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衣脸色一刹雪白:“你……你胡说!子午断魂散服食后需要立即服食一粒解药方能不死,我没有接着服食解药,为什么也没死?”木懿道:“难道当日客栈厢房中葛掌门没瞧到我的《孙子兵法》?”葛衣一愣,当日自己因怀疑他所说关于寒天教的事情不真实,所以夜去他房间询问,正巧他在读《孙子兵法》,当时自己拿起书来翻弄时书中一股怪味飘出,那股怪味,原来是子午断魂散的解药?
木懿笑了笑:“当日你跟圆徳等离开后回头瞧的眼神我便知道你会回来,所以特地为你准备了子午断魂散的解药。你们以为我对自己身边的人没有怀疑吗?天香曼陀罗的解药是我故意给阿晋,目的就是试探阿晋究竟是不是你们的人。天香曼陀罗虽是毒药却只能让人内力全失死不了人,而子午断魂散,两刻钟后葛掌门若拿不到解药,必然会死!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跟着他们丧命还是跟着我木懿活命!”
葛衣心中七上八下,目光不由扫向任仲,任仲目光如电吓得葛衣退步,任文昌呼道:“葛衣!”木懿嘿嘿一笑:“文昌公子有保他不死的办法?你知不知道你从南京城开始运送宝藏为什么到了大同才被众豪杰拦下?”任文昌一呆,这也是他心中不解的地方,忙道:“为什么?”木懿道:“因为在大同之前的拦截之人我已经为你秘密处理掉。你应该感谢我,是我暗中保护,你才有性命走到大同!”任文昌愣了愣:“你!”
木懿接到:“其实还有很多你不会想到!你从峪水峡谷偷运出来的宝藏只是原来宝藏的四分之一,另外四分之三已被我秘密转移。我之所以留下这四分之一的宝藏一部分计划就是为了将那些峪水峡谷中没死绝的江湖豪杰引到塞外逐个捕杀。现在瞧来计划完成的很顺利。为了答谢文昌公子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们从归来去客栈劫走的十箱金银财宝也是假的,你们没有瞧到箱底的石头吗?葛掌门做事也未免太粗心!”
葛衣此刻正想子午断魂散的事情,没心思理会木懿所说,且宝藏已送往寒天教,自己没得到分毫。任仲瞪视,没想这个木懿如此奸诈狡猾,手掌身前一挥,怒喝道:“你的话说完了!”木懿拿出从任文辉身上摘下的链子道:“任教主,你瞧这是什么?”
任仲瞧那链子上天字型的云朵标志,吃惊道:“你从哪里得来?”木懿道:“任文辉身上摘下来!”目光扫视任文昌:“任教主知道任文舟是怎么死的吗?”任文昌脸色愕然:“爹!”任仲已经派韩重秘密调查了任文舟的死因,是被任文昌杀死后嫁祸柳逸飞。此刻听木懿提起,任仲怒喝道:“我寒天教的事情不用你管。”
木懿道:“既然任教主说这是寒天教的事情,瞧来!”向着任文昌一笑:“文昌公子可要小心了。若想人不知,恐怕已难!”任文昌忐忑瞧任仲,任仲划掌道:“你说完了!”木懿道:“还有最后一句。”任仲大怒:“那你留着跟阎王说!”呼的一掌打向木懿脸庞。
任仲一掌打出木懿身侧废墟后一个身影掠出,伸手一格将他掌风化解。任仲瞧这人,一身深绿色长袍,脸上带着黄金面具,这人才是真正的木懿。任仲怒道:“你是谁?”木懿道:“青龙教主木懿!”任仲诧异,目光瞧向刚才跟他对搭的假木懿:“那他是谁!”
木懿道:“他姓楚名平凌,乃苏州第一绣娘楚绣婉之子,今年十七岁,九月初十生辰。任教主应该知道他是谁吧!”任仲一呆:“楚……楚绣婉!”目光瞪向楚平凌:“你!”楚平凌一哼,任仲打量他片刻,颤声道:“楚绣婉她……她在哪?”楚平凌怒道:“我娘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木懿向着楚平凌道:“你先回大同,那儿的青龙教门人会护送你回青龙顶!”楚平凌转身牵马。任文昌突然明白过来这个楚平凌跟父亲的关系,难道他是爹爹的私生子?忙向着围剿的寒天教门人喝道:“杀了他,别让他逃了!”任文昌话音未落脸颊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任仲一个巴掌。任仲怒道:“让他走!谁敢伤他一丝一毫都给我提头来见!”
楚平凌转头瞪视:“我不会感激你!”跃上马匹扬鞭离去。南商堡前只剩下木懿和任仲的人马。任仲呆呆看着楚平凌马匹走远,转而瞪视木懿,心中莫名怒火,抱拳向木懿胸口崩去。木懿忽地念道:“执剑百丈舞锦幡,十绝盘空扇纷纭。火铃冠霄队落烟,安在黄阙两眉间!”
