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求别的,就求能够守护他,仅此而已。”
“青稞,你是个很好的姑娘,值得找到你的真爱,而不是依附在某一对夫妻身边。”
青稞抿唇垂头:“姑娘不愿意帮青稞?”
“不是的。”鱼烟摇头:“我是觉得委屈了你。”
“姑娘,何来委屈这一说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再说,姑娘又怎会知道,我若真心真意一直用心呵护着公子,他有一天不会被我感动?”
鱼烟一愣,是啊,万一有一天久将哥哥先爱上的人是青稞呢?
那她为久将哥哥和妍儿说媒,不是多此一举,徒增妍儿的伤心?
鱼烟抿唇看她:“你真的愿意,哪怕是做妾你也愿意?”
“哪怕只能在他身边做个贴身伺候的丫头,我也愿意,只要……不要让我离开公子,让我永远伴着他,做什么我都愿意。”
鱼烟抿唇:“恩,今天已经提过妍儿的事了,他好像抵触心理很强,过几天我会再来找他,到时候,我会对他提你的事情。”
“真的?”青稞有几分激动。
“你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姑娘,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当初你没有救我,我会被红楼的妈妈逼迫,说不定……我在就自尽而亡了,哪还会有以后照顾久将公子的青稞呢。”
鱼烟呵呵一笑,青稞这丫头是中毒了,张口闭口都是久将哥哥。
她扶她起来:“好了,久将哥哥也该休息了,你现在进去吧。”
青稞点头,对鱼烟福身笑了笑转身跑了回去。
她跑到哲居门口的时候,鱼烟突然叫住她:“青稞。”
青稞回头:“姑娘还有吩咐?”
“其实……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有机会天天与久将哥哥在一起,我会选择自己告白,毕竟,真心和决心还是当事人自己说出来才会更好。
你与妍儿不同,妍儿自小便是大家闺秀,性格多少有几分患得患失,她也不像你可以****夜夜都守着久将哥哥,万一她亲自来说,却被拒绝的话会很难看。
而你……你是近水楼台,可以先对月表白,成与不成,你都得留在他身边伺候他,让他时时刻刻的看着你。
就算他拒绝了你,也会觉得对不起你,那样的话他会比你更尴尬,对你也会更小心翼翼,而你那时候若还是能一心一意的待他……我觉得,总会感动他的。”
月色下,鱼烟能感觉到青稞是害羞了。
鱼烟抿唇一笑:“我也只是提议,你自己考虑看看,我怕宝葫芦会醒,就先回去了。”
青稞点头,福身目送鱼烟离去。
自己告白?她真的可以吗?她怎么敢呢。
咬唇,青稞转身回了哲居。
他回到久将的房里,久将早就已经将轮椅转到了窗户边,遥遥的看着窗外发呆。
青稞看着他的侧脸,着迷的发着愣。
久将转头看她:“青稞,你还有事?”
“哦,我……没事。”青稞摇头笑了笑,弯身将洗脚水端起:“我要去倒洗脚水的。”
“恩。”久将回头继续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事情。
青稞犹豫着,终究是没敢说,转身往门口去倒水。
走到门口,只听久将道:“青稞,你觉得我跟妍夫人合适吗?”
青稞的手指紧紧的抠着水盆边:“公子……为什么问我?”
“哎,算了,没什么,你也回去早早的休息吧。”
青稞咬唇,迈步走了出去。
久将咬着轮椅过来关门的时候,青稞已经空着手跑了回来。
两人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
青稞显的有些紧张,久将却是淡然的仰头看着她:“怎么了?”
“公子,你跟妍夫人很合适,郎才女貌,就好像上天恩赐的一对璧人一般。”
久将被她这样一抱显得有些拘束,可他并没有推开她,只是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建议,早点回去睡吧。”
青稞还是紧紧抱着他,不敢看他的眼睛:“不,青稞还有话要说。
如果公子要跟妍夫人成婚,青稞会尽心尽力的为两人操持婚礼,可是……青稞可不可以请求,将来即使公子与妍夫人成了婚,也不要丢掉青稞。
青稞也想要嫁给公子,青稞是真心真意的爱着公子,对公子绝对没有半分亵渎,青稞想要守着公子过一辈子,想要给公子生儿育女,哪怕只是做小妾,青稞也会觉得非常的知足。
青稞一直都知道公子心里藏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我,也不是妍夫人,可是我不在乎,这并不影响我对公子的爱。
公子可以一辈子都不对青稞付出真心和爱意,青稞无所谓,可青稞可以发誓,愿意一辈子为了公子而活,只为了公子而活。”
久将被青稞的一席话说的竟是哑口无言。
他僵硬着身子被天天跟自己学习医术的小弟抱着,他知道这个丫头对他有心思,可他以为自己当做不知道,她慢慢就会放弃她那种喜欢瘸子的可笑想法。
可没想到,她却竟是认真的。
他往日里为了让她不要总是唯唯诺诺的守着她,有的时候甚至会对她小小的发一下脾气,可为何,她却一点都不知道退缩?
