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有什么不好的,我经常跟如花一起睡,今天权当换个口味咯。”云染对她挤眼一笑只着白色的里衣来到她身边的地方坐下:“不过说真的,你没订婆家吧,我大哥正好到了适婚年龄,你又这么美,不如你就委屈委屈嫁给那个书呆子吧。”
“厄……”容嫣脸更红了站起身:“染染,我看我今天还是先回去吧。”
云染哈哈大笑了几声,眼看着容嫣害羞的逃走她还不死心的道:“你不会是害羞了吧,改天我会带我大哥来见见你的哦。”
清晨,当第一道光束打进房间的时候,如花及时进屋来掀了她的被窝:“起床榻啦小姐,要起来晨练的。”
云染身子一滚将被子重新卷到了身子上:“哎呀……哼哼哼,晨练个屁啊,我睡觉,你就权当掀开被子没看到我,我隐身了,你快消失吧。”
如花贼兮兮的将头往前一靠:“小姐,我真的可以当做没看到你吗?我看到萧公子一早就去晨练了呢。”
“是吗?”云染瞬间坐起开始穿衣:“其实晨练什么的对身子最好了,你这丫头也是懒,怎么可以现在才来叫我起床榻呢。”
如花嘴角抖了三抖,“小姐河都还没过呢你就开始拆桥了,小心水会深哦。”
云染一挤眼:“我会水的。”
就这样,书香学院清晨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萧然同学在晨练舞剑,云染在一旁端茶递水,当然啦,萧然并不领情是真的。
“我说,我们都是亲过的关系了,你怎么也得对我负负责吧,你摆着副臭脸练剑,不怕把剑气都给熏臭啦。”
萧然实在被她碎碎念的心烦索性停下动作看向她:“那是你强迫亲我的,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我讨厌女人吗?”
“哈哈,因为我喜欢你呗。”正翘着二郎腿看着他的云染猛的站起身拉着他就往饭厅的方向走去:“听,开饭的钟声响了,去吃饭吧。”
萧然无奈,他第一次碰到这样不知道羞臊的女子。
所有学子同时围聚到饭厅,只因学院有规定,若是错过了吃饭时间就只能干等着下一顿,即使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弟也不例外。
云染端着如花给她打来的饭菜来到萧然身侧,萧然正欲换地方,就只听云染痞兮兮的道:“走吧,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不怕成为焦点你就随便走。”
萧然果然没动,云染就是吃准了他会在乎别人的眼光这一点。
两人正吃着,昨晚找事儿的文公子端着饭菜凑近,面上表情极其恭顺:“云小姐,在下可否在这里坐下?”
云染一脚将凳子踢开,口气冷硬:“可以,不嫌矮的话就坐地上吃吧。”
文翰受了闭门羹,一时心里气不顺的瞪了萧然一眼:“云小姐,这个萧然不过是个落魄子弟,你跟他坐一起无疑是自贬身价,若是被丞相大人知道了,必然会……”
“你的意思是说……我爹他势利眼儿?”云染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到桌上:“看样子我得回去告诉我爹一声了。”
周围人顿时一阵议论纷纷,许多原本不知萧然家底的人也开始以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萧然冷漠的抬眼看向云染,他没想招惹别人只想安静的读书考取功名,今日所受屈辱全是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千万别呀云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心希望帮到云小姐。”文翰原本激动的模样立刻又换了一副嘴脸。
毕竟丞相这种官职也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得罪的。
萧然蹭的站起身离开。
“你的好心我不稀罕,留着帮别人吧。”说着她一把打翻了他的饭菜:“没让本小姐吃好饭,你也甭想吃好。”说完她连忙追着萧然跑出去:“一起走,萧然。”
文翰尴尬的站在原地,沈初走过来安抚道:“好了文翰兄,何必生气。”
文翰将桌子猛的踢飞:“这个该死的女人……”
云染追上萧然:“你生气啦。”
萧然一把将云染甩开:“你够了吧云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的羞辱我。”
“我哪里羞辱你了啊,不是说了吗,我是喜欢你。”云染嘴一撇:“嘴长在别人身子上,他们愿说什么就说呗,何必跟他们生气呢。”
萧然冷漠的看向她:“抱歉,我没有云小姐这样大度的心态,我的家族的确已经落没,整个萧家还指望我光宗耀祖,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赔你这样的大小姐玩儿,所以……请你离我远一些。”
眼看着萧然落寞的走远,云染努了努嘴,他真是太小看她了,她才不会因为他这几句话就退缩了呢。
起初的几天,碍于庄夫子的威严她没敢翘课,可也不过十几天她便实在是熬不住了,这天清晨,她果断的决定逃课,至于理由吗……
嘿嘿……女子惯用的痛经翘课法真是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屡试不爽。
“小……小姐,你怎么窝在这儿啊,”如花掐着腰扶着树干站定,她可真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几乎跑遍了整个书院,才在书院角落的大树杈上找到了她家这个爱爬树的小姐。
也亏得如花照顾了小姐这么多年足够懂她,若是换做旁人可不见得找得到她。
云染噗的一声将叼在嘴里的草梗吐出扬天长嚎:“如花,你家小姐快闷死了,你快去把我的小然然给骗出来陪我玩儿会。”
如花头顶三条大黑线:“小姐,人家也不是骗子来的。哎呀小姐,你看你一说话害人家把正事儿都忘了,大师兄来了。”
云染从树上跳了下来:“真的吗?他人呢?”
