真臭!”李策捏着鼻子停止前行,远远的看了一眼水塘。塘水发黑,上边密布厚厚一层飞虫,黑黑的像是苍蝇。
不过那些苍蝇看起来,要比李策见过的任何苍蝇都大。
“卧槽!李策,你快过来看看,这有只蝎子长得真怪。”胖子安惊讶的叫声:
李策心中大喜!
“好东西,胖子盯死它,我们的午饭就有着落了。”李策应声后,向胖子那里跑去。
跑进石堆,胖子还果真一动不动,正死盯着一只黑色大蝎子。只是当李策走近一看,就彻底傻了眼。
那是一只将近三十公分长的大蝎子,生着一对绿色复眼,这都不算奇怪,最奇怪的是它居然有两根尾针。
如果是正常蝎子有这么大,李策脑子里一般想的是肉真多,不过当看到眼前这只后,他却是打了个寒颤,脑子里完全没了那心思!
时间凝固……场面一度尴尬!
这一下子,就变成两个人一动不动,死盯着一只大黑蝎子。那只蝎子,也睁着一对豌豆大小的绿色复眼,死死的盯着两人。
“你确定,我们中午吃这个?”胖子安傻乎乎的问道:
李策有些尴尬,却又不好意思退缩。
“我觉得可以试试。”李策笑着回答:
不想那只大黑蝎子,却像是听懂了两人对话一般。高高抬起两只前爪夹了一夹,口器开合发出细微响动,蝎尾两支毒刺,也展现出进攻态势。
叽叽叽…大黑蝎子发出的叫声。
不一会儿,四周石堆里,相继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两人一愣,只见身旁石缝中,头顶的石堆上,四面八方,窜出一只只黑蝎子,密密麻麻的一片,大的如簸箕,小的如手掌,全都是绿复眼;双尾针,将两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两人被围住后,皆是双脚打颤,大气都不敢喘。没有一下瘫坐地上,不是因为勇气,而是怕稍有响动,这些怪物就会立马扑上来。
不过两人倒是很有默契的转换位置,背靠着背,做出了防卫姿态。
蝎群形成一个包围圈后,都停下了动作。这时一只足有四十多公分长,周身莹绿的大蝎子挤出蝎群,来到最开始那只蝎子身旁边。
一片寂静,唯有两只蝎子面对面,口器开合的细微声响。
“这两蝎子,不会是在交流什么吧?”胖子颤抖的声音:
“你问我?我问谁去?搞不好,在商量怎么吃我们!”李策颤抖着,不像在开玩笑:
接着李策拱手作揖不停,哭丧着脸,祈求两只蝎子道:“蝎子哥,我俩刚是开玩笑。其实没真想吃您,您高抬贵口,也别吃我们啊!”
自顾自说着,也不管蝎子能不能听懂!
胖子听不下去了,开口又道:“要不我俩跑吧!我数到三……”
不过话没说完,胖子就不敢再言语了。
没说跑字之前,蝎群还离俩人两米开外。说完之后,蝎群就又躁动起来,眼下包围圈在逐渐缩小,眼看着就到了一米以内。恐惧感愈发强烈,俩人哪敢动弹,别说跑,连站着的力气都吓没了。
李策双脚彻底一软,一下双手撑地,瘫坐下来。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块,划伤了李策的左手,有血液流出来。胖子也好不到哪去,双腿摇晃得厉害,就差一屁股坐在李策背上!
“救命啊!”李策惊声尖叫:
空气里,血腥味弥漫开来,那只绿色巨蝎动了动。其它蝎子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纷纷停下脚步。危险停在脚边,僵持着,从未经历过的情况,让李策度秒如年。
紧接着整个蝎群,退回了石堆!
唯有那只绿色巨蝎稍事停留,对着李策口器一阵开合,发出吱吱吱的微弱声响,像是在对李策说着什么,随后也跟着退了回去。
一切恢复平静,看着蝎群如潮水般来,又如潮水般退去,俩人依旧停在空旷石堆中,不敢有丝毫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策猛的一下窜了起来大喊一声:“快跑!”,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听到声音,胖子也不甘落后,撒腿一阵风似的跟了出去。充分的证明了,关键时刻一个胖子也可以很灵活。
两人仓皇逃命的两人,狼狈的窜上车,关上车门就开车,不带丝毫停顿与留恋。
坐在车上良久,两人才恢复镇定,眼对眼,欣赏着对方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想起方才狼狈不堪的逃窜,和现在的劫后余生庆幸。
俩人对视良久,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哎呦!”