任仲拳头到了木懿胸口骤然停住:“你说什么?”木懿所说此段心法正是任仲习练《银霄九弧剑》第八层所不能参透的地方。木懿接道:“昼夜七日思勿眠,子能行此可长存。积功成炼非自然,是由精诚亦由专。内收坚固真之真,虚中恬淡自致神。”
任仲低头重复,大觉有理,手掌试着比划一招,忙道:“接着说!”说字出口,匕首也已削到眼前,手背上划开一道口子,任仲怒道:“你!”木懿怒喝:“背信弃义无耻小人,我今天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匕首插向任仲胸口。任仲不知他所说的背信弃义是什么意思,左掌撑出,右手扫他面门:“你究竟是谁!”
南商堡断壁残垣后三个铁球抛向任仲,木懿向后急退,任仲抬手一掌,铁球突地炸响,竟是三枚霹雳弹。任仲诧异,寒天教的门人被炸得人仰马翻,只瞧断壁后奔出三个人,雷霹雳向着任仲怒喝:“十年前你害死了阡陌,十年后你又杀死了我的阿茹,我要你去给她们陪葬!”身子一晃欺到任仲身边,抬手就是一掌。
雷霹雳火药厉害武功却远远不及任仲,他这一掌打出,任仲身子微侧左手格他脖颈右腿扫他下盘。雷霹雳摔在地上,跟在他身后的杨静霜跃身相救。雷霹雳地上爬起怒喝道:“我的事不用你插手!”口袋中掏出霹雳弹打向任仲。任仲武功高强却如何抵挡得了漫天飞扬的火药,情急之下只有不住后退。
雷霹雳火药势强,任仲狼狈躲闪,木懿侧头瞧着,忽地追上二人向着任仲大呼道:“上有黄庭下关元,后有幽阙前命门,呼吸庐间入丹田,玉池清水灌灵根。”任仲一愣:“什么!”木懿接道:“关元茂龠阖两靡,幽阙侠之高巍巍,丹田之中精气微,玉池清水上生肥。”
木懿所说依旧是《银霄九弧剑》中的内功心法,任仲躲闪间不禁随了一招,劲力带出,竟将雷霹雳打来的一枚霹雳弹顺势荡出。任仲惊喜,木懿冷笑,接着说道:“五行参差同根蒂,三五合气其本一,谁与共之斗日月,抱玉怀珠和子室。立于明堂望丹田,将使诸神开命门,通利天道存灵根。”
木懿的《银霄九弧剑》心法越说越快,任仲的招式也越来越快,两枚霹雳弹打来,任仲双掌笼出向外送去,跟着横臂一扫,掌风打开另外一枚,谁知向外送出的霹雳弹却依靠劲力吸引牵回身前。啪的一声,任仲被炸得倒退五步,衣衫裂开鲜血涔出,任仲大叫道:“不对!”
木懿不管他的说法,依旧在他身周急速念着亦真亦假的剑谱心法,任仲脑袋嗡嗡直响,眼前似乎绕满了对错难辨的文字,身周火药不断炸响,任仲被二人逼得几近发疯,抬掌拍向木懿,大喝道:“别念了!”身后霹雳弹炸来,任仲一掌未到急忙躲闪。
尘沙飞扬中,木懿匕首陡地甩出,任仲肩头被削起一片血肉。雷霹雳怒喝,一掌顶在他后心。任仲身子一趄险些趴到。任文昌上前急道:“爹爹!”任仲怒喝:“别念了!”一掌拍向任文昌。任文昌没有防备身子直飞出去。任仲头发散乱惊慌叫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大喝一声发疯般逃窜而去。
雷霹雳愣了愣,脚下一软坐在地上。杨静霜和顾艺帆忙奔上前来急道:“前辈!”雷霹雳低头瞧插在腹间的匕首,方才木懿的匕首飞旋而出削下任仲肩头一片血肉后受劲力冲击方向改变直刺入任仲身侧的雷霹雳腹间。雷霹雳不顾刀伤给任仲奋力一击,此刻再没力气坐到在地。
杨静霜吃惊:“前辈,您!”趴在地上的任文昌呻吟一声,雷霹雳转头瞪视,不知哪来的力气拔起身来冲向任文昌,抬手正欲给任文昌补上一掌,任文昌目光涣散虚弱叫道:“爹!”如同最后的哀鸣,一个爹字喊出,趴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顾艺帆忙弯腰试探他的鼻息,惊讶道:“死了!”雷霹雳哈哈大笑:“好!好!任仲害死了阡陌和阿茹,现在又把自己的儿子打死了!好!好!”哇的一口鲜血喷出,身子重重摔在地上。杨静霜叫道:“前辈!”上前查看,雷霹雳眼睛睁开笑意未退,却也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