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阳光变得猛烈,白朴嘴唇干裂,耷拉着舌头,不停的喘着粗气,刚巧再次路过独孤红身前。
这已经是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路过,一开始白朴还斗志昂扬,每次路过,都要毒舌一番。
可渐渐的就体力不支,无力舌战,按理来讲就算不用魂力,白朴不应该如此不堪,居然连一群阿伯阿妈都跑不过,然而实际情况,却是这样的。
其实问题很简单,阿伯不再是早上的阿伯,阿妈也不是早上的阿妈,身后的人群早已换了几波,更是有早上的阿伯阿妈现已吃过午饭,再次加入了讨伐大军。
白朴“啪”的一声,一个狗吃屎摔倒在路边,嘴里嘟囔着什么。由于距离太远,再加上白朴累的口齿不清,独孤红手一挥,周震天心领神会一下跃到白朴身边,蹲下身子将耳朵尽量贴到白朴嘴边。
“大姐!他说他不跑了!死都不跑了!说爱咋办咋办。”周震天刚一传完话,人群就向二人围拢过来。
“跑啊!”
“看你多能跑!”
“劈了他!给祈愿树抵命!”
一时间群情激奋,人们手中武器”一阵狂舞。白朴却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两眼一翻完全放弃了抵抗,一副任人宰割模样。
周震天慌忙拦下异常亢奋的人群,指着白朴义正言辞道:“各位乡亲父老,请听我一言,这毁坏祈愿树的贼子,理应乱刀砍死,才可正天理,平民愤。”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不停比划。
“对!”人群瞬间人声鼎沸连声附和,这时就有人向前挤出人群,想将白朴拖出来。
白朴眼睛直瞪着周震天,双眼外突眼看再使点劲,恐怕眼珠子就要掉出来。
“周震天,你个王八犊子!老子救你,你害老子!二五仔!”白朴心中不停的咒骂。
周震天慌忙将那人拦下,再次朗声道:“但是祈愿树本就是神树,是天赐!然而上天又有好生之德,这贼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如何惩罚这实在又让我们为难。”周震天又故意做的十分为难的样子,人群此时也陷入的沉思。
周震天眼珠子一转,叹了口气再次开口道:“这样!这样!这小子就让我们带到夏琉总队,让他日夜劳作,洗碗刷锅,倒马桶,以示惩戒各位你们看如何。”
“放屁!他们是一伙的。”说话的阿伯,正是今早便加入这场马拉松长跑的人,他几乎目睹了全过程。
结果他刚一说话人群中就有几人怒道:“你才放屁!不是夏琉的人这小子早跑了!”那阿伯刚要再说话,一旁的阿妈就使劲扯了扯他的衣袖,阿伯回头看了阿妈一眼,就低头闭嘴不再说话。
周震天眼睛扫过人群,见再无一人反对,走到白朴身边蹲下,朗声道:“小子,你可认罚?”接着又小声嘀咕道:“小哥,跟我们走吧。”
白朴艰难的张开嘴骂道:“老子死也不做猎人!”却因为嗓子干渴,说出来的声音像蚊子声一样大小。
周震天站起身来再次朗声道:“那罪人已经认罚,大家就散了,散了吧。”
“走走走,跑的累死我了,先去找口水喝。”“对对对!喝完水再去看看祈愿树,看有方法补救没。”人群渐渐散去。
周震天把白朴抗在肩上,一跃而起落在,独孤红身旁笑道:“走吧!大姐。小哥同意入伙了。”
独孤红点了点头,从屋顶越下就向城外走去。
趴在周震天身上的白朴艰难的抬起头正要说话。周震天慌忙一拍白朴脑袋道:“累了就歇着。”这一拍可好,正好一巴掌把白朴拍晕过去,周震天尬笑两声,自语道:“没事,没事,累了就睡会,我扛你。”
于是三人就这样,伴着午后的阳光,向夏琉总队进发。
一条无名小溪边,白朴将脑袋埋在溪水里一通海喝。“啊!这溪水真是干甜,这是我喝过最好的!”白朴甩了甩头,将溪水抖落,一副心情舒畅的模样。
“小哥!这就是普通的溪水而已好吧,没什么不同啊,你糊涂了吧?”周震天双脚赤裸的泡在水中站在白朴的上游处,双手正捧起脚边的溪水喝了一口说道。
“我擦!老子和你拼了!”白朴怒吼一声,就踩着浪花向周震天奔去。
“老子掐死!你叫老子喝你洗脚水。”白朴跳到周震天背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怒吼道。
“小哥!小哥!活水!是活水没事!不幸我再喝给你看。”说着也不理挂在身上的白朴,就弯下身子,再次捧起脚边的溪水一口喝下,一脸认真的扁扁嘴继续说道:“你看!我说吧没味!”
白朴一脸认真的盯着周震天看了一会儿,这才放开他的脖颈,跳了下来,皱眉沉思。周震天却偷偷摸摸的向树下独孤红走去。
“你爷爷的!你刚才喝的是你脚边上游的水,老子喝的是你洗脚下游的水。”说着又是一脸怒容,挽起衣袖向周震天冲去。
周震天慌忙一阵小跑,一下躲在独孤红身后,一副委屈的模样。
白朴冲到独孤红面前,指着周震天的鼻子大骂道:“你给我过来!老子和你拼了!敢玩我!”周震天躲在独孤红身后一阵吐舌。
“你一个大男人!你躲女人后面!你要不要脸!还卖萌!过来!老子一鞋拔子拍死你!”白朴脱下一只鞋拿在手中一阵挥舞。
“不丢脸!这是我姐!有事你找我姐。”周震天一副宁死不出的模样。
“好!你不出来是吧!老子照样拍死你。”说着就一下跳起,一鞋拔子正好拍在周震天脑门上。
周震天捂着脑门,脖子一缩道“喝洗脚水的憨货。”
“我!行我让你躲!”白朴绕过独孤红反手就是一鞋拔子,直取其腚。
周震天早有准备,身体一挪闪到独孤红身侧,吐舌挑衅。
“啪!”一声响,白朴和周震天瞬间表情凝固,冷汗直冒。鞋拔子稳稳的停在了独孤红的翘臀上。
独孤红转过身来看着两人,红发无风乱舞。白朴与周震天俱是被灵压压得无法挪动身体。白朴正想开口解释,独孤红侧身旋转一脚横扫而出,踢在周震天的小腹。
周震天顷刻间就与白朴相撞,二人就像一旁的小溪飞去,半空中飘来白朴苍白无力的解释声:“大姐!蚊子!我只是为了拍只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