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史建安战胜武松,救出潘金莲。
史建安看着官府带走武松,很是失落,虽然杀人偿命,武松难逃牢狱之灾,可是他终究是自己亲手送到衙门的,说起来自己不免有些爪牙的意思。
"相公还在为武都头的话而耿耿于怀么?"林晓兰轻声问道。
史建安叹息道:"哎!算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来,娘子帮我把金莲扶起来,回到家中洗漱一番!"
按理说,潘金莲也是难逃官司的,不过史建安使些银两,又说些好话,那县令受了好处,潘金莲又是个妇道人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带着武松去了。
潘金莲看着武松离去,真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她百感交集,又是辛酸,又是无奈,又是懊悔,又是自责。潘金莲跪在地上,如捣蒜般磕头不止,除了"谢谢"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林晓兰把潘金莲带回家,洗干净身子,潘金莲便把自己关在房中。史建安和潘金莲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却终究不想再刺激她,让她安心地睡个好觉-----也许醒来之后就会忘记一切烦恼吧。
第二天的清晨来得特别晚,身心疲惫的潘金莲睡了一个长长的黑夜,睡得头晕目眩,才昏昏沉沉地醒来。睁开眼,便看见一个温柔的笑容,史建安的脸颊越来越清晰,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潇洒,那么的迷人,让人如沐春风。
潘金莲连忙挣扎起来,想要道个万福,道:"大头领!"
史建安扶她躺下,道:"不必多礼!你的身子还很虚弱,需要多加休息!"
潘金莲的眼泪忍不住就留了下来,道:"奴家谢谢大头领的再造之恩!大头领大恩大德,金莲无以为报。。。。。。"
"哎!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知道么?嗯?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史建安摸了摸她的额头道。
潘金莲哽咽着道:"奴家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奴家梦见叔叔。。。梦见武松拿着刀,追着奴家一直砍,一直砍,看得奴家浑身是血,手也不见了,脚也不见了,头也不见了。。。。。"
史建安温柔地握住她的小手,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伤害你了!"
潘金莲浑身一颤,想把手缩起来,道:"大头领,奴家身子不干净!不敢弄脏了大头领的手!"
史建安按住她的嘴唇,道:"不许再说这样的话,知道么?你已经洗干净身上的污垢,从今天开始,你又是一个纯真无暇的姑娘家,一点也不脏!金莲,你一点也不脏!一点也不脏!"
潘金莲心中一酸,扑倒在史建安怀里,痛哭道:"大头领。。。大头领。。。大头领。。。"
哄了好久,方才把潘金莲哄得安静下来,史建安亲手喂潘金莲吃了早餐,安慰了半天,潘金莲又昏昏沉沉地入睡了。
出来房外,林晓兰已经等待多时了,史建安舒一口气道:"晓兰,金莲现在还很脆弱,你不要说些太尖锐的话,免得刺激了她,还有叫丫环说话也小心些,尽量不要提她的过去!"
林晓兰点点头,道:"知道了!我会像对待自己的姐妹一样对待照顾金莲的,相公请放心!"
"苦了你了!晓兰!"史建安轻轻地抚着林晓兰的发丝。
"晓兰一点也不苦!"林晓兰顺势倒在他的怀中。
过了数日,史建安对邓斌道:"邓斌,你收拾一下,准备起程!"
"起程?大头领,我们要前往哪儿?"邓斌不解道。
史建安望着远方道:"我也不知道!走到哪算哪!总之不能待在阳谷了!金莲受过太多的刺激,留在阳谷的话,她永远也不会开心!我想让她重新开始。"
邓斌问道:"那二夫人知道大头领要走么?"
"我还不敢告诉她!怕她又会哭个不停!"史建安叹息道。
果不其然,走的时候,林晓兰和梅儿又是哭得死去活来,史建安不由得想起了李洁晶和环儿,哎,看来夫妻是分离不得的,那种生离死别般的离别气氛,实在让人肝肠寸断。
"相公,你要好好保重!"
"相公,要记得回来看奴家啊!奴家会在阳谷,等着相公回来!"
"大头领,你可不要有了新欢就忘了夫人啊!"
