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史建安受到宋徽宗赏识,一朝得志!
史建安跟随着宋徽宗,心情复杂地朝着蹴鞠社而去。在他的一生中,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思前想后,既有兴奋,也有惶恐,既有成就,又感踌躇。对于这位金口一开便让自己青云直上,宏图大展的宋徽宗,史建安是由衷地有一种贵人般的尊敬,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年轻的新皇,却是自己矢志要推翻的大宋王朝的最高首领!
皇宫之中,守卫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侍卫个个勇猛,个个机警。若是贸然进宫行刺或者是盗窃,无异于自寻死路!
左兜右转之后,宋徽宗来到了一块围场门前,上书三个仓劲有力的金色大字----齐云社。正是宋徽宗日后名垂青史的瘦金体字迹。宋徽宗每次来到齐云社,总要站在牌匾下面,深情地仰望许久。这三个字仿佛是倾注了他极大的心思和热忱,又仿佛齐云社蹴鞠就是他最爱的消遣一般。
宋徽宗感慨一番,整理了衣冠,举步缓缓地进入了齐云社。侍卫疑惑地打量着史建安,但是皇上带来的人,终究没敢盘问。
前面三个身穿官服的臣子早已等候多时,为首一个阴阳怪气,像个太监模样,后边那个是史建安认识的蔡京,旁边一个四十左右的大官,不知其身份来历。
"微臣参见皇上!"三人同时鞠躬道。
宋徽宗道:"免礼!三位卿家久等了!"
"臣等也是刚刚到场,未曾多等!"三人恭敬道。
宋徽宗举目道:"都准备好了么?今日朕要好好踢一场!"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皇上发号施令!"蔡京道。
宋徽宗很是满意,道:"很好!朕先更换服装,然后再战!"
三人都看见了史建安,都很是惊讶,宋徽宗看出了他们的惊讶,道:"这位是朕新提拔的侍卫首领史进,负责保护淑寿公主的安全!"
"见过史头领!"三人很客气地说道。
史建安连忙还礼道:"小将见过三位大人,未知三位大人如何称呼?"
宋徽宗边走边说道:"这位是我大宋太师蔡京,这位是太尉高俅,这位是童贯童大人!你们好好互相熟识一下!"
好家伙!童贯,蔡京,高俅三个老奸巨滑的大奸臣,全都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是多么的倒霉和晦气啊!宋徽宗说完就去换衣服了,只留下史建安孤独地面对三位大坏蛋!
蔡京和颜悦色地笑道:"史兄弟可真是有本事啊!几天不见,就成了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真是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
高俅诧异道:"蔡兄和史将军莫非早已认识?"
"何止认识,我看还熟得很呢!"童贯阴声阴气地说道。
蔡京笑着摇头道:"哎!两位同僚不要误会!我哪里能结识史首领这样的英雄人物啊?老夫只不过是见过史首领一面,说过几句闲话罢了!"
史建安赔笑道:"小将一介武夫,哪里值得三位大人结交?今日有幸结识三位朝廷栋梁,大宋支柱,真是三生有幸!"
高俅是个拍马屁的高手,听了史建安这好听的话,极为受用。看来他还不知道史建安曾经羞辱过高衙内,笑道:"史将军抬举高某了!史将军是皇上亲自提拔,又是淑寿公主的贴身侍卫,当真是大红大紫,青云直上啊!"
史建安好整以暇地带过去。这时候宋徽宗已经更衣完毕,只见他银髻盘发,身穿金黄紧身金装,足下一双珠花短靴,当真年轻风liu,气宇不凡。
"来!好好陪朕踢一场好球!"宋徽宗挥手道。
偌大的齐云社,汇聚着二十多个身穿统一服装的青年壮汉,个个身手敏捷,正自由地练习着蹴鞠,你来我往,这发那接,端的是好脚法。
众人听得宋徽宗召唤,都弃了脚下活儿,纷纷聚拢过来,围在宋徽宗身边。高俅这厮却也围了过去。宋徽宗朗声道:"今日仍像往常一般,朕率六人为黄队,高卿家率六人为蓝队,与朕一决高下。尔等需全力去踢,全力提高,好好备战半月之后与高丽一战!"
众士异口同声道:"谨遵圣谕!"
