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谦看着东野琤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他不由得想到了当年东野琤笃定自己跳下悬崖必死无疑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尽然感觉略胜一筹。
“若若其实是安溯国主唯一的女儿,当年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我们被迫来到了这里。她早就洞悉了你的阴谋并且想好了对策。只是因为有些事情需要我们处理,所以就把找你算账的这件事搁浅下来了。”君谦觉得只是安溯这一条,就足够东野琤后悔半天的。
“什么?安若素是安溯国主的女儿?你们早就知道了我的计划?当年的痛心疾首也是装出来的?”东野琤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君谦坦然道,“准确说,若若现在是安溯国主。还有当年知道你计划的只有若若和弘迟两个人,所以我是真的伤心。”
“是与不是我现在也不在乎了。如果皇位不给你们,你们是不是要引起安溯和尚辰的战争?”东野琤满目猩红,如果硬拼的话,尚辰肯定不是安溯的对手。君谦摇了摇头,“你一直在强调事事以百姓为先,你难道不知道战争终归是给百姓带来的伤害最大。那些只不过是你的说辞罢了。你所关心的一直都是你的权力和地位,之前的种种也不过是做给我看的。我承认这些年尚辰在你的治理下确实变得井井有条,但其中也有很多给百姓带了沉重的负担,你故步自封,只有是少有不顺就会除之后快,这些我说错了吗?我从来没有想过引起战争,我想要的从来都是还尚辰百姓一个真正清明的盛世,这也是当年我答应他们的。如果你愿意真心悔过,我可以饶你一命,将你永世囚禁在一处。”
“永世囚禁!倒不如死了好。”东野琤冷笑,“我自知敌不过安溯,所以我选择自尽,但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如若不然,这场仗我就是会输的惨不忍堵,我也要试试。”君谦道,“条件是什么?”“放过我儿东野皓澈,我所做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些年他一直在四处游历,从不曾参与过我的任何计划。”东野琤只想让东野家族的希望留存,这样的话有朝一日也许还能够东山再起。
“好。我答应你。”君谦点了点头,随后他对着安若素与上官弘迟道,“回去吧。”上官弘迟背上在一旁昏睡的秦月笙,然后和君谦一起离开了前殿,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就像这些年来走过的路一样,他们三人过往种种的交情与仇恨,在此刻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东野琤屏退了所有人,他看向窗外,天空一如既往的晴朗,这里的亭台楼阁也是一直都没有变,东野琤想起了那天,自己和君谦第一次相见,再到后来的结拜,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君谦对自己的真心,只是从小过惯了“不要轻信别人”的生活,他失去了相信别人的本能。
雕刻的精致瓷杯中盛放着透明的酒水,它连接着一片没有痛苦,没有勾心斗角的美好世界。那样的世界正是东野琤向往的地方。过了一会儿,瓷杯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