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你作为他未来的妻子,怎穿得如此朴素?”皇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语气也不重,但莫名的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
似乎是在说宫暮云这身衣服在打太子殿下的脸,在打皇家的脸。
“臣女传闻太子殿下不喜女子穿着华丽,首饰繁重,我特意挑了脸朴素的白色衣裳,希望太子殿下不会嫌弃,但若是这身打扮有何不妥,还望娘娘指出。”宫暮云先站起来,给皇后行了个礼,低眉顺眼的样子加上那我是不是做错的语气,皇后当场就信了。
身旁的尧年年也不是,她今天也只是穿了一件简单的鹅黄色衣裙,颜色也实在算不上艳,还有的就是,她这件衣服上也没有过多的点缀,就连头上的首饰也比较简单。
仿佛她也是知道了太子殿下有这个喜好故意为之,虽然这件衣服怎么着也得比宫暮云身上这件好许多。
可能尧年年是故意的,着实是因为轩辕薄才这样穿的,但宫暮云可不是,她是真没钱买衣服穿,段氏又不给她送宴会的衣服,梨落院中的衣柜除了这件衣服就还剩那几件青色的衣服了。
真是想想都憋屈,来到这破古代居然给她穷成这个样子。
不过她倒是不会把段氏说出来,修理她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别人插手了就没有那种修理人的快感了。
“并未有何不妥,这样便好,云儿有心了。”皇后轻轻拍着宫暮云的手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她本就是想考验一下这个初次谋面的将军之女,所以故意拿裙子说事,不曾想这个姑娘这般为太子考虑,虽比尧年年朴素了些,但也足以证明她用心了不是。
而且估计她也是怕自己穿得太过华丽反而遭太子嫌弃,这件白色衣裙虽然太过朴素了些,但这么一解释并未有什么不妥,而且她态度很拘谨,别人很容易就接受了过去。
看来她选的这姑娘是不错了,方才尧年年她也考验过了,也着实不错。
虽然传闻宫暮云胸无点墨,但她要的就是这种女子,父亲掌控着军权,这种女子无心机内敛,更好操控她为太子做事。
尧年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虽比不上宫暮云,但也不差,不仅可以给太子出谋划策还能讨太子欢心,这种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皇后又同她们聊了一会儿,宫暮云正想起身告别,一位宫女便进来说,户部尚书之女安以洁中毒昏倒了,且昏迷前指示是宫暮云下的毒。
“什么时候的事?”皇后娘娘对这件事显然不相信。
“半个时辰之前。”那位宫女回道。
半个时辰之前,也就是宫暮云刚起身去皇后那儿的时候,听宫女描述,宫暮云走出去的那条道正好经过安以洁的位置,因她听到安以洁说些爱慕太子的话语一时气不过便下了毒。
皇后何等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虚假说辞。
宫暮云难道吃饱了撑的提前预料到有人会在她面前提起太子,正好没事做去买了毒药准备下手?这逻辑完全串不起来好吧。
“皇后娘娘,尧姑娘,请你们配合臣女演一场戏。”宫暮云眼角微挑,既然有人想玩,她不如陪她好好玩玩。
皇后和尧年年皆点头,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安以洁休息的地方。
“皇后娘娘驾到!”门口太监忽然高喝一声,里面的的人纷纷行礼。
宫暮云扫了一眼,为首的估计就是太子轩辕薄了,身旁是轩辕赫,在其对面便是阴黑着脸的安以洁的父亲,安以熊,看到宫暮云的那一刻脸上充满了怒气,碍于皇后的面子这才忍了下来。
再者,还有六皇子轩辕风,御医若干人,该到的人一个没少。
轩辕薄俊眸看了一眼宫暮云,随即双手负立在后,眼睛看过一边去,仿佛代表着这件事与我无关。
“皇嫂,这怎么可能跟你有关系啊,你快去和尚书大人解释一下。”一旁,一个白色的身影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床上的安以洁身上,身体挪到了宫暮云身旁。
宫暮云笑而不语,还真是小朋友,居然这么相信她。
“笑什么呢,快去啊。”轩辕风看着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的宫暮云顿时急,连忙用手顶了下宫暮云的手臂,完了,这皇嫂不会吓傻了吧,三哥也真是的也不帮帮皇嫂。
“御医,尚书大人的千金如何?”皇后问道。
这时,宫暮云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在床上昏睡的安以洁,嘴唇发紫,但是脸色却很苍白。
“回皇后娘娘的话,尚书大人的千金乃是中了一种名为血毒虫的剧毒,如今这剧毒已经开始扩散至全身,老臣医术不佳,未能遏制。”一个较老的御医战战兢兢的回道,旁边几个御医也跟着附和。