为什么要自己往地狱里跳?
青稞说完许久却等不到久将的回答,她尴尬的一点点将手松开,站直身子,咬唇,垂头。
“公子……我……是不是在痴心妄想?”青稞紧张极了,害怕极了。
久将冷着脸:“一天天不好好学医,竟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回你的房间里好好反省去。”
青稞垂头:“这不是乱七八糟的,是青稞的真心,公子……”
“从现在开始,叫我师傅,不要再叫我什么公子,我困了,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久将将轮椅向后转动,将门关上。
而此刻,青稞还站在门口,傻傻的看着将自己关到门外的这扇木门。
她……真的被拒绝了。
她垂头,做小妾她也没有资格吗?
青稞咬唇眼中带着泪,她是真心的,为什么,公子看不到。
久将把门关上后,就这样定定的坐着看着门框,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
今日……是桃花盛开的日子吗?
可他这种人凭什么拥有这么多美丽的桃花?
他知道,自己不配。
青稞垂头在门口站了半响,终于鼓足勇气上前敲门:“公子,你可以不喜欢我,可是你没有权利剥夺我喜欢你的权利。
反正我的心是我自己的,我我支配的权利。
我现在真的很清醒,你的腿不好,所以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可以追到你,如果你不肯娶我,我就在你身边守你一辈子。如果我们老了,你先死了,那我便为你送终,将来我死后,也会葬在你身边,下辈子继续缠着你。
如果我先死了,就算你不愿意与我合葬,可我也知足了,毕竟在我有生之年,我一直守护了你,陪伴了你,我心足矣。
爱你,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后悔的事情,所以你不要指望我因为一点点小事就退缩了,你就算天天对我板着脸,我都不会害怕的。
我知道你没睡,你都听到了。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也先休息了,明天见。”
青稞的性子有的时候倔强的让他有些无奈。
明明这小小的身躯里就只有这样一个小人儿,可偏偏倔起来却像是头老黄牛。
不过,她的话的确很让他感动。
久将叹口气,摇着轮椅来到床榻边看向窗外的夜空,思绪却飘飞万里。
他该怎么办呢?
这几日,鱼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想着要帮久将张罗个媳妇。
可久将却是云淡风轻的过起了小日子。
她心中觉得很纳闷,久将哥哥是个怎样的态度,他不是答应要好好考虑的吗?总也不能见一次问一次,那不现实。
这几日青稞倒是淡定了许多,她明明就看出了久将哥哥对她爱理不理的,可她却是热情的不得了。
别说妍儿看了吃醋,就连她看了都觉得青稞真是了不起呢。
不过,青稞越是这样,妍儿也便越是不安,又不能主动靠近,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那种滋味当真是不好极了。
吃饭的时候,鱼烟一脸认真的问东关彘:“九爷,依你看我久将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啊?他到底喜欢的是谁呀?怎么也不给个痛快话?作为男人,你能参透他的想法吗?我快要被他的态度给折磨死了。
你说,我都答应妍儿要去说媒了,结果媒没做成,反倒给谈出了一个情敌,妍儿会不会生我气啊。”
“你想太多了,妍儿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她大概只会气愤自己的无能。”东关彘挑眉:“我太了解妍儿了。”
“那你觉得久将哥哥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吗。”
东关彘看了她一眼宠溺的笑了笑:“傻丫头。”
“恩?”鱼烟放下筷子一脸正经的看着他:“九爷,你这样说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傻了?”
“久将正是因为两个都不喜欢,所以才一直没有表态。他不喜欢妍儿,也对青稞没感觉。他或许很了解青稞,所以想用对她冷淡的办法让青稞自己远离她。
至于妍儿这边,只要青稞一直这样粘着久将,那妍儿自己的心里就会先崩溃。”
东关彘说着摇头笑了起来:“你就不必觉得复杂了,现在最痛苦的人应该就是他了。一边是你,一边是妍儿和青稞,他不想伤害你这个媒婆,也不愿接受妍儿和青稞这两个喜欢他的女子,所以……沉默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你确定吗?”鱼烟扬眉看他。
“当然。”
鱼烟努嘴:“真自信,牛皮吹太高好吗?”