当下两边分拨,各归其位。史建安和蔡京和童贯则在场边站着,欣赏这出战高丽之前的君臣练习赛。三人之中,蔡京和童贯对于齐云社的蹴鞠训练早已经是司空见惯,均面带微笑,平静地看着双方开赛。反倒是史建安初来乍到,不知深浅,故而不敢造次。
一声铜锣敲响之后,比赛开始了。宋徽宗率领的黄队自左向右进攻,高俅率领的蓝队自右向左进攻。双方人马齐整,声威相当,只是宋徽宗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威严气势,皆且年轻气盛,举手投足之间更加朝气蓬勃,活力十足。
史建安的第一感觉就是宋徽宗的黄队肯定要大胜,可是随着比赛的进行,这种想法逐渐地被推翻。虽然宋徽宗健壮敏捷,士兵为了在皇上面前表现更是全力拼搏,可是高俅老奸巨滑,精于蹴鞠,又教宋徽宗年长,对于蹴鞠早已是钻研极深。眼见黄队大举进攻,气势如虹,却也毫不慌张,稳稳当当地后退十步,避过锋芒,再散开阵型,全力防守。
现代足球虽然是传承于古代蹴鞠,然而大宋时代的蹴鞠却和足球有着许多不同。首先蹴鞠比足球要小上些许,更易于脚下控制,其次蹴鞠的弹性要比足球好,更利于使出倒挂金钩之类的华丽招数。再次,蹴鞠是七人运动,足球则是十一人运动。足球讲究配合,讲究战术,而蹴鞠则几乎是强者的表演,英雄的专利。在蹴鞠场上常常可以看到一个人带球长驱直入,而后飞球破门!蹴鞠只讲究"向前,闪躲,进球",其他毫无战术配合可言。
高俅虽年岁上去了,行动却未见迟缓,盘带过人和防守阻截利落无比,毫不拖泥带水。他虽然是个心术不正,权倾朝野的大奸臣,蹴鞠却踢得当真不错!而且在蹴鞠场上,高俅的全局战略观明显要比宋徽宗强,宋徽宗是少年人心性,一心只想着赢球,故而急攻好进,时常单兵作战,陷入对手的重重包围之中。
可是高俅却是个聪明人,面对着宋徽宗这样决定他的荣华富贵的主子,他自然不能毫无顾忌地血拼到底,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宋徽宗下不了台。论实力高俅远在宋徽宗之上,黄队更加不是蓝队的对手,可是高俅却清楚地知道,这场比赛自己是绝对不能取胜的!否则宋徽宗定然会意兴阑珊,甚至龙颜大怒,那可就不好玩了。
然而又不能输的太明显,否则宋徽宗会更加不高兴!为了备战半月后与高丽一战,宋徽宗早已吩咐要全力拼杀,务求提高,如果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放水的话,那是万万不可的!好在高俅也不是第一天和宋徽宗踢球,深知他的习惯秉性,因此并不着急,稳稳当当地进行防守反击。
高俅进行反击的时机很是讲究,恰当好处。常常是让宋徽宗进球之后,忽然加快进攻节奏,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摧毁宋徽宗的防线,然后飞身破门。宋徽宗不进球,高俅绝对不进球,宋徽宗进球之后,高俅必定发起一波攻势,扳回比分。
踢了半天,看似你来我往,龙争虎斗,其实却是高俅在艰难地配合,艰难地演戏,宋徽宗使出浑身解数,出了一身大汗,最终比分定格在八比七。
宋徽宗很是满意,疲惫道:"高爱卿,你的脚法越来越厉害了!朕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勉强赢得一球,若是稍有松懈,可就要败在你手了!"
高俅露出疲态,陪笑道:"是皇上越来越厉害了!臣率将士全力拼搏,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抵挡不了皇上的天威!"
宋徽宗大感受用,道:"高爱卿,你也要加强训练哦!蹴鞠乃灵异之物,需勤加苦练才能无往不利!"
"臣等受教了!"众兵士齐声道。
宋徽宗问道:"对了!高爱卿,蔡爱卿,朕命高衙内和蔡攸一同出战高丽一战,为何现在还未到场啊?"
高俅连忙道:"犬儿早已等候多时,只等皇上召见!"
"叫他们上来吧!"宋徽宗挥手道。
高衙内和蔡攸快步跑来,见得史建安,不由得怒由心声,道:"爹!这厮就是史进!正是那日羞辱孩儿之人!"
众人闻言一惊,不知何处此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