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铭,
他哥,
骚的可以。
两个完全迥异的人怎么会被她搞混?
宫鲤揉了揉太阳穴,回答道: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宫铭。”
谁知陈辰来了句:
“没错啊,学生会会长宫铭,大学的时候我还要到过你的签名呢。”
突然,破碎的思绪被拨开了,宫鲤回到了大二的那个夏天——那个让自己难堪的女孩,那次演唱会,以及夏天清新而醇厚的风。
向来古井无波的宫鲤也不禁眼角一颤。
“为什么,难道她不记得我了?”
“哎呀,不管你是谁,总之谢谢你了。”
陈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宫鲤又恢复了之前深邃的模样,一脚刹车踩到底,声音如机器一般:
“下车。”
“喂喂喂,什么情况,这是大马路中间欸!”
要不是因为安全带,陈辰恐怕就要飞身扑向挡风玻璃了。
一张脸缓缓移了过来,宫鲤脸色冷的可以刺入骨髓。
“叫你下你就下,哪那么多废话!”
“嘿,本小姐这暴脾气,说翻脸就翻脸,什么人呐?”
陈辰说的倒是挺爽快,却压低了声音愣是没让宫鲤听见半个字。
最后还是乖乖下车了。
一阵狂吼呼啸声后,烟尘四起,只有远处一个若隐若现的蓝色光点诉说着方才的一切。
陈辰恨恨地咬着牙齿,这家伙,帮她打跑那群打手的时候没半分犹豫,怎么一听到“宫铭”两个字就炸毛了?可他分明就是宫铭啊!
不管了,反正已经把那对狗男女给拍下来了,血赚。
等等,我的手机呢?
视频可都存在手机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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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这是宫鲤的第六感觉。
公司里的人似乎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难道······
宫鲤心里计算出了几种可能性,虽然公司的那些人极力掩饰,但他却解读出了隐藏的含义。
微表情总会不知不觉地暴露自己的内在想法,从而让谎言有迹可寻,这也是人类共有的一种特征。
嘴角一侧抬起,作讥笑或得意笑状,果然,是幸灾乐祸。
“好戏要上演了。”
宫鲤准确地洞见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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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会议室,原本轻松的气氛一下子荡然无存。
唰唰唰,坐在董事长右手侧的宫铭仍在自顾自地翻着企划书,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哟,您这尊佛可真难请啊。这会都开了半小时了,你怎么才来?”
标配的阴鸷笑容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脸上。
“不过也没关系,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们董事会的成员的股份已经超过半数了。”
“小王,宣布公司决定吧。”
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谄媚般地笑了笑。
“公司董事宫鲤,违法公司规定与客户争执,致使公司蒙受20亿元的损失。董事会决定将宫鲤名下股份20亿元弥补公司亏空,并将其调离总公司。”
话毕,宫鲤立刻明白是尚发捣的鬼,再加上这群人向来与自己不对付,最终做了那么一个局。
“这地方不错,我看就让他去那儿吧。”
宫铭把企划书往会议桌上一扔,接着把手放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开始闭目养神。
“袅布拉市养猪场。”
插画上赫然是一望无际的猪栏。
“这也是公司名下的产业,去那儿也不委屈你。”
宫鲤听到了不少人的窃笑,百亿家产继承人,竟然被剥夺了所有资产,只留下一个鸟不拉屎的养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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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了,空气凝固了起来,所有人都在等着宫鲤发飙——撕碎企划书,找人打一架或者大吼大叫。这样血气方刚的青年,做出什么都不为过。但是,这样做正中他们下怀,再给他扣上一个藐视董事会的罪名,连养猪场都不用给他了。
宫鲤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似乎已经在崩溃边缘,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
众人在心里默念:发飙,发飙,发飙!
“好久没出手了,肌肉都有些不太适应。”宫鲤稳了稳身子,总算停止了颤抖。
果然要动手了,只要他敢挥拳,门口埋伏的保安就会一拥而上把他制服。
众人内心想。
谁知他们错了,
错得很离谱。
“我接受。”
很平淡,平淡到就像说“吃过了”“去刷牙”之类的话。
宫鲤接过了企划书,袅布拉市养猪场吗?未尝不可。
正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最近太张扬了,不想成为某些势力的眼中钉。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宫鲤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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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董事长都一言不发。
一道反光从镜片射出。
“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吗,老三,倒让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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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少,这是公司财产,你无权使用。”
管车库的小刘玩味地抚摸着那辆保时捷911,嘿嘿,老板说了这车可以让他开一个月,想想就很拉风。
“反正我那辆车闲着没用,我也不想让它积灰,就借你开吧。”
小刘扔过来一个奇形怪状的车钥匙,脸上满是戏谑。
角落里的那辆夏利闪了闪,好歹还有个车架子。
“这辆车不错,谢了。”
宫鲤的声音很平静,不知道的旁人还以为是跟朋友在聊天。
小刘一愣,这倒是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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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鲤发动了车子,思绪万千。
如果尚发对付了他,那么就意味着:
陈辰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