东关彘也放下筷子,专注的看着她:“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吗?”
“为什么?”
“因为呀……呵呵,我知道久将喜欢的人是谁。”东关彘扬眉。
鱼烟脸唰的红了:“知道……吗?”
“恩。”
“想知道吗?”
鱼烟嘟嘴:“谁?”
“笨丫头,是你呀,真是明知故问。”
鱼烟嘟嘴不爽:“东关彘,你过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东关彘重新拿起碗筷继续吃:“很久以前就知道啦。”
“那你怎么不说。”鱼烟气愤:“你是故意耍我的吗?”
“怎么会,我是怕说出来你跟久将见面后会尴尬。”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不怕我尴尬了?”鱼烟挑眉,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因为我忽然发现,你们之间的感情即便做不了爱人,也会是很亲的亲人,你们之间丝毫没有尴尬。”
鱼烟愣了一下:“你知道我已经知道的事情吗?”
东关彘抬手点了点她额头:“你有半分心思都写在脸上,我不知道才怪。”
“什么时候啊,我这张脸什么时候又泄露了秘密?”
“那天晚上你去给妍儿说媒回来以后,你那一副愁眉不解的表情,让我一下就猜到了。”东关彘笑:“吃饭。”
鱼烟嘟嘴,这家伙一定是来拉仇恨的吧,怎么从一开始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呢?
无语啊无语。
日子晃着晃着,宝葫芦就过了百日,百日宴这天,东关彘大肆操办了一场。
除了自己的兄弟外,还请了文武大臣们来凑热闹。
鱼烟起初始终没有露面,到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才抱着孩子在下人的伺候下走了出来。
众人都议论纷纷,九爷虽然没有跟这个女人成亲,可这个女人却俨然已经成了彘王府的女主人。
而在一片议论声中,唯独有一个女人疑惑的一脸不解的默默看着鱼烟。
这个人正是新任的五王妃丹青公主。
她凝眉,有没有搞错?丹医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别人为什么叫她鱼烟?
丹青转头看向东关瀚:“五爷,这个女人是什么人?”
东关瀚挑眉:“一个有趣的女人。”
“她是九爷的女人?”
“目前是,不过以后吗……不一定。”
丹青凝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东关瀚的神色,丹青暗暗的握拳,她脑子飞速转动,衡量过后决定按兵不动。
鱼烟抱着孩子出来陪东关彘转了一圈儿寒暄了几句后来到东关瀚那一桌。
丹青始终直勾勾的看着鱼烟。
鱼烟扬唇,像是不认识般的看向她。
东关彘介绍道:“鱼烟,这桌子上的人你都认识了,这位是新的五王妃,打个招呼吧。”
东关彘这话一语双关。
一方面,不知道真相的人会以为这话是这桌子上的人大家都认识,但是眼前的丹青公主已经改变了身份,是五王妃了。
而直到真相的十四却是暗暗佩服自己的九哥,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事情圆过去了。
鱼烟轻轻福了福身子:“五王妃,鱼烟有礼。”
丹青点了点头,可是眼神却很是犀利。
鱼烟转了一圈儿后带着孩子回了后院,而丹青也在她离开后借口离开,悄然来到了后院。
这一切都在鱼烟的意料之中,所以她没有走远,就在亭子里让妍儿陪自己喝茶。
“丹医。”远处传来一声叫声,鱼烟和妍儿同时望向声音的出处。
鱼烟连忙拉着妍儿过来行礼:“五王妃。”
“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九王府?”
鱼烟愣了:“五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在我儿子百日之际咒我死吗?”
丹青凝眉:“你不是丹医吗?”
“丹医?丹医公主?”鱼烟说着抿唇笑了起来:“我与丹医公主长的的确是有几分相似,已经有许多人都将我们两人认错了。
就连五王爷也在丹医公主死后对我……有些暧昧呢。”
丹青凝眉:“你说什么?”
妍儿推了推她:“鱼烟,你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在新的五王妃面前不要乱说话。”
丹青上下打量鱼烟,她不是丹医?可怎么会这么像。
“这么说,丹医真的死了?”
“如果丹青公主不信,可以去让五爷开棺验尸,不过……公主死了这么久了,想必尸身都应该已经变成森森白骨了吧。
不然公主也可以自己去问五爷,你看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公主在你们西周国应该也听说过五爷与丹医公主伉俪情深的事情了吗?以五爷对公主的了解,他总不会认错的对不对?”
妍儿却是低声道:“你这是给丹青公主出的什么馊主意,万一五王妃真的问了,那王爷一定会又想起丹医公主,到时候再来个把你抓过去睹物思人,那丹青公主岂不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