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寒门,效命边军,起于军旅,位列封疆之尊,帝国待你不薄!为何要反?”问语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自甬道传出,不多时从沧澜关城门甬道内踏出一匹白色骏马,马上之人眼冒精光,身着新河军团将领白甲,面目削瘦,手扶佩剑,此人正是赵婴!
赵婴勒马而止如俯瞰蝼蚁一般看着被铁链束缚外地且披头散发的何世清似是在等着对方的回答!
“哈哈……哈哈——……”何世清低着头俊秀的脸庞埋没在长发里面对赵婴的发问只顾神经质般的苦笑!
整个沧澜关此刻变得安静下来,空气中只不断回荡着何世清的苦笑,这笑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悲壮,或许只有他们这些军旅之士方能体会一二!
“成王败寇,无须多言,给我一个痛快吧!”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何世清终于停止了那无休止的神经质的苦笑,决然的说道并抬起头颅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对方的处决!
赵婴依然面无表情的俯瞰这被铁链束缚在地的何世清,伸出右手将佩剑自剑鞘中缓缓拔出,剑与鞘的碰撞发出伶俐呢声音!赵婴拔出佩剑将剑横在何世清的脖颈之上,寒亮的剑身发出刺眼的寒光!就这样迟迟没有动作!
“你可后悔?”赵婴再次问道,
“九死未悔!”何世清回道。
突然,赵婴将佩剑收回,骑马从何世清身旁踏过向着关内的方向出发!
束缚在地的何世清只听到赵婴的话从身后传来:“相比一剑了解本王对这背后的缘由更感兴趣!”
“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何世清如此说道,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说的,也是劝赵婴莫要作无用功!自己能有今日就说明无惧任何刑罚!
赵婴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其自然明白刑罚对起于军旅的何世清没有任何作用,但正是因为如此就更让赵婴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本王会找到方法让你开口的。”
……
沧澜关内的开阔大道上,新河军团浩浩荡荡的向前进发,为首坐在马上的赵婴饶有兴致的看着关内的风景,此刻身边一位近侍将官问道:“既然刑罚无效,不知王上有何办法让何世清开口?”
“刑罚只能用于弱者,对于强者刑罚只能算二等手段,还用我明说嘛?”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不多时这名属下带领一小队骑兵从新河军团中分出,快马向西原的方向驰去!
……
沧澜关城此刻已经沦为废城,门庭尽毁,只有城墙内外数不尽的尸体在诉说着此前战况的惨烈!
由于新河军团目标明确要驰援帝皇,因此对于攻下的沧澜关并没有分兵驻守,其次于制不合,沧澜关乃归帝国直接统辖,赵婴如果派兵接管难免受到帝国猜忌,因此只派传令兵通知帝国派兵接管,至于何时接管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沧澜关城墙上的四人堆里伸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艰难地拨开压在身上的死人,缓缓地从地上扶着旗杆爬起看着远方向关内进发的新河军团的长龙,已经不知何去何从!突然看着远方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不顾身上的伤势慌里慌张跌跌撞撞的向城下走去,不时被横在城墙阶梯上的尸体绊倒,但其便再次爬起,来至城内不停地在遍地充满尸身的城内寻找,不知找了多久乃至绝望之时终于在马厩内看到一匹马,其如同久干逢露般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拖着伤重的躯体,艰难爬上马匹向外驰去!
……
“咚咚咚……咚咚咚……”深夜时分紧密地敲门声响起,“谁呀——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不能从前门进,不知道夜间何府后门是不开嘛!”说话之人虽是嘴上如此说,但看敲门声如此急,在说话的时候便将门打开,不料刚打开门,一浑身是血的人便扑倒在其怀里,这着实将其吓了不清,待冷静下来,查看了来人身上穿着西原兵士服装之后,便赶忙向门外两侧看了看,确认左右无人以后将来人拖进门内,并赶紧闭门,并低声喝道:“快来人,快去请金侍卫”
之后拍了拍倒在怀里的人脸庞:“喂!兄弟撑着点,金侍卫马上就来!”只见倒在其怀里的人紧紧抓住其臂膀,似乎在强撑一口气在!
