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我说中了,演不下去了?”
宫景零目光变得更加凌厉,薄唇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眼中不变的嘲讽戏谑之意更是没有减少半分。
“你要怎么认为,我都无话可说,是我对不起你,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连累其他人。”
安小若真的累了,不想再跟宫景零玩这种无谓的文字游戏下去了,他爱信不信,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她知道陌小颜当初留在死亡组织,是好意,也是为了自己,即使做了什么,也不能怪她,因为,陌小颜的出发点始终是希望安小若能好。
既然,宫景零都不听劝了,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安小若,你以为你是谁?十二贵族是我仇人,这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虽然,宫景零是这么说的,但是,多少,还是有安小若的成分在里面的,谁让安小若喜欢的人是圣羽夜,甚至,为了他不惜伤害自己。
这一点就绝对不能容忍。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小若现在已经无法跟这个家伙交流,宫景零真的变了么?抑制住心中的那么酸涩,直直的盯着他!
“我想干什么,你待会就知道了。”
宫景零不再理会安小若,眼眸抬起,目光转向对面,鼓掌三声,像是暗语一般。
甲板上的阁楼房间门大门大开,依次从里面出来数十位的风格迥异气质不同俊美的被黑布蒙住了眼睛,被黑色的胶带封住了嘴巴的美少年,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的双手都被麻绳牢牢的绑住了,每一位少年的身后都跟着一名黑衣人。
看到哪一张熟悉的面孔,安小若有些失控的想要冲过去解开他们的束搏。可是意外的被宫景零拽住了手腕,安小若愤怒的回头瞪着宫景零:“你居然把他们也绑了?”
“安小若,你难道忘记了,不仅仅是黑羽贵族,所有的十二贵族我都不会放过。”
宫景零倒是想要看看,当安小若至亲至爱的人一个一个死在自己的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感受,那种恨意,只有宫景零才尝过,他也要安小若尝尝那种痛,那种痛到骨子里都不能磨灭的恐惧。
“宫景零!他们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下了手?”
安小若的清澈纯净的眸子渐渐升起的雾气,那种惊慌,受伤,害怕,甚至是恐惧,是宫景零从来都没有看过的,为什么?
宫景零一愣,看着安小若悲伤失望的眼神,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他根本就不想回答安小若的话,更加不想在看到那双眼睛,就是因为,这双眼睛才会沦陷。
就是这样一双会迷惑人得眼睛,才会让自己受到如此伤害。
“对了,我还忘记了一件事情,还有个圣羽杰还没有处置呢?”
宫景零死死的抓住了安小若的手腕,强迫她看着自己,这样的眼神相撞似乎没有让安小若产生一丝一毫的畏惧,反而更加坦然的面对了。
“你把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安小若听到圣羽杰三个字,更是一颗心悬了起来,她知道宫景零对圣羽杰有恨,对黑羽贵族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满满的恨意,安小若大概清楚宫景零的童年,猜想,应该是,宫景零把童年所遭受的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全部转移到了十二贵族身上。
宫景零讨厌看到安小若这个样子,讨厌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去关心别人的安危!
宫景零的双手渐渐覆上了安小若的肩膀,牢牢的按住了两肩,将安小若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那种恨才得以缓解,更是带着报复的快感,将安小若的身子扭了过去,一手指着对面的那个轮船之上甲板的护栏上一个已经看不清面貌的男人,只有那一头银发醒目,那被凌乱的碎发挡去了面目的发丝间,安小若分明看到了那双冷漠中透着倔强的蓝眸。
浑身仿佛都在血液里浸泡过了一般,鲜血就没有停过的,一直往下流,黑色的衣衫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他整个人被悬空在大海之上,随时都有坠入大海的危险,安小若甚至能看到,那血滴一点一点的坠下,消失在蔚蓝色海水中。
安小若看到这一幕,差点摔倒,若非是,宫景零一直强硬的按住了她,她真的很难忍心再看下去。
宫景零嘴角勾起一抹宛若彼岸花的笑容,低声在安小若面前轻喃道:“不知,你对我这份礼物可还曾满意?”
“啪……”
安小若推开宫景零的束搏,怒火攻心的她扬起手就是给了宫景零一个重重的响亮的近乎刺耳的巴掌,充满了冰霜的眼底燃烧着两团火焰狠狠地瞪着宫景零。
似乎,这一巴掌用足了安小若平生一来最大的力气。
宫景零被甩向一边的脸慢慢的转了过去,整个嘴角都开始有了淤青,嘴角溢出了血液,宫景零仿佛根本就不在意安小若这个举动,眸光冷的吓人与安小若对视,用手轻轻的擦掉了嘴角的血液,勾起一抹更加嘲讽的笑容:“怎么?你生气了?是不满意这份礼物么?”
“宫景零,你够了没有!”
“宫景零!你够了没有!”
安小若无法想象,原来宫景零说的那句‘宫景零已经不再是宫景零了’原来是这样的丧心病狂的恶魔。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够了,比起我遭受的,这算什么!还不够……”
宫景零紧紧的抓住了安小若的双肩,他的激动,他的伤痛,他的报复,安小若都看在眼中,为什么要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为什么要这样!
“宫景零,不要再这样下去了!算我求你,求求你了!”
终于,安小若还是没能控制住眼泪,眼眶里的湿润的泪水顺着下巴不停的往下掉,直到朦胧的视线,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安小若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她的泪有太多的复杂情绪,有对宫景零的心疼,对圣羽杰的遭遇感到的痛心,对十二贵族接二连三的因为自己受到牵连的悲伤,还有委屈抱歉难过。
“求我?”
这样的眼泪对于宫景零来说,早就麻木了,哭有什么用!
当他哭的时候,有谁会怜悯他?
当他默默吞眼泪的时候,又有谁会帮助他?
当他无助的时候,当他每每受到欺凌,每每背负委屈伤痛的时候谁又会向他伸出援手。
对于宫景零来说,泪水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企图要用泪水获取同情或者怜悯,那都是休想,特别是安小若,便是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