感觉手掌一阵疼痛,李策抬手一看,这才发现了手上的伤口!
伤势不重,也就不到两公分长的破口,上边血液早已干枯,并没新的血液浸出,看起来已经没了大碍。
只不过还有点隐隐作痛,两人找出车里医药急救箱,简单清理了下血污。然后十分业余的胖子,帮着李策包扎了一下。
抬着受伤的手,李策左右翻看,脑子里却是想不起,自己怎么弄伤的!
“胖子!你说它们,为什么放过我们。”李策疑惑问道:
胖子安愤恨挥拳,没好气的道:“不知道!不过被一群大虫子逼着屁滚尿流的跑路,咱俩是不是也太丢人了点!”
李策讶异道:“怎么着?你还想要回去,找回场子?”
一听回去,胖子立马焉了气,苦着脸答道:“呃…算了吧!光想想那东西的样子,就瘆得慌!”
后来俩人合计了一下,这事就当从未发生过。毕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谁都别往外说。至于手上的伤,就说是摸鱼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手。
关于这蝎子为什么长这样,两人讨论了一路,也没得出个结论。李策说是辐射,胖子却说是生物克隆。理由是生物学家们克隆的那些远古生物,至今还活生生的关在动物园里。
现在这个世界,随着人类科技发展,出现了很多千奇百怪的事物。已经没有多少东西,能让人类感到惊奇,既然选择遗忘,就没有必要继续争执,这绿眼;双尾的怪物,只当见怪不怪了。
两人也没立即回家,接下来的行程还是要继续。直接回去,会引起李洁依怀疑不说,还显得两人太过怯懦!
再说了,这么早回去干嘛?找长辈哭诉吗?
接下来俩人去了千湖岛一处小岛。下了车,李策拿出从家里带来的东西,领着胖子钻进一片密林。
密林外,是一处碎石滩,接近石滩的浅水区长着很多芦苇,依稀可以看见芦苇林中,有着很多飞禽正在觅食。多是一些野鸭,还有一些白鹤和大雁之类。
俩人藏在林子里,李策指使着胖子把带来的馕饼掰成碎块。自己则去找了根枯枝,在树枝上栓了根绳索,拿着家里带来的竹筐,轻手轻脚往石滩走去。李策动作娴熟的用树枝撑好竹筐,又轻手轻脚的退回密林,居然都没惊起几只飞鸟。
回来后,胖子也已经把馕饼掰好,李策拿起袋子里的馕饼,接着出去石滩洒饵。
胖子想本一起去,却被李策制止了,理由很简单,想不想吃肉?胖子悻悻然,只好继续窝在林子里。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趴在林子里,静等着午饭上钩。
有些无聊的等待!竹筐周围的馕饼都快被吃光了,也没野鸭往筐子里去。
静默的等待,胖子百无聊赖,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道:“李策,这里没有两只脑袋的鸭子吧?”
“嘘…”李策注视着竹筐,没心情理他,只是示意胖子禁声。
又过了一会,李策听见一阵吧唧…吧唧…咀嚼食物的声音。
转过头一看,胖子正悠悠然的从衣袋里,掏出一块馕饼,往嘴里塞。李策唏嘘不已,这家伙连饵料都吃。
正在李策鄙夷胖子的时候,胖子脸部表情突然变的精彩,夸张起来。
“…唔…唔…”胖子嘴里含糊不清:
李策脸颊抽搐,只觉得认识胖子,真是件丢人的事!
眼见没有反应,胖子迅猛出手,狠狠地拽了一下李策手中的绳索。
“嘎嘎…嘎。”前方不远处传来野鸭叫声。
“哈哈哈……”
胖子兴奋的笑了起来,喷了一地的面粉疙瘩。然后起身狂奔了出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再一次证明了,关键时刻,一个胖子真的可以很灵活。
看着胖子飞扑上去,将竹筐压垮,李策一声惊呼:“我去…”
后来李策又用带来的鱼叉,叉了一条肥美鲫鱼。一只野鸭,一条鲫鱼,加上盐和蜂蜜,便是一顿美味的烧烤。
终生难忘,这是胖子从未经历过的野味,沉浸在愉快的氛围中,两人似乎已经把前不久的惊吓,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