“在咱们住处的房顶上躺着呢。”
云染仰头看了看这大太阳,在房顶上躺着?这也太缺了吧。
“啧啧啧,哎呦如花,出息点,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小姐……”如花娇滴滴的跺脚,赶忙随着自家小姐回了住处。
“师兄,你这是晴天白日的想不开要自杀吗?这种烤人肉干的死亡方式实在是太酷了吧。”
房顶上的黑衣男子坐起身,他一身古铜色的皮肤,鬓角间有一抹不易令人察觉的疤痕,五官粗狂中不失精致,是个十足的硬汉。
他低头看向院落里的云染:“上来。”
“你是故意来羞辱我的吧,明知道我学艺不精还让我上房顶。”云染仰头抱怀不爽:“你下来,我脖子都快要仰断啦。”
黑衣男子蹭的跳下屋顶,手一带将她顺势拉扯到她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
云染早就习惯了这种见面方式,所以一点也不惊惧了。
说起认识这位师兄师傅的事情可就久远了,穿越来的第二年开春,她觉得在家里学习琴棋书画什么的真是弱爆了,想到武侠小说里的高手们,她故而萌生了要做侠女的念头。
后来,她央求着二哥帮她找个练武的师傅教教她,她总觉得自己是骨骼奇异的练武奇才。
没想到二哥这人竟也较劲,居然真找了一个高手,卫湖上人称龙一刀的武林高手来教她,相传,此老头儿武艺极高,往往是一刀就可毙掉对方的性命。
本以为这样的老头儿往往都是相当严肃和吓人的,可没想到这厮竟是个十足的老顽童,跟同样爱玩儿的云染是一见如故,从此开始了一老一小到处闯祸不学无术的华丽丽的人生。
要说起来也不是老头儿师傅不肯教她,实在是教过几招后他真心觉得这样‘骨骼奇异’的宝贝丫头奇异过了头,为了让她打消学武的念头,他终于把她托付给了他最严肃难对付的大徒弟,人称鬼见愁的武林高手语汉来教她。
要说这语汉旁人见了他那冷冰冰的眼神时说不定还真的会有几分害怕,可偏偏他的对手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老爹的小太妹云染,所以,在教了她半年武功,叫了她半年笨蛋徒儿后,他也只能果断的放弃教她飞檐走壁的能力,只教了她几招防身术。
与一刀老头儿一样,这位语汉师兄坚决拒绝云云染在外面声称自己是他师妹的事情……
说起这厮可真是好笑了,第一次见面他竟就把她扔到了有十米……好吧夸张了,有五米那么高的树上让她往下跳,她多惜命呀,坚决不跳,在将他气飞后,她愣是像考拉一样在树上挂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碰到了路过的猎夫才把她给救了下来。
“找我干嘛。”云染斜歪歪的背靠在了一枝长歪的树枝上。
“你是越来越没有点女人样子了。”语汉无奈的看着她叹口气。
“这么说……你觉得我多了男人的气质?”云染急的连忙正了正身子,这可不行,她还要倒追小然然呢。
“男人气质?没有,痞子气质是不少。”
云染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完了完了,我这是认贼做师啊,你看,你多有能耐,愣是把我这清纯少女从女侠梦的道路上越扯越远。”
语汉白了她一记:“我还是直接跟你说正事儿吧,你让我的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真的吗,如何?”云染更往前靠了靠。
“你说的没错,你生母的确另有她人,而且,她的身份似乎与蝴蝶谷有关,十五年前你出生在丞相府,你的生母一直是府里人的忌讳,没有人敢随意提起。”语汉微眯了眯双眼:“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什么?”云染急急的问道。
“你父亲非常爱你的生母,他甚至曾经为了你生母想要休掉他的结发妻子,至于她到底为什么失踪不见了,这恐怕就得去问问你父亲了。”语汉挑眉看她:“不过你算是幸运了,现在丞相夫人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云染努了努嘴:“的确是这样,我娘也蛮可怜的,居然还要把情敌的女儿当成亲生女儿般养大却不动声色,还要两个哥哥事事处处都让着我,这些年若不是娘疼我,恐怕我的屁股早被我爹打烂了。我生母她还活着吗?她怎么会跟蝴蝶谷有关?”