不消片刻,金侍卫就赶了过来,看到倒在下人怀里的兵士,已经隐隐觉得不妙,金侍卫上前抱起满身血迹的兵士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
兵士艰难地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原来这名兵士便是从沧澜关死人堆里爬出来那个人,当其看到新河军团分出一道骑兵向西原进发,便知不好,找到马匹以后昼夜不停赶往了这里,为避人耳目因此从何府后门入!
金言一掌打在其背部将其腔内淤血逼出,来人这才手指府外艰难说道:“督……督主……兵……败!来……来来了……快——走——”说完便气绝身亡!!!
“传令府兵戒备,即刻起闯府者格杀勿论!”
吩咐下去后,金言赶忙向督主夫人和少主的房间走去!
这时,西原内兵马调动频繁,原来那支新河骑兵已然赶到,并诏令西原九城守备何世清犯上作乱已然被擒,擒其家眷者论功行赏,包庇者夷三族!
一道诏令,让原本的守备即刻调转刀锋向何府杀来,真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举着火把的士兵已然来至何府,将何府团团包围!
只见一名新河军士服饰的将领对加入进来的当地守备说道:“切勿伤其家眷,一定要活的,其他人格杀勿论!”
“是,大人放心!”
其后其便转身对着部下说道:“来呀!给我撞开府门。”
其属下便一窝蜂向府门撞去,门内府兵手握刀兵,立于门内院内,只等门破便进行最后一搏,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量拖住敌人,给夫人和少主争取时间离开,以报家主!
金言此刻正抱着少主,跟在手执佩剑的督主夫人身后,他没想到这位平时贤淑的夫人此刻却如此冷静,当听到督主兵败的消息后竟没有一丝慌张,反而指示金言抱着少主随自己离开!当金言愣住之时,这位身着粉衣的夫人以气场将其震醒,他才明白夫人的功力或不在自己之下!
三人来至柴房!一名伙夫赶忙将墙边的柴火移开漏出一个地下通道,三人进入,伙夫赶忙将柴火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默默说道:“夫人少主保重!”
说完便提起柴刀向外面冲去!
不多时,府门被撞开,门外渴望建功的兵士迫不及待地争先恐后地向府内冲了进来!府兵握紧了手中刀兵迎面而上。
这一夜府内喊杀一片,府内无一人能幸免,待至黎明的曙光照亮府门,破门而入的兵士已将何府掘地三尺,奈何也没有找到要找的人,那名新河将领冷着脸,最后只得甩手而去!
“将军,那……行赏之事——”昨晚带领属下破门而入的守备将领欲言道。
还不待其说完,新河将领便冷哼了一声将其打断,然后跨马率领属下绝尘而去!
不到中午昨夜何府被血洗的事已经传遍西原九城,然而一片哗然,人们不解,更多的是感叹那位待人和善的何督主为何会沦落如此下场,真是福祸难知。
此刻街上一名头戴草帽的人用手低了低帽檐,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城内,待行至城外一处林间湖旁,何夫人与少主正在此等候,原来金言乔装打扮去城内打探消息!
“启禀夫人,夜袭府院的兵马已经离去,不过城内已经张榜了缉拿我们的通告,我们还是离开西原吧!”
“可有督主的消息?”
“这——暂时没有,不过属下定会全力打探消息!”
“无论生死,我一定要找到他,他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们孤儿寡母!”
金言心中感叹,想到家主临行前说过若兵败便带夫人和少主离开不再追究任何和他有关的事!可如今看来夫人定要追究不可!
随后三人乘马车离开,临行前,何夫人再次望了一眼西原,并说道:“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就是跟了你!无论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救你出来!生死相随!”
而此刻何世清正一身白色囚衣,处于一处不为人知的石室内,周身被墙上铁链束缚拉扯着不得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