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起来告诉妈妈接她的是陈彻,待她想起来时,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
床边的小夜灯撒下一小片明华,女孩的双眸亮晶晶地望着放在沙发上的外套。
她忽然想起,她刚才从客厅拿回卧室时,妈妈还以为她抱了一堆脏衣服要去放进洗衣机里。
陈彻的外套不仅大,还特厚,她怀疑陈彻拿了件东北大棉袄给她。
窗外,传来稀稀疏疏的风声,接着是枝条互相碰撞的声音,蟋蟀声渐渐地弱了,随之而来的是雨滴啪哒的声音。
雨天里,遥衣最喜欢窝在被窝里,暖呼呼的睡上一觉,听雨声,入梦乡,香喷喷。
她还记得她那时候是她刚上一年级的第一天,夜里也是这样下起了秋雨,她那晚睡的很香很沉,第二天清早光荣的睡过了头。
遥衣从小胆子就大,上学第二天就起了翘课的鬼念头。
她本想将错就错接着睡,因为那天父母早早就去上班,将她托付给上六年级的不靠谱哥哥。
那时候陈今才上幼儿园,大男子汉遥深从那时候貌似就非常喜欢亲近陈今。
遥衣后来觉得,遥二狗实在是没啥大志向,就喜欢奶孩子,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是不安好心居心叵测。
还好陈彻没有遥二狗那么卑鄙无耻,从小就与女孩保持八丈远的距离,生怕人家小女孩污染了他的一方净土。
而且还特不怎么会说话,长着好好的一张脸,却偏偏长了张嘴,可惜了。
她依稀记得那天,她被陈彻薅下床,强行开机的画面。
遥衣小时候被娇生惯养的,娇气的不行,哪受得了陈彻那么简单粗暴的操作。
她赖皮地坐在地上,小腿儿伸着,大嘴张着,眼泪留着,一场撒泼打滚不要脸的大戏就这么呈现给陈彻。
小时候的陈彻就是挺古板的,从小就懂事的孩子,似乎从未拥有过调皮捣蛋的童年,更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他是不想让遥衣哭的。
他一哭,她的心就乱了。
当然遥衣到现在都不知道,陈彻是那么地怕她哭。
陈彻也不知道,遥衣的眼泪不值钱,说掉就掉,来的快,去的也快。
遥衣脑海里只记得,平时老气横秋的小古板第一次那么温柔耐心的哄她,冲她笑,抱她起来,给她洗脸刷牙,像是伺候祖宗一样侍奉着她。
后来,她渐渐的发现,“小大人”除了有点爱管她的闲事之外,其余都还好。
今天的遥衣更是发现,陈彻长得真是好看到爆炸。
他的颜属于那种带有烟火气息的,耐看型,眉眼像画一样美,像是含着少女的星辰大海一样亮丽,每次他和她说话时,声线低低柔柔的,唇形性感诱惑,勾唇浅笑时为他温润如玉的气质掺进去了一丝自然的邪魅。
深夜里,女孩闭着眼,在脑海里细细地描绘着一个男孩子的容颜。
心里却在不声不响的叹了口气。
只可惜朋友哥不可欺,毕竟是从小一块儿长得,虽然中间五年的时光是空白,但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了,她可不像遥深那样脸皮厚能做出吃窝边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