语汉摇了摇头:“你父亲将你母亲藏的很隐秘,他似乎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事情好像与你有关。”
云染咬了咬腮帮:“与我有关?会是什么呢?师兄你再帮我调查一下吧,还有关于我生母的事情也继续查一下,总要知道她是生是死。”
语汉摇头叹气:“老头子真是给我找了好大一个麻烦。”
“喂,你能不能别每次见了我都说这个啊,谁让你是我的师兄,帮我是你的职责。”云染凑近他身侧靠在他肩头:“跟你说个秘密,我看上了一个男人。”
语汉身子顿了顿,随转头脸色有些僵硬的看向他:“谁?”
“他现在就在我们书院是我的同窗,叫萧然,是个很阳光的少年。”云染说着用手指戳了戳他肩头:“跟大师兄你完全是两个类型的。”
语汉将她的身子扶正:“看男人的目光要长远一些,不要太着急确定自己的心意,有的时候你喜欢的未必是正确的,也未必是真心的,多观察一下吧。”
云染哈哈一笑:“难得师兄也有这么多大道理啊。”
语汉别开目光,他也就只对这个丫头一人话多而已,这个丫头就是如此的,很容易让人对她敞开心扉。
“小姐,容嫣姐姐来了。”树下传来如花的声音,云染趴头从枝缝里往下看的功夫语汉就已经飘然飞走,如之前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云染努努嘴自言自语道:本来还想让你见见我的新朋友呢。
她从树上跳下吓了容嫣一跳,她仰头看向树顶:“你怎么从那上面下来了,不是说你身子不适的吗?”
“啊,我没事,只是为了不上课装的。”云染耸肩。
如花继续向上看:“小姐,容嫣姐姐来给你送了些好吃的,那个……人呢?”
云染指了指树顶:“被你吓跑了。”
如花嘟嘴跺跺脚:“小姐就会欺负人,你是不是又说人家的坏话了?”
“如花姑娘,你能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吗?”云染点了点她不爽的小脑门:“大师兄今天可不是来找我玩儿的,他来找我是有事的。”
“大师兄是谁呀?”尽管容嫣已经看到了之前飞远的身影,但却也还是巧笑着问了问。
“一个不肯承认是我师兄的臭男人。”云染说着:“来吧来吧,我要好好尝尝我家嫂嫂的手艺。”
容嫣浅笑:“你今天没有去听讲学应该还没有听说明天六王爷和二公主要来的事情吧?”
“是吗?他们也是闲的,好好的皇宫不待跑出来做什么。”云染边说着边将嘴边的核桃酥渣滓舔进了口中大口云染着。
“听说是二公主与六皇子在宫中闹了不合坏了规矩,皇上为了惩罚他们,让他们二人一起到书院来学习几天正正规矩。”容嫣说着递给她一杯水:“慢点吃,别噎着。”
云染不屑道:“这皇上也真是搞笑,别人当做天堂的学院,他却用来惩罚孩子用。”
“那是因为咱们书院的庄夫子为人正派,不买达官显贵的账,也从不因为学生父母的身份地位而对谁有优待。皇上本意是让他进宫做皇子的专司,可是夫子自己不愿意,皇上也没办法。”
“这样呀……”云染将花生酥往空中一扔顺利的接到口中,这么一想夫子不买爹爹的账似乎也就合情合理了:“总之我也不会与他们有什么交集,他们来不来的似乎也跟我没有什么干系。”
而事实上第二天她就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一大清早,学院里的男男女女们全都列队跑到了大门口欢迎皇子和公主的驾临。
而整个教舍里就只有她跟萧然在‘刻苦学习’,当然啦,萧然学的是书,她学的是……观望‘美食’。
好一会儿,萧然终于忍不住将书大力的叩到桌上抬眼瞪她。
她一副‘娇羞’的模样对他呲牙一笑,时刻谨记着昨天师兄说过她没有女人味儿的话,从今天开始,她得练。
“云染,你就不能与我保持距离吗?”萧然沉声。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萧然叹口气就站起身要往外走,可正走到门口遇到了被众人簇拥款款而来的六王爷卫子翼和二公主卫子冉。
二公主不爽的对六王爷唬道:“父皇说过,在这学院里你与我都享受不了特权,可按照长幼,我是姐姐,你是弟弟,理应让我先进。”
“这世界从来都是男尊女卑,长幼算个什么?”
云染抬手支着下巴将头别开看向窗外,不会儿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多了一道阴影,她扭头就看到形貌清丽,气质高昂的六公主一副趾高气昂的脸:“你为什么没有出去迎接我们。”
“我为什么要出去迎接你们?”云染坐在那里仰头反问。
“我是皇帝的女儿,你是臣子的女儿,君臣有道你不懂吗?”六公主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