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毫……不能再下去了，我们还不能做这个……这样已经该够了。这是极限，我们下次吧！”她用力使劲地推王毫匍匐的身体。
王毫一愣，心想，刚刚不是她也有冲动么？那扑朔迷离的眼神中，也充满与我一样对性的饥渴，可刚刚到这个节骨眼上，又强烈反对，该不会是故意装的吧？
他停留几秒许，手脚又恢复动作，继续第三颗纽扣。当第三颗纽扣无疑地滑落，被包裹着那优美的风光半****地展现在他的眼前，伴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白花花的肉体为之颤抖……
“不，王毫……我求你，快放开我，我不……不……绝不……干这事……”
她的手增加了力度，猛地在他的手背抓了下去。语气也改变了不少，带着乞求。要不是这样，真的就要发生了。
从她推他的力度中，还有被抓的手背，王毫感觉到赵琳是真不情愿，他也急刹车，停止了对她再一度疯狂的准备。只见他那一双坏蛋般的眼睛，还直瞄在她急促起伏的胸部上。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愿意的……”
他感到很尴尬，一张脸被紧张得通红。闻到她带着酒气所吐出的话，还是那么的清晰，表示她的头脑还是很清醒。
她站起来背过脸去，整了整衣襟，然后抓着他的手，娇嗔地说。
“我很在乎第一次，不能这么草率，我的美，要为你锭放在新婚燕尔，才会更有意义和价值。你不是说公司虽大，像我这样清纯的却少得可怜，就你最爱我这内涵凝重的女孩么？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让我感到心情的燥热，冲动，让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不要紧，我理解你，我下次……一定给你。”
“嗯！我珍重你的选择，你是我的宝贝，怎能违背你的意愿，来伤害到你。”
王毫很清醒，回答得很理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是他第一次与异性最亲密的接触，对他来说也算是从未有过的够奢侈，美到极至的享受。
“我想你带我去南河桥头吹吹风，好不好？”
“嗯，好啊！”
他回答得干脆，也许是赵琳赐予的精神享受让他兴奋过度吧。就是赵琳现在要他去死，他也愿意，他似乎知足了。
出了城南海鲜馆，大街上的人影逐渐减少，他牵着她的手，怀揣着对爱情的憧憬，跨过几条大街，直奔那曾经洒满欢悦的南河，他也没有置疑什么。
她不愿去多想那无限的欢乐，那些属于过去的美妙，只是她偏偏控制不住情感的涌现。如此地将情切意绵的爱恋，上演的极其凄凉，爱的生离诀别，发生得缠绵悱恻。
她脑子里清晰了灵儿的一段对白。”那你献出真身吧！大不了把王毫吓一跳，让周围的人为你惊讶，甚至感叹。为爱，你穿越生死，然后被无情地抛弃。你重塑金身之后，又化装成另外的公主，就为了继续爱一个现代陈世美。我想，如果这故事被拍成电视剧，一定会很精彩。”
是的，如果他对芸芸还有痛悔之心，或许就一点点，我都会对他产生一点理解。他不该将芸芸的每次出现都选择为逃避，N多次机会，他都视之为邪，对我继续伤害。
如果错过了这一念，后悔就再也来不及了。她的心空里飘起了雪花，咬紧了牙关，重新坚定信念。事已至此，开弓哪有回头箭的？
夜深沉，一阵风起，又闻落叶飞舞的声音。
残月西斜，微弱的灯光下，他看着两道人影在面前被拉得修长。他不禁身体一抖，打起一个个寒颤。
南河静寂得出奇，没有其他人影。来到桥心，他突然想到曾经的许多。芸芸纵身跃下的影子闪现在眼前，他感到了害怕。一种不祥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怎么也甩不掉，如梦回缭绕心头。
今夜，又时值流年轮回，上苍正在复制曾经那一幕场景。以同样的悲伤与沧凉的画面，即将呈现于眼前。
赵琳侧过头，注视他良久，对他兴奋地说：“请闭上你的眼睛，我将要为我心爱的你，展示我的获奖作品。不许回头，更不许偷看哦。”
他很认真，像小孩子一样，乖乖地调过头去。
然后她又继续问：“毫，你真心爱我吗？”
她此时她的眼睛，化作了泉源的出口，奔涌而出。
“我要你真心话，离地三尺有神灵，这是俗话，你应该懂？”
