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继续进行,只不过这次多加了个孙子骁,马车抵达下一个城镇的时候,他们一行人遇上了土匪。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活命,留下买路财。”矮树堆里跳出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库诺严阵以待的拔剑护着马车。
“好大的狗胆,连我的路也敢拦,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哈哈。”他的话娱乐了土匪,他们猖狂的道,“在这里,我们就是王法,小子,劝你把值钱的东西统统留下,兴许我还会留你一命。”
“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命来取。”库诺飞身和土匪开打,躲在马车里的北姬紧张的湿了手心,孙子骁鼓舞的呐喊,寒凉看他打的吃力,就对北儿交代几句冲出去为库诺助阵。
“库小子,你老爱逞强,求救又不丢脸。”两人背靠背,寒凉踢飞了几个比自己要强壮几倍的大汉。“该死的土匪,怎么越来越多?”
“美人儿,打累了吧,跟我回山寨做押寨夫人,我就饶你不死。”土匪们色迷迷的像小强一样的朝她前仆后继。
踹开一张猪哥脸,寒凉火大的水袖一挥,“闭起!”库诺会意的停止呼吸,几秒钟,土匪们痛苦的跪倒在地。
“你,你下毒。”土匪老大口吐白沫的昏死过去。
“是又怎么样,你们想死我当然奉陪。”
“女侠饶命,饶命啊!”其他土匪见自家老大昏死过去,纷纷跪地求饶,只希望她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寒凉走进土匪,“你们不是很嚣张,要抓我当押寨夫人嘛,给你们解药不是给我自己找死。”
“小心!”
“啊!”
寒凉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就被人猛力的撞开,她回头,看见库诺一剑没入不知哪冒出来的矮小男子的心脏,她原来站的位置满是鲜血,北儿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里。
“北儿。”
“寒,寒没事,北儿也没事,所以寒不哭。”北儿扬起惯有的傻笑,气若游丝的抬手摸寒凉的脸,血沾到她的衣裳和脸,“对不起,弄脏寒的衣服和脸。”
“没关系,洗干净就好,你要和我聊天好不好?寒最喜欢和北儿聊天。”寒凉拉住他不断擦拭的手,从衣襟掏出几个瓶子,倒出几颗药丸喂进北儿发紫的嘴。
“寒,不要难过,北儿喜欢你笑。”他好累,眼睛慢慢的就要闭上。“我想睡觉了!”
“我笑,可是你不能睡,不要睡。”点住他伤口周边穴道止血,她又喂了几颗药。“库小子,快,快把马车牵过来,我们必须找一个干净的地方。”
库诺赶来马车,小心的将北儿抱了上去,北姬和孙子骁围住他,红着眼眶。
“哥哥,哥哥。”
“北儿,你要撑住,撑住呀。”
寒凉跟着上来,三人不断的和北儿聊天说话,就是希望他不要睡,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
破庙里,库诺北姬和孙子骁三人收拾妥当,寒凉要孙子骁带着北姬出去,留下库诺当帮手。
一切准备就绪,寒凉牙一咬的拔下匕首,北儿的鲜血喷洒在两人的脸和衣服上,库诺赶忙拿布压住,寒凉拿针线缝合伤口,库诺按她的要求调和药品剪布条,包扎好伤口,他们都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一天一晚的守候,北儿只是沉睡,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马车继续行驶,北儿昏迷时偶尔的话语让寒凉动容,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生活在这样的年代是幸或者不幸?
“库小子,太阳挂在天边,抬高,可是你想要吗?”
库诺侧头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要!”他坚定的回答着她。
“即使会灼烧你自己或别人?”
“是的,灼烧了自己或别人,但是我活着,活着永远独一无二的拥有它不是吗?”身在帝王之家,他首先要学会的是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就是成为那万人之上的主宰者。
“我懂了!”这里跟自己的世界有些东西是一样的,至高无上的权利没有人不心动。北儿不可能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北卫国不会允许,世代也不允的,她该怎么办?
“姑姑,在这里,王权高过一切。”他希望她明白,明白他的心。
“下一个小镇我们歇一歇吧,赶那么久的车子,你也累了。”寒凉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回车内。“库诺,也许你觉得我对你们的种种太过荒谬,可是请你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你自己的感受,你能悟到多少?”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去过边境,走的是小路,见过偏远山村人们的生活,她还要他、北儿和孙子骁徒手翻越崖壁雪山,在大江奔流处挥舞一条布匹,进过热带雨林睡的基本是荒野,随时丢一本武功秘籍要自己修炼,还做过赏金猎人抓过盗贼,曾几何时他觉得她真的很儿戏也莫名其妙,现在想来,她是在身教,那是在皇宫内院一生都学不到的东西。
“小子,你敢偷我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不是小偷,不是。”
“老板,求求你不要打,我哥哥没有偷你的东西。”
大街中央被凑热闹的群众围的水泄不通,圈子里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用木棍打着蜷缩在地的男孩,一个小女孩流泪苦苦哀求男子不要再打。
“我有看见那个男孩在你的店铺转悠,小女孩是同伙,抓他们去报官。”好事之人嘴杂的又加上几句,男子更加火大的打着男孩,女孩泣不成声的想上前替男孩挡住,可是男孩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乱动。
“我不是小偷,不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男孩有骨气的不肯承认。
“好小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话刚说完,男子手里的木棍被打飞,他痛苦的握住手腕。“是谁?给老子出来。”
“你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蠢猪,在打你就以命赔命吧。”照他那打法,男孩肯定没命。寒凉看不下去的自人群走了出来,好心的要库诺扶起男孩,她自己将女孩护在怀里。“库小子,检查下男孩的伤,我们也去报官。”
“报官?你凭什么报官?”
“就是啊,明明是男孩偷东西的。”
吸一口气,她讽刺的道,“你们是没有人性的畜牲吗?看戏过不过瘾呀,要不要给你们搬几张凳子继续?还有你这只蠢猪,你说钱丢了,那好,你从男孩身上搜到没有?没有吧,去搜搜那边那个贼喊捉贼的男人吧,他身上要是没有你丢的钱,你在打不迟。”
被点名的男子脸色苍白,“你,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你肯定是那小子的同伙,大伙不要相信她。”
“同伙?很高兴你娱乐了我。”银鞭嗖的一声飞去,男子的衣服四分五裂,一个钱袋自他衣襟掉了出来,打人的男子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的,他突的拽住男子,狠狠的揍了他几拳。
“原来是你偷的,我打死你。”
“真是他,报官,赶紧报官。”
“打死他,打死他。”
群众愤然,小偷被打的昏厥过去。寒凉把玩银鞭,等着看这出闹剧怎么收场。
“我说,冤枉人不用道歉的?那我打死你好不好?”
“吓,对不起,对不起。”男子冷汗直冒,她刚露的一手他可不敢得罪。
“你是对我吗?”他打的可不是她,要是打她,他早死了。
男子走到被打的男孩面前,“对不起,是我冤枉你,请你原谅。”
男孩看都不看他,艰难的去到女孩的身边。“你滚!”
“他都叫你滚了,你还不滚?带着那小偷一起滚,还有你们那些看戏的滚。”
男子揪着昏厥的小偷,逃命似的拨腿狂奔,大街上的人吓的也四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