“皇后娘娘,请您一定要为小女做主,就算罪魁祸首是您未来的太子妃,但绝不能任由她逍遥法外。”一旁的安以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磕了几个响头,以表示一定要严惩宫暮云的决心。
“敢问御医,这种剧毒的毒药何处有卖?”皇后并未直接回答安以熊的话,径直问了还俯首的几个御医。
“回娘娘的话,比毒极为珍贵,市面上几乎千金难求。”方才那位御医回道,他活了大半辈子,见到这种毒的几率实在是小之又小。
“尚书大人,你如何就能认为是本宫未来的太子妃买了千金难求的剧毒害了你的爱女?”皇后又问。
啧啧,宫暮云在一旁暗暗称奇,这皇后不愧是皇后啊,这嘴皮子真是厉害,问出的问题一针见血。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洁儿晕过去的时候曾说要找未来的太子妃报仇,如若不是未来的太子妃做的,她怎会说出这种话。”安以熊愤恨的说道,那眼中的怒火像是要把对面的宫暮云给烧了一般。
“你有何话要讲?”皇后严肃地开口问着身旁的宫暮云,语气虽像审问,实则是在问她这件事她该如何处理。
“皇后娘娘,臣女在医术上也略知一二,不如让臣女去瞧瞧。”宫暮云向皇后行了个礼。
“去吧。”
宫暮云来到床边,替她把了个脉,细细感受后竟发现有几分古怪,毒很强没错,也开始遍及全身的没错,但是这毒药似乎只停留在那些地方,并没有下一步蔓延的打算。
她行医多年,自然知道可以通过针灸达到这种效果,但从安以洁的的皮肤上看,相应的部位并没有针过的痕迹。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可以用内力强行控制,那么这个人的内力必定极强,而且这人肯定与这安以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是这个方法,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安以洁的脸色是苍白的而嘴唇是紫色的了。
因为用这种办法会给患者体内的器官造成一定的冲击,副作用很大,安以洁现在体内气血不通,加上有毒素的侵害,就导致了她现在这种模样。
但这种毒还难不倒她,待会给她施施针把里面的毒都逼出来就好了。
“如何?”皇后看着面色不改的宫暮云问,心中对这位会医的未来太子妃更多了几分好感与赞许,运筹帷幄,从容淡定,或许这种女人才更适合待在太子身边。
“回娘娘的话,安小姐的病确实去方才御医所说,但我可以略施针灸,保她无恙,不知娘娘意下如何?”宫暮云回到皇后身边,恭声回道。
皇后没有做声,仿佛是在思考,安以熊更是心惊胆战,好不容易听说女儿有的救,等下这皇后娘娘一个不高兴就不让救了,这怎么能行?
“救。”皇后点头。
“娘娘,不如这样,待安小姐醒后我们再问一遍是不是臣女下毒害的她,这样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了。”宫暮云思考片刻,才说道。
“准了。”
得到皇后的应允了,众人也不能说什么了,当下除了皇后和宫暮云留下外其余的人都被赶出了房间外。
临走前,众人眼中意味各有所想,轩辕薄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轩辕赫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安以熊明显的不信任,只有轩辕风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对此,宫暮云笑而不语,也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轩辕风会对一个刚见过的人露出这种表情。
宫暮云从御医那里拿了银针,便开始施针了,约摸一刻钟安以洁便醒了。
安以洁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竟是宫暮云顿时面露慌张,身旁便是站着高贵的皇后娘娘。
“安小姐,感觉如何?”宫暮云好笑地看着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生怕别人看不见吗?
“是你救了我?”安以洁慌了,传闻将军府嫡女宫暮云胸无点墨,怎么这么难缠的毒药就被她给解决了?难道那人是骗她的?
宫暮云点头,没有说话。
“安以洁,你昏迷前说是未来的太子妃害的你,你有何证据?若是所言不实,你就得落得个诬陷皇室的罪名。”皇后的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任何波澜,但明白人都知道,这话带着不小的威胁意味。
“臣女万万不敢欺瞒皇后娘娘,那时有位宫女将未来的太子妃叫去,路过臣女那儿时,臣女感觉被子好像掉进什么白色的东西,但臣女当时没理会,谁曾想臣女喝了一口以后,一刻钟后就昏倒了,这期间臣女什么都未服下。”安以洁心一咯噔,尽力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挣扎地坐了起来,但是周围并没有人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