史建安不停地点头,强忍住内心的伤感,就要上马离去。
"大头领,等等我,等等我!"李娇儿远远地跑过来。
"大头领!带我走吧!求求你,带娇儿走吧!娇儿不想留在阳谷!"
"娇儿,西门庆已死,你留在阳谷,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你了!你可以和林姐姐住在一起!"
李娇儿坚决道:"不!我不!娇儿说什么也不要留在这里,带我走吧!大头领,求求你了!娇儿原意做牛做马伺候你!"
史建安怜惜道:"好吧!娇儿,喜儿,燕儿,你们上车吧!娘子,我们走了!你要多多保重!相公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雪龙绝尘而去,只剩下林晓兰的眼泪像断了线的雨滴一般。。。。。。
众人望北京出发,一路逢州过县,夜宿旅馆,晓行驿道,不数日,来到北京,入得城中,寻个客店安下。鞍马劳顿,众人饱餐一顿。
话说史进,朱武,邓斌,时迁在楼下吃酒。忽然看得门外两个官差押着一个犯人进了客栈,买些酒肉,就在邻座吃喝。
史建安见那汉子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看起来威武雄壮,不由得起了结交之心,举杯道:"两位官爷辛苦了!小人斗胆,请官爷喝上两杯!"
两官差倒也好说话,道:"好说!好说!好汉,请随座!"
史建安吃了些酒肉,问道:"这位大哥威武不凡,不知犯得是什么官司!"
那青面汉戴着枷锁,并不影响行动,吃了酒道:"洒家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姓杨名志。流落在此关西。年纪小时曾应过武举,做到殿司制使官。道君因盖万岁山,差一般十个制使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不想洒家时乖运蹇,押着那花石纲来到黄河里,遭风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走任,逃去他处避难。后来天下大赦,洒家收来一担儿钱物,待回东京去枢密院使用,再理会本身的勾当。路过梁山之时,被那林冲劫了,头领王伦要洒上山入伙,洒家没有答应,要了原物回东京交差。无奈因为因失陷花石纲,削去本身职役,不肯官复原职。洒家因无有盘缠,将家传宝刀在汴梁街货卖,不期被个泼皮破落户牛二强夺洒家的刀,又用拳打洒家,洒家因此一时性起,将那人杀死,故而吃了官司,送配北京大名府充军!"
史建安大吃一惊,道:"哎呀!原来是青面兽杨志杨制使,制使大名,如雷贯耳,小弟仰慕已久,幸会幸会!"
"未知兄台名号是?"
"洒家史进!"
"莫非史家庄大郎,九纹龙史进也?"
"正是小弟!"
"哎呀!好汉!洒家也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幸会!本该和兄弟好好喝上几杯,无奈小弟已经是戴罪之身,怕误了兄弟!只好等交差以后,充个小军卒。兄弟若是长留大名府,日后定有机会痛饮一番!"
史建安笑道:"何愁没有机会?小弟现今也是大名府内一小卒子,日后杨兄充了军卒,你我便是同军共处,喝酒的机会怕是不要太多哩!"
众位看官,史进为何说出这番话?原来他和邓斌等人早已商议决定,要混入大名府军中,瞧准机会大干一场,好显些本领,弄些作为。那大名府虽然是森严之地,可是使些银两,要混个小兵卒,怕是不成问题的。
杨志一听,大喜道:"原来还是同军!太好了!史兄,你便多等我两天,等我清了官司,入了军,小弟定要请史兄把酒谈心!"
"好!那我就等着喝杨兄的好酒了!"史进爽快道。
过不了几天,杨志果然消了官司,在大名府充军,交了官文之后,编入史进的队伍之中。史建安是个懒散之人,最受不得循规蹈矩,故而使些银两,打点上司,每日偷懒懈怠,缺席操练,出营喝酒,不在话下。杨志跟着史进,过些逍遥快活的日子,倒也轻松自在,没有充军的苦闷。
却说这一日,杨志兴高采烈地来找史建安,道:"兄弟,你我的机会来了!"
"机会?"史建安不解地问,"机会何来?"
杨志解释道:"梁留守传下号令,教军政司告示大小诸将人员来日都要出东郭门教场中去演武试艺。你我兄弟武艺高强,定要比出个名堂来!"
史建安一震,暗叹一句:"机会来了!"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