此时，他感到寒流越来越浓，传来的是恐怖的声音。
“我爱，一定爱你，我能说到，也就能做到。”很明显，他的心扑扑跳动得厉害，似乎快要蹦出来。
“你爱过芸芸吗？她是我的好朋友，和我情同姐妹。我已经打听到你们恋爱的经过，她很爱你，甚至不畏危险救过你，可你一直以来都隐瞒着对我的实情。她去了哪里？是不是你已经把她给害了？你看，那边的桥头又升起一道绿光，闪现一个影子，有点像芸芸。你现在可以睁开眼，望望那边吧。”
今夜，他万万想不到她会提起芸芸，在近段时间的预感本不好，魂不守魄，精神状态已经在崩溃中潦倒。
他猛地睁开眼，像那边桥头望去。只见桥头一个黑影向这边移来，依稀可辩，长发、草绿色花格连衣裙。
“芸芸，不……不……那是鬼，我怕那过来的影子……快帮我。”他显露慌乱，大惊失色。
看来他的精神已经达到无法承受的边沿。他回过头向赵琳求助，却发现赵琳已经不在，身边却多出个草绿花格连衣裙的魔影，看不清面部，散发着幽异的光。那披肩黑发在风中飘摇，正伸出双手，向他环抱过来。
“天啦……我怕，芸芸……”
他后退着，再继续后退着，前后都逢绝境，正向他步步紧逼。难道魔鬼要将他吸血、撕咬、最后是粉身碎骨？
他别无选择，终于脱口而出：“芸芸，要不是我幼年目睹了那伤疤脸的杀人魔鬼，产生了恐惧的阴影，也不会那般地待你。我还没来得及克服那个癖病，可你却不肯原谅我。”
他毫无退路可言，边说边翻越那冰凉的栏杆，也许那里才是终点，应该去的归宿。只听“扑通”一声，又是一朵黑色浪花溅起，如同芸芸那年……
桥面上，两个黑影相互交织在一起。顷刻间，传出一个黑影的抽泣，极不自然。
听到他跳下时的悲哀，赵琳的心灵间猛地摇拽起来，起初他的离开我与恐惧症有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夜只有我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我是不是在杀人？又该不该杀死他？
不行，他这一跳下去肯定是死定了，他不会水，就不会如我那次幸运。
她把道具塞给另一个黑影，也迅速地翻过栏杆。又一次“扑通”一声跳进河里，靠她还熟悉的水性，接近他挣扎的身体。将他拖到岸边的草坪上。见他已是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此时，她又滋生了一股强烈的怜悯，他怕他突然在这里从此“消逝”。她摸摸他的脉搏，跳动还在继续，只是有点不规则的混乱。
在黑暗的掩映下，她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等他“回阳”过来。良久，他的神经开始痉挛，一阵抽搐之后，总算是渐渐地苏醒，离开生命的危险。
她看他既可怜，且又可恨的模样，赵琳的心，也在加深剧痛。她扬起手，给了他几记响亮的耳光。
“啪，啪，啪……”
他的肚皮又一阵痉挛，顿时吐出了很多的水。伴着饭食腐蚀和难闻的酒味，在身旁盘旋，弥漫开来。
只听见他的嘴，在微弱的蠕动，叫着赵琳的名字，重复着对不起……
她想就此带着发泄的心情，离他而去，也是理所当然，也没有破绽可言。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好友芸芸，她要向你索命来了。还有，你为什么要对赵琳撒谎……”
她一边发癫地叫，一边刺激他脆弱的神经。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地崩溃。
情感的尽头，没有不悲伤的。多日的酝酿，已接近尾声，她悲喜交集。
远处，缓缓地来了辆出租车。她把他塞进车里，然后到了他的住处，掏出他的钥匙，扭开房门。没去管他浑身的污垢，直接扔在了床上。
她看着他还处在昏迷的状态。身体仍在不停地打颤，嘴里吐着模糊的话。“是我害死了……芸芸，我是……凶手，我不想……坐牢……”
“哼，你也有今天？”她终于有了解恨的感觉。
她来到他的书桌前，翻开了他的工作纪录本，拿出笔，写下了留言。
“芸芸被你害死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是原谅你，但相信她一定不会放过你，变成厉鬼也要向你讨债。我们从此恩断义绝，勿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