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俩穿着一身黑衣服,跟随导航来到她的葬礼现场。
阳光很好,白色的花放在透明的棺材外面围成一个圈,她躺在里面,面容憔悴,那苍白的脸和嘴唇看着都头大,手上全是针孔。我感觉可能是难产而嗝屁,一shi两命。南汐穿着白色的裙子,上面还有刺绣,似乎是想表现她很纯洁,也真是搞笑。
现在这个地方只有我和风云鹤,甚至我所谓的家人们还没来,这都很正常,他们就是要晚一点到咯。
我递给风云鹤一瓶眼药水,随后转过身去酝酿情绪,是哭是笑就在这一念之间了。
半小时后,父亲和吕紫哭得抽抽嗒嗒地走进来,身后是一大帮记者,我压制着内心的喜悦,终于哭了出来。风云鹤也偷偷滴了眼药水,和我一起流泪。
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小记者问我:“请问您是南汐小姐的姐姐吗?对于妹妹的离开你有什么感想?”
我哭得很真,一脸无辜的看向她,即使内心已然笑成了花,但还是要忍住:“我……我很是伤心,她怎么就离开了……”说完这句话后,我偷偷的瞟了一眼他们俩,果不出我所料,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是如此的鄙夷。
我现在就像一个green tea,很装,即使你知道。南汐啊南汐,没想到你还有今天,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抢了我的学位,使唤我做那么多事情,你的报应终于来了。
“我很想念她,每日每夜都在想她。”风云鹤也学我对他们这样说,即使他没见过南汐,他也装得很像,可以说与我的媲美。
说完这个之后,记者们退到后面,陆陆续续的有一些无关的人进来,大多是过来看热闹的富家子弟。
真是无聊。
父亲走到讲话的台子上,擦了擦鼻涕眼泪,缓了好久才说:“感谢大家来到小女的葬礼。南汐从小温柔乖巧,成绩优异,与沈先生在一起更是天作之合,可惜……”
说到这,他又哭了起来,我这时也才发现我身边的人是已经哭得泪眼朦胧的沈若文。虽然是一时差错,但从他眼中,我看见了真正的依依不舍,这就是爱吗?
紧接着到吕紫讲话,她讲得声泪俱下,好多人都被她感动:“南汐是我的女儿,她是放在手心里护着的人,从小到大,她都那么乖巧,都那么懂事,结果这一次……”
说句老实话,南汐确实是被他们俩放在手心上宠的人,但是她可一点都不乖巧,他的两个女儿都那么调皮,他不可能瞎了吧!
沈若文擦干眼泪缓缓起身,悄悄走出这里。即使带着光芒,也只是他们俩的戏。
接下来,到风云鹤上台了。他声泪俱下的对记者们说:“我……我对她的离开感到痛苦,她是我钟情于一生的人,可惜她还没感觉到人生的美好就离开了我……”他吸了吸鼻涕,眨了好几次眼睛,看得我好想笑。
其实他们俩根本就不会让我上去讲,我只需要保持沉默,只需要来到这里,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是吧,看起来很简单,可是这种白事我从小都必须避开,如果我不避开,他们就会说什么野种污染了死人之类不好听的话。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想真的想给自己一耳光。
小时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白事我在,但也只能远远的看一眼,而这一次很突然,自己的妹妹离开了,不得不去。
等风云鹤说完后,那些记者也一哄而散,他们俩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
现在这里又和以前一样。
我们看人基本都走完后,才上车离开。
“松月,”风云鹤拉着我的手,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你说他们会不会把你替妹代嫁的事情说出去?”
我靠,这么无(傻)辜(逼)的他,难得一次见到,这种问题用脚都能想出来好吧:“他们会这么傻吗?你也不好好想想,本来就是南汐怀了孩子才让我来的。现在南汐si了,万一让别人以为你金屋藏娇的话,不仅你要完,我也要完!”
他看着我,眼里的无辜变做无所谓,手放在我的肩上,“只是问问,你还急了?他们没这么傻,你也是,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你也能这么认真的回答。”
他那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看得我牙痒痒,就差没上去打了。什么叫认真的回答?谢特,希望他能注意点这种说辞,既然你这样,我要贱贱的回答你:“怎么,你敢说我敢答,本就很正常,难道不对吗?”
害,谁想我那常年嗑CP的嘴角都掩盖不了我幼稚的喜悦了,而他也不出所料,很轻易的看穿我隐藏不了的笑容,只是意料之外地没有说我,放在我肩上的手突然揉了揉我的头,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宠溺起来,让我感觉他的情绪总是阴晴不定:“是是是,是对的,傻姑娘,你说的都对,回家该干什么?”
回家该干什么?除了干饭、玩手机、聊天等等还能干什么?哎,等等,都一个月了,我还没见他做过饭呢,要不这一次……“要不你做饭吧,住在这里这么久,你还没做过一次饭呢。”
“好,我回去做。”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看上去很阳光,有少年时代操场上打篮球的少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