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筱信斜斜勾唇一笑:“两个渣渣,还想和我斗?不自量力!”
话落,她收了腿,昂首挺胸的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她扭过头来,笑得不怀好意:“下个月的桑蚕礼,你恐怕不能参加了。”
桑蚕礼这习俗,已有几百年的历史,由皇后娘娘亲自主持。
目的是,让各位小姐与夫人都不忘采桑种田的苦。
桑蚕礼是少数的各位小姐可以尽情展示才能的聚会。
这一天,不论是谁,都会使劲浑身解数让达官贵人,王爷,皇子记住。
而杨筱凝,每一年都能拔得头筹。
今年,恰逢她及笄,为了嫁得如意郎君,她定会更用力的。
可现在,不能去了,她该是多么窝火啊。
果然,此话一出,杨筱凝就控制不住的捏紧了拳头:“杨筱信,你别以为我不能去,你就可以大展光辉了!看看你那破样子,即便有点小聪明,也绝对上不了台面!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但下一次,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杨筱信挂着得意的笑,微微靠近:“不好意思,你不会有这机会的。”
输一次,那以后都得输!
不输?
那是笑话!
说完,她轻跳着往外走,还哼着歌。
王氏与杨筱凝气得快抓狂了。
“这个贱人,该死!”杨筱凝死死的捏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把杨筱信打成肉酱。
桑蚕礼她该怎么办?难不成就因这事,她就得被杨筱信踩在脚底?
王氏恨得快要发疯,可她明白,她们已经败了,只能韬光养晦。
她深吸一口气,稍稍调整了下状态,回头拍了下杨筱凝的肩膀:“这个教训,我们要记住。桑蚕礼你别担心,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嗯。我会弄死她的。”早晚有一天!
杨筱信回来后,就往自己的院子走。
经此一战,她的名声回来了,算是在丞相府站稳脚了。
“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司善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吓了杨筱信一跳。
杨筱信定了定神,给司善书行礼:“给文晟王请安。”
“你都不知中了什么毒,就敢直言不讳,坏了杨筱凝的计划,还装委屈的表达了自己的可怜,纵然被丞相发现你的做作,丞相也不会为难与你。”可以说,这计,设计得十分精巧。
即便没有杨筱凝下对,杨筱信也必定会赢。
女儿家的明争暗斗他虽有了解,却也不放在心上,只因他知道,那些很无趣,没有技术含量。
可这个,就不一般了。
“何以见得?”杨筱信反驳,“臣女不过一庶女,只为证清白,并无他想,王爷,您别把我想得复杂了。”
“本王真的把你想得复杂了?”司善书轻笑,“本王,是不会看错人的。”
“您真的看错人了。”杨筱信不想与司善书有过多的交集。
她感觉得出来,这个人很不一般,不是她能对付的。
“你是证明了清白,可也让王氏等人注意到了你非同寻常之处,你认为你以后的日子,还能安稳吗?”
杨筱信打量着司善书,猜测他的目的。
司善书继续往下说:“还不如和本王合作,本王定能给你想要的。”
“不必。”杨筱信直接拒绝,“臣女对那些不感兴趣,家庭琐事,臣女会尽力解决,多谢王爷的关心。”
给她想要的还不要,这女人……还真特别。
司善书手撑着下巴,犀利的眸光在杨筱信身上来回晃。
杨筱信被看得很不自在,却碍于他是王爷,不敢反击得太明显。
“你,真是第一人。”
“是否是第一人臣女不在意,臣女一心所想,只是安稳宁静的生活,还请王爷您,别阻挠。”杨筱信深吸一口气,大胆的对上他那鹰隼的眼,“臣女从一而终的简单,永不会变。”
司善书看着她那容颜,数秒后笑着离开:“你想安宁?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谁,都不会给她想要的安宁。
“臣女还有事,先行一步。”杨筱信行礼后径直离开,都不管司善书是同意还是拒绝。
生在这样的家庭,还想要安宁?简直是笑话。
他有能耐,她不是不知,与他合作,还愁什么?
这女人,还真是有趣。
另一边,杨筱信一边走一边思考。
司善书心机深沉,平日不苟言笑,性情更是多变,不容易猜测。
他肯帮她,是意料之中,但合作……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杨筱信忙着想,没有注意脚下的路。
忽然,她绊到了什么,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前倾。
“哎哟。”身体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而那个绊到她的,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的道歉:“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请五小姐放过奴婢。”
杨筱信摆摆手,爬了起来。
她注意到婢女的眼睛通红,左脸和右脸不一致,左脸红的,上面还隐约手指印。
“你被谁打了?为了不去上药?”杨筱信关切的问。
婢女摇摇头,捂着脸看向别处:“是奴婢做事不细心,主子惩罚奴婢是应该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杨筱信把婢女扶起来,“身份尊贵与否,都是娘生的,本不该有区别。我先带你去上药,然后你赶紧去做工吧,别又被人抓到把柄。”
婢女不可思议的看着杨筱信。
为什么同样是大小姐,她脾气这好,还这么关心她?
而她那个主子呢?
哎,也是她运气不好,才遇到了这样的主子。
杨筱信也不问婢女的名字,更不去探究她究竟因为什么被打,打她的人是谁。
等上了药以后,她就把人送回去了。
隔天,柳氏喜笑颜开的进了杨筱信的院子。
杨筱信赖床,再加上又是自己开火,便随性了些,一般睡到自然醒。
“哎哟,信儿你才醒啊,未出阁的女子可不能像你这样,以后还是早些起,免得被老爷发现了,又要训斥你。”柳氏关心的坐到了她床边,抬了抬手,让婢女将东西带过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愿意怎样就怎样